陆言蹊在宫里听着两个人争执不休的情况看的头疼,索性出来走走,恰好便想到了宋之骞。
宋之骞则是看着眼前的陆言蹊,恍惚间又见到了与陆言蹊初遇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陆言蹊就像现在一样,天真烂漫,有些不谙世事的模样,不过三年前陆言蹊从突厥凯旋之时,倒显得成熟了不少,三年过去了,陆言蹊又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看着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的陆言蹊,宋之骞却有些恍惚,就是这样的陆言蹊,在朝堂之上确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西元中没有一个官员敢因为陆言蹊脸上的无害,就以为这个西元的皇后好招惹。
想到那些在陆言蹊手中吃过瘪的人,宋之骞就有些想笑。
“想什么呢?”陆言蹊将手放在宋之骞的眼前挥了挥,示意宋之骞回神。
“要上去坐坐么?”没有回答陆言蹊的问题,宋之骞反而看了一眼楼上,询问着陆言蹊需不需要上楼去坐坐。
“我先看看。”陆言蹊打量了这里一眼,这还是陆言蹊第一次亲自来这里,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那就先看看吧。”宋之骞眼睛弯了弯,将手中的书合上,走到了陆言蹊的身边。
“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陆言蹊看着眼前的书架,他会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宋之骞说手中的事已经进入了尾声,陆言蹊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差不多了。”宋之骞点了点头,这家书肆几乎耗费了宋之骞全部的心血,宋之骞在这里努力了六年之久,现在终于可以告诉陆言蹊,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
“还不错,”陆言蹊在书肆中转了一圈之后,点了点头,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比我想的好多了。”
宋之骞看着陆言蹊微微笑了笑:“你满意就好。”
“不是我满意就好,”陆言蹊看着宋之骞,眼中有一丝认真,“而是要让别人满意。”
宋之骞自然明白陆言蹊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陆言蹊满意并不够,还要让满朝文武满意,但是,“如果您都满意了,还有谁会不满意呢?”
宋之骞对陆言蹊眯了眯眼,眼中满是笑意,语气中有有一丝调侃。
原因无他,而是因为这几年来陆言蹊霸道的作风,让朝中的不少官员颇有微词,甚至还有不满陆言蹊的官员曾经做过总结:只要是从陆言蹊嘴中说出来的东西,只有对的,没有错的,若是有人反驳,这位皇后总会让你明白那是对的。
虽然有些拗口,但也足以见得官员们对陆言蹊的怨气之大。
“连你也学会调侃我了?嗯?”陆言蹊听到这话倒也不生气,那些官员对自己的态度,他当然知道,不过却从来没人敢在陆言蹊面前说什么,现在被宋之骞说出来,陆言蹊还有些新奇的感觉。
“这我可不敢。”宋之骞笑了笑,嘴上连忙讨饶。
陆言蹊瞥了宋之骞一眼,给了宋之骞一个满带笑意的眼神,便转身向楼上走去,一楼还有不少外人,不是谈话的地方。
宋之骞见到陆言蹊的动作,将脸上的笑容稍稍敛了起来,跟着向楼上走去。
“坐。”陆言蹊走进屋子之后,在屋里看了看,随手拉开桌前的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抬头望了望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宋之骞也坐下。
宋之骞听到陆言蹊的话,也不忸怩,直接坐到了陆言蹊面前,将桌面的一本小书放在了陆言蹊面前,这是他前些日子就准备好的东西。
陆言蹊将书借过,仔细翻看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脸上止不住地满意:“你做的比我想象中的好了不少。”
当初将这件事交给宋之骞,一方面是因为宋之骞与颜子玉的事,陆言蹊想帮他们一把,另外一方面也是无奈之举,当时的西元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做这件事,还好宋之骞并没有让他失望。
见到陆言蹊脸上的神情,宋之骞也不揽功:“也得多亏了您借给我的人。”
陆言蹊听到宋之骞的话,笑了笑,将手中的小册子挥了挥:“这东西我能带走么?”
“可以,”宋之骞点了点头,交给陆言蹊,自然是可以让陆言蹊带走的,“已经誊抄过了。”
陆言蹊闻言点了点头:“中间有遇到什么困难,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么?”
宋之骞听到这话,从桌边另外拿了一个折子放在了陆言蹊面前:“都在这里了,不过倒没有什么太困难的事,您的人很好用。”
说到这里,宋之骞就不得不佩服陆言蹊了,不仅自己厉害,就连手下训练出来的人也那么厉害。
陆言蹊瞥了宋之骞一眼:“就算你拍我马屁,我也不会让景行给颜子玉放假。”
宋之骞听到陆言蹊的这句话,原本还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笑,现在的陆言蹊,果然还是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陆言蹊看到宋之骞脸上的笑容之后,也笑着瞥了他一眼,接着便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过了一会儿,陆言蹊才发出了一声感慨:“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
陆言蹊将手中的册子一丢,看着宋之骞,眼中充满了赞赏,如果当初让别人来做这件事,他哪能这么轻松当甩手掌柜?
现在宋之骞不仅将事情做得面面俱到,还想到了以前他没有想到的东西。
宋之骞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有了刚刚陆言蹊的“拍马屁”在前,宋之骞的话到嘴边便转了一个弯,又被咽了回去。
宋之骞这一番动作,陆言蹊却没有察觉:“你和颜子玉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陆言蹊这话既是问宋之骞与颜子玉两个人之前的情况,又是问他们与颜家之前的情况,“只是子玉恐怕快要顶不住了。”
有安景行和陆言蹊的先例在前,现在西元对男人之间的嫁娶已经宽松了不少,颜家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从颜家替颜子玉相看的人家从各家适龄的小姐到各家适龄的公子便能窥见一斑,可是在宋之骞这件事上,颜家却始终不愿意松口。
不仅仅是因为宋之骞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们认为宋之骞是“蓝颜祸水”,虽然颜子玉现在在朝堂如日中天,可颜家的人总觉得,宋之骞当初能让颜子玉为了他与家人对着来,以后便能让颜子玉因为他一无所有。
宋之骞没办法轻易改变颜家人的想法,只能与颜子玉一起顶住压力,但是宋之骞却能够感觉到,现在颜家那边越逼越紧,颜子玉恐怕快要扛不住家中的压力了。
就算颜子玉死咬着不松口,宋之骞也没有办法接受颜子玉因为他与家人决裂。
“那正好,”陆言蹊听到宋之骞的话笑了笑,拍了拍刚刚宋之骞递给他的册子,“及时雨来了。”
宋之骞看着陆言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这能行么?”
一开始或许宋之骞信心满满,但是现在,宋之骞却有些不确定了。
“颜家是文人,”陆言蹊看了一眼宋之骞,明白他现在心里的情绪,近乡情怯,“而且是有傲骨的文人。”
宋之骞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若是颜家没有傲骨,当初颜子玉成为西元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的时候,颜家人就应该接纳他了,但是颜家人依旧没有松口,足以说明颜家人的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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