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太子妃,你不觉得你对我的称呼,有什么问题吗?”陆言蹊动了动,依旧没有从安景行的怀中退出来,而听到陆言蹊的这句话,安景行就知道,文乐平估计要倒霉了,却奇异地,不想阻止他。
陆言蹊也没有打算等文乐平回答,反而扫了他一眼:“太子府与威远将军府结盟?你是嫌皇上不够忌惮威远将军府还是嫌皇上不够厌恶太子府?”
说着,陆言蹊直起了身子,准备走到文乐平面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谁知刚站起来,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股拉力,接着就是头皮一痛:“哎哟……”
“你这……”安景行这时也注意到了不对,看着自己和陆言蹊连在一起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陆言蹊这个时候也想到了自己刚刚干的“好事”:自己趴在安景行身上那会儿,似乎把他们俩人的头发,绑在一起了?
“我这?我这怎了么!夫妻二人,理应结发!”陆言蹊一点没有自己做出事的自觉,头一昂,理直气壮的样子,那样子,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他刚刚做了“错事”。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话,心里一热,若不是顾及屋子里还有其它人在,简直想直接将陆言蹊抱在怀里,又是池鱼思故渊,又是结发为妻……言蹊怎么就这么惹他喜爱呢?
头发暂时分不开,陆言蹊也不乱动了,重新看向了文乐平,语气轻蔑:“威远将军府与太子府结盟?结盟做什么?等着给皇上递把柄好让皇上一网打尽吗?”
陆言蹊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对啊,武将与皇子结盟,结盟你们想做什么?结党营私还是密谋造反?
西元因为静王的缘故,让他们已经习惯了官员们公开站队的现象。但是他们却忘了,太子不是静王,静王手下拥有一品大员无数,是因为皇上的默许,但若是太子手中拥有静王的实力……
想到这里,屋子里的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没错,刚刚他们只想到了威远将军府人人眼热的兵力,却忘了,帝王的忌惮。
曾经他们不止一次在这里说过皇上的态度,他们以前也能看清楚皇上视威远将军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可笑他们还在背后笑着陆将军看不清形式,居然还敢屡立奇功,对皇上忠心耿耿。但是这样的兵力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看不清了……
想到这里,夏一鸣以及谭行之看向陆言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能够如此清醒的陆小公子,当真是一个纨绔这么简单吗?
经过陆言蹊这么一抢白,文乐平也就彻底哑了声。叫嚣地最厉害的文乐平铩羽而归,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再说什么,没一会儿,幕僚们就向太子起身告辞了。
“我刚刚那么说,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陆言蹊皱了皱眉,拉着自己和安景行搅在一起的那一撮头发,语气有些犹豫。
“不会……他们是前段时间刚被引荐来的,本身就在考察期,现在我也明白了,不是什么人,就能用。”早在文乐平提出利用陆言蹊的建议的时候,安景行就在考虑这几个的去留问题了。虽然他并非所有事都做得坦坦荡荡,但是到底还有底线在,刚刚文乐平的提议,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不说,是因为在幕僚们面前不好说,文乐平的提议是从他的角度出发,若是在众人面前责备,恐怕会让其他人寒心:“好在这是他们第一次进书房,发现的不算晚。”
第一次进书房,就说明是第一次接触核心,即使现在舍弃,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果然,一听到这话,陆言蹊便不再担心了,难怪上辈子没见过这几个人:“原来如此,你缺人告诉我就是,何必用这种不知所谓的人!”
那神态,那语气,那叫一个豪气。
“那就先谢过太子妃殿下了。”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的表情,也笑了笑,随着他玩闹了一会儿,便拿起了手中的头发,准备解开,却被陆言蹊阻止了:
“别解!有锦囊吗?”陆言蹊拉着手中的头发,向屋子里看了看,发现在安景行的位置后面就放着一把佩剑,探过身后将剑抽了出来。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的动作,就知道陆言蹊想要做什么了,唇角勾了勾:“有……”
话音刚落,只见陆言蹊手腕一挥,被捆在一起的头发就被裁了下来,随口赞誉了一句:“剑不错。”
吹发可断,的确算是一把宝剑,安景行看了一眼陆言蹊手中的佩剑,默了默:“若是喜欢,可以送你。”
“宝剑赠英雄,我又不是英雄。”陆言蹊随口拒绝,拿过被安景行递过来的锦囊,陆言蹊将头发放了进去:“这样也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的喃喃,看向陆言蹊的眼神愈发地柔和:怎么会不是?你,就是我的英雄!
第37章 三朝回门
西元国的太子殿下最近两日心情有些不错, 也是,人生三大喜事,就遇其一,心情怎么会差得了?更何况新婚对象还与自己心意相通, 以至于安景行早上起床,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陆言蹊, 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但是没一会儿,安景行就回过了神,甚至有些苦恼。因为他想到,今天是陆言蹊嫁给他的第三天, 也就意味着……三朝回门!想到这里,安景行有些沉默, 一瞬间回想到了赐婚之初,自己被套麻袋的经历,今天自己随言蹊回门,不会被陆大公子赶出来吧?
无论安景行怎么想, 这门,也是必须回的。更何况陆言蹊从一起床开始,就嚷嚷着要回门。
“茹烟,东西准备好了吗?”陆言蹊瞅了瞅站在一旁的茹烟,有些上蹿下跳的, 若是说他对这桩婚事唯一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那就是不能将安景行带进威远将军府长住。
“准备好了。”茹烟点了点头,昨日主子在书房看书的时候, 茹烟就去和江公公接洽过了,将今日回门需要带回的东西都备齐了。
陆言蹊一听此言,立马挥了挥手,拉起了坐在一旁的安景行:“准备好了咱们就走!”
才刚走了两步,陆言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了安景行,轻声安抚:“你不要担心,爹娘和大哥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安景行想了想自己被套过的麻袋,又想了想上次自己去陆府“探病”的时候,陆府对自己的态度,第一次对言蹊的话产生了怀疑,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显露,甚至还点了点头,对陆言蹊的话表示赞同。
但是这些,陆言蹊却不清楚,兴致勃勃地将安景行拉上了马车,向陆府赶去。
平常女子回门一般在晌午,虽然现在刚到辰时,但是陆言蹊相信,即使自己这个时候回去,爹和娘一定已经在等着了。果然,马车还没到威远将军府,陆言蹊远远地就看到了门前铺上的红毯,已经门口等待着的管家。
而陆管家在看到太子府的马车后,连忙向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小少爷和太子殿下来了,快去通知将军、夫人和少爷!”
就在马车在门前挺稳的那一刻,陆远也带着陆家的其他人从门后走了出来,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在想言蹊会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一大早更是让管家在门口等候,生怕错过了言蹊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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