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环抱住自己的人,狠下心冷脸相对。
果然,王爷的架子消失不见,甚至有了丝难掩的慌张。
走到书桌研好墨,蘸了墨汁,落在纸上勉强横平竖直地写下。
可否舍得我?
南慕辰赶紧摇摇头。
死呢?
更是摇头。
既然舍不得,能不能好好对待于我?
认真点点头。
一个手写,一个只顾摇头点头,苏沐沐暗自吐槽,活像一对聋哑人。
我写十戒,你必须遵守,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桃花眼立时睁得大大的,倒映着苏沐沐满脸的担忧。
一言为定,等我想好了写给你贴到墙上,天天念一遍。
“只要你好好的,念十遍都行。”
王爷的嚣张气焰全灭,苏沐沐一时还真有些不大适应。
真怕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还对我如此。
觉得苏沐沐言之有理,南慕辰沉默不语。
见南慕辰没有立刻回答,苏沐沐心里也没了底。我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交到你手里了,怎么还在犹豫?
“本王尽力。”
什么叫本王尽力?撇撇嘴,看来这次的罪算是白受了。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放下手中毛笔,去水盆前洗了洗满是墨汁的手。
恰逢此时,有护卫前来通禀。
“王爷……”
察觉到有人向门侧走来,南慕辰立刻板起脸来沉声问到。
“何事?”
门外护卫隔着门回到。
“禀王爷,瑞王求见。”
向来与南慕辰面合心不合的南慕霖忽然来访,多少令南慕辰有些意外,沉吟片刻道。
“命瑞王在前厅等候,本王稍后即到。”
听到护卫离开,南慕辰立时温柔地来到苏沐沐面前,轻轻地又抱了抱苏沐沐。
“让陆琪送你回晴芜院,本王去去就回。”
满腹狐疑地被陆琪送回晴芜院,苏沐沐实在想不透,向来与南慕辰素无来往的瑞王前来定王府作甚。
“王妃……”
送走陆琪后,满脸尽是笑意的碧禾凑了过来。
“王妃和王爷是不是和好了?”
探寻的眼神带着俏皮。
拿着冰丝锦帕揩了揩嘴角,苏沐沐百般滋味在心头地点了点头。心道,希望我不是在自寻死路。
“真的是太好了!”
碧禾高兴地拍着巴掌,招呼了连翘。
“为了庆祝,咱们给王妃去做爱吃的豆沙山药糕去。”
听说有好吃的,苏沐沐立时来了精神,两手比划着让俩人快去。
龙辰阁内,南慕辰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苏沐沐离开,招来侍婢拿了一套平时装束换了,快步赶往了前厅。
慢慢地品着茶,孙管家一旁伺候着,南慕霖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孙管家聊起了家常。
“孙管家,你家王爷新近没了王妃,心情如何呀?”
孙管家听了,躬着身子谨慎回到。
“回瑞王爷的话,我家王爷心情还好,就是王妃去了后,王爷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场,现下身子骨有些不大好。”
“喔……什么时候这孟光接了梁鸿案,战神成了多情种了?”
陪着干笑了几声,忽听有人传报定王爷到。孙管家顿时如释重负。
“瑞王,您坐着,属下先行退下了。”
摆了摆手,看着孙管家稳稳当当地出了门。
不大会儿功夫,门口人影闪过,南慕辰出现在了眼前。
在南慕霖的记忆中,自从征讨东临余孽后回到南都,二人只见过一次面,接着南慕辰便领命去了燕关。如今再次见面,打量着南慕辰果然如孙管家所说,脸色憔悴,身形消瘦。曾经的妖孽容颜因为清瘦反添了些许仙气,如今穿了身雪白长衫,更显得飘然出尘,若天外的神仙。
“四弟别来无恙?”
起身迎向南慕辰,脸上的笑假得不能再假。
南慕辰倒也不客气,落了座劈头便问。
“瑞王爷向来是稀客,如何今日来了定王府?”
不免有些尴尬,南慕霖冷笑出声。
“听说定王爷不日要去北旌提亲,圣上提及本王也是尚未迎娶,便令本王亦跟随定王前去北旌,向北旌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茹月公主提亲。”
你瑞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王还能不知。心下明白,口里却一叠声地说好。
“如此甚好,南都至北旌路途遥远,有瑞王陪同也免得本王烦闷。”
干笑几声,我瑞王可不是为了陪你南慕辰解闷才去的南都。
“正是,你我二人路上作伴,也好过一个人寂寞。”
寂寞二字听来刺耳,南慕辰只觉胸中憋闷,猛咳了几声。
南慕霖冷眼打量着,不为所动,只等南慕辰这一阵咳嗽停下后,方才说道。
“只是定王身体抱恙,不知这三日后北旌之旅是否成行?”
呷了口茶,南慕辰唇挂冷笑。
“不过是些许小病,哪里能碍得了行程,瑞王不必担心,三日后,咱们南都郊外见。”
见南慕辰依旧捂住嘴不停轻咳,南慕霖心下冷哼,如此模样三日后如何去得北旌,恐怕不等到北旌便要做了那异乡之鬼。眼下随便你与本王逞强,待到命归西天之时,莫怨本王催命就好。
“即已与定王约好,咱们兄弟二人便三日后南都郊外再见吧。为兄先告辞了。”
起身送瑞王出了门,南慕辰再也控制不住,猛咳了几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治病
始终跟在南慕辰身后的陆琪见状,快步上前托住南慕辰倒下的身躯。
只见南慕辰双眼紧闭,嘴角挂血,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来不及多想,陆琪抱起南慕辰便向晴芜院跑去。
进到晴芜院,连翘与碧禾正那着葵花籽在逗着八哥学话,苏沐沐则手拿医书,看着俩人逗弄八哥玩取乐。
“王妃,快,看看王爷……”
突然见南慕辰嘴角挂血的被陆琪抱来,苏沐沐猛地从软榻上跳起,招呼着陆琪快把南慕辰抱紧屋去。
连翘与碧禾也丢了手里家什,跟着进了屋。
把南慕辰放到床榻上,软绵绵气息微弱的样子,令苏沐沐心都揪到了一起。
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强迫着冷静下来。苏沐沐手搭南慕辰腕处,左右手具都诊过。
陆琪想问又不敢打扰,站在一旁干着急。连翘倒是有些经验,招呼了碧禾快去烧水,自己则去取了苏沐沐的医药箱来,又找了毛巾,为南慕辰仔细把血擦净。
诊过南慕辰的脉象,苏沐沐不由心头一惊,怎会病到这步田地?
看这脉象,南慕辰病已入腠理。之前听碧禾提及过有太医天天来为南慕辰诊治,如何眼下却是这般模样?
比划着让碧禾拿了鹅毛笔和纸来,快速写下。
陆护卫,之前有听说每日有太医为定王诊病治疗,为何定王脉象却是毫无治疗迹象可言?
陆琪见这罪魁祸首相问,气便不打一处来,碍于是定王爷的女人,只好据实回禀。
“定王爷那日伤了王妃后,后悔不已,担心王妃恐惧,即不肯再来看望。只是每日好几遍的派人来问询。白日里茶饭不思,担忧王妃病势,夜晚又辗转难眠,秉烛作画。等到王妃伤无大碍,王爷却因忧思过度,又忙于政事操练兵马,而积劳成疾病倒。圣上倒是每日派了太医来为王爷诊治,不过,王爷因有前车之鉴,始终是太医诊治完留了药方,就算是熬了药,王爷也不肯喝。所以才会到今日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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