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顿时嚎啕大哭,赌咒发誓的说自己自己若是那样做了不得好死。想起头上撞出个窟窿的女儿,张老爷忍不住叹了口气,绝望地说道:“可不是不得好死嘛。”
张老爷和张夫人一个在车厢内一个在车厢外吵的激烈,车夫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心里十分震惊。他正琢磨着八抬大轿嫁过去的姑娘怎么死的这样狼狈还给扔了出来,居然还有春药,顿时耳朵立了起来。
只可惜刚听了一半,马车就转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张老爷怕人听见,只骂了张氏两句便不再言语了,低头拿帕子一个劲儿的擦衣服上沾的血迹。张夫人在车厢内哭的肝肠寸断,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张老爷原以为自家认了朱子裕口头上定的罪名,这事就过去了,却不想等两人暂时安置好张氏的尸身刚回到家里,五城兵马司就拿了圣旨来张府抄家。张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官兵在自己日常装衣裳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自己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宝光的物件,顿时吓昏了出去。
张老爷被免了官职,张夫人以谋财害命的罪名发配到苦寒之地,盛德皇帝写了朱子裕继承爵位的圣旨后,不禁叹道:“朱平章窝囊了一辈子,居然死也这么窝囊,还得朕帮着给善后,也不知老国公爷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儿子。还好朱子裕不随他,要不然朕也不能让太后把嘉懿指婚给他。”
安明达道:“之前朱平章要娶张氏时,我记得钦天监当时还说张氏命硬克夫,如今看来,倒真应验了。”
晾干了圣旨上的字迹,盛德皇帝叹了口气:“当初老国公爷军功显赫,先皇特意准许镇国公府三代不降爵位,如今朱子裕正好是第三代了。”
听出了盛德皇帝话里的惆怅,安明达立马笑道:“懿德郡主的儿子自然英明神武,说不定以后还会传出来一门双爵、一门三爵的事呢。”
盛德皇帝刚捋着胡子满意地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这爵位通常和战功挂钩,作为一个帝王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四海升平、繁荣昌盛的。盛德皇帝顺手拿起岸上揉成团的废纸丢到安明达的脑袋上,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叫人去镇国公府传旨。”安明达磕了个头举着圣旨退了出来,直到御书房外头才敢抹去头上吓出来的汗。
做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朱平章下葬,朱子裕成为新一任镇国公,同时他郑重地上了折子,请求丁忧三年。
头带苏巾、身穿深衣的朱子裕练剑回来,抹了把汗问下人道:“夫人呢?”
丫鬟忙道:“老祖宗把夫人叫走了,说是想听她讲六道轮回的故事。”
因朱平章没了,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心情悲伤,青青怕老夫人整日痛哭伤了身子,便想了些六道轮回的故事给她听。因为了哄老夫人开怀,青青讲的并不是什么大道理的,而多是有趣的小故事,在青青的讲述里,这些死去的人多半都有个好去处。
故事好听,可总讲差不多类型的难免絮叨,眼看着老夫人快对这样的故事没了兴趣,青青愁的没法,随口扯了两句穿越的梗。听多了众多话本子经验丰富的老夫人立马眼前一亮,当即说道:“这样的好听,和修仙的一样有趣,就讲这样的。”
青青:“……这个不属于六道轮回啊!”
老夫人:“轮回什么的不重要!”
青青:……
蹲在老夫人窗外等媳妇的朱子裕一脸惆怅:“怎么我都不用当值了还是见不到我媳妇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十代阎王:最近善道的工作效率有显着提升啊,应该给你们发奖金!
地狱:不服,那是因为青青在人间口头上把几类人都归到了善道,人道和天道都没干什么活。若是青青提了我们地狱,我肯定也能有这么高的效率。
青青靠在榻上看完一个施善反被害死的故事,忍不住叹道:这样没有良知没有人性的人就该下地狱呆上个一万年!
地狱看着下饺子一般掉进来的魂魄欲哭无泪:求求你大神,快闭嘴吧,地狱塞不下了呀!
小剧场2:
玉兔:仙子,您瞧瞧吴刚这几天都挂了十八回的东南枝了,要不咱出去换个新目标。
嫦娥:你说的对,本仙子可不能和吴刚一样,光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刚看着嫦娥仙子远去的背影,大着胆子用蚊子嗡嗡般大小的的声音反驳道:……这广寒宫里,你倒是给我找出第二颗树来呀!
嫦娥回过头,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
吴刚一脸绝望的解下裤腰带,第19回 栓在树上。
玉兔叹了口气:嘴咋就那么欠呢,就不能长点记性?你说要是我死了肉身还能做个蜜汁烤兔啥的,就你那大老爷们肉身能干啥使,还得到处找坑埋,浪费!
吴刚:……
小剧场3:
招财进宝:老爷你最近咋不出门了呢?
财神爷:不能出门,我怕碰见嫦娥仙子!
招财:其实嫦娥仙子虽然力气大了点,但论长相咱这天庭没几个比的过她的。
进宝:那个话本子上就随口一说,不一定灵验。
财神爷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不懂言灵的威力。
招财进宝:既然您懂,那您躲有用吗?
财神爷一脸绝望:……
第128章 镇国公府新主母的日常
朱子裕在孝期难得的清闲起来, 镇国公府整日紧锁大门,极少有外人来往, 只有亲近的人家不怕晦气时常来坐坐。杨大舅母因介绍了张家这门亲事, 对镇国公府十分愧疚。老夫人不知真相,只知道一夜之间儿子媳妇都没了, 她甚至连媳妇怎么死的, 做下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杨大舅母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说破,只能私下拉着朱子裕和青青掉泪:“实在是我的不是, 原打听说张家还算清正,张氏打未婚夫没了后一直都抄经念佛, 还以为是个慈悲心善之人, 这才给你们家说项了, 哪里知道竟是这样的恶妇。”
为了朱平章的脸面,镇国公府对外一直宣称是张家谋财害命毒死了朱平章,就是连杨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朱子裕不欲多说, 反倒宽慰了杨大舅母一番:“大舅母也是好意,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青青拿着帕子帮杨大舅母拭泪,说道:“就是我们在家里每日与她见面,也都当她是个和善人呢。就连张家, 京城里以前不都说他家家风清正嘛,里头的事外人哪能知道。”
提起张家,杨大舅母气不打气一处来:“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还好皇上英明, 没几日就断了案。”杨大舅母看了看两个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在家不出门,还不知道张家的消息吧。这张家太太在狱中就病了,发配那日还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路上熬不熬的过去;那张家的老爷,被免了官又罚没了不少银子,听说家里的奴仆都散尽了。为了养家糊口,他家几个儿子都出来找活计,可没人敢用,都说怕谋财害命。张老爷受不住指指点点,想卖了宅子回老家去呢。”
朱子裕听了张家如今的情形,倒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说起来张家并不算无辜,毕竟那药是张夫人叫人买的。可论起来,也是朱平章不争气,受不住诱惑才生生把自己作死了。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朱平章这样的死法差点没恶心死朱子裕,在最初的气愤过了、悲痛消退以后,成功地让朱子裕心中仅有的一点对父亲的爱戴之情彻底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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