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义跟着亲爹练了快十年的武功,每天练功练的生不如死,如今跟着他叔父才算找到了练武的乐趣,抱着一把破剑乐呵呵的跟着朱子昊后头。朱子裕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于是在小城里呆了一个来月后,某一天朱明义早上起床后绝望的发现他爹带着他娘和他妹走了,只把他留在了这里。
朱明义懵逼了:“我爹娘走了我咋整啊?”
朱子昊乐呵呵的安慰着他:“他们走了正好,叔父教你练剑你还没学会呢,走走走,出去到武场再喂你几招剑法。等哪天天气好,叔父带你去打一回鞑子,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
朱明义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惶恐的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可我还没娶媳妇呢?”
朱子昊一脸无语的把朱明义拍了下来:“才十二就想娶媳妇太早了,等过三五年你爹就来接你回京城娶媳妇了。”
“居然要三……五……年……”朱明义更伤心了:“我不想像四叔似的那么晚才娶媳妇……我长得又不丑……”
朱子昊:“老子也不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说的就是你四叔我!怪不得你爹不愿意带着你,简直太讨人嫌了!”
朱明义:……呜呜呜……嗝……
*****
成功的把儿子甩给了弟弟,朱子裕顿时觉得天也蓝了花也香了,虽然还有个小跟屁虫进宝,但好歹进宝是自己唯一的女儿,长得和她娘一样漂亮可爱,平时又贴心软萌,带这样一个跟屁虫也是挺开心的。
离开边境又往北走了两个多月,天气越发冷了,朱子裕索性在当地租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带着青青和进宝住了下来。京城虽也算北方,但和这种极北之地还是有差别的,当住了半个月后,进宝这忽然发现外面已变成了美丽至极的纯白色冰雪天地,山川、河流、甚至树上都是一片雪白。
一片一片雪花密集的遮挡住了视线,青青和进宝穿着厚厚的毛皮斗篷,带着雪帽,抱着铜手炉站在廊下看着鹅毛大雪席卷着世界,只片刻功夫,原本的红色的屋顶就不见了痕迹,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白雪覆在上头,青砖铺的小道更是被雪深深的覆盖,世界变得一片苍茫。
进宝也不嫌冷,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伸出一只脚去踩雪,松松软软的积雪顿时将进宝的鹿皮的靴子吞没了。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进宝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打着伞,笑着跳进了雪地里,踩出了一串串的脚印,青青在廊下看着女儿恣意的身影和铜铃般的笑声,不禁也童心大发,她连伞都不打,将铜手炉也放到了一边,拿了一双鹿皮手套带上就这么冲进了雪里。
进宝一回头,见青青只带着兜帽就出来了,连忙问道:“娘,你冷不冷?”话音刚落,迎接进宝的不是娘亲的回答,而是一个实诚的雪球。
看着女儿被自己扔的雪球砸中了脸而懵逼的表情,青青笑的直不起腰来,指着闺女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太傻了!”
进宝只觉得脸上又冷又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又听见自己娘亲笑着说自己傻,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登时将伞和手炉都扔了,弯下身几下团起个雪球就朝娘亲扔去。
青青灵巧的闪开,一边弯腰快速的捧起一堆雪几下团起个松松垮垮的雪球又砸了回去……
朱子裕坐在暖乎乎的屋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书正觉得十分惬意呢,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听到母女两个的声音,朱子裕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能玩成这样。”一边说着,一边不禁被笑声所吸引,朱子裕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想出来一瞧究竟。
走到外间却没瞧见人影,朱子裕找了一圈这才发现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他连忙拿斗篷披上,快步走了出来,就见青青和进宝两个人一身一脸的雪玩的十分欢快。
“快进来!冻着可怎么得了?”朱子裕顿时有些急了,连忙下去想一手拽一个,谁知刚出来几步就觉得脚底打滑,青青和进宝两人灵巧的躲开,又默契的摸起雪球朝朱子裕砸去。
在沙场上英勇无敌的前任镇国公几个回合就被打趴在雪地里,刚抬起头来要爬起来,几个雪球又朝着脑袋过来,登时朱子裕脸上身上都是雪,只能连声求饶。
看着朱子裕狼狈的模样,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雪球的青青笑的前仰后合:“手下败将!”
一个堂堂国公爷、沙场上所向无敌的将军哪里经的了这句挑战,朱子裕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抱着一堆雪就扔了回去。
站在廊下丫鬟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和小姐就这样一个个变成了雪人,也不知谁先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说了一句:“赶紧烧水熬姜汤!”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纷纷准备东西。
足足闹了小半个时辰,疯够了的一家人顶着满头的雪花终于各自回了屋里,在灌了两碗姜汤茶后都钻进了热水桶里。
朱子裕以身上冷为借口,厚着脸皮和青青一起挤进了浴桶里,接着就把青青抱在怀里呵她的痒:“你说,到底谁是手下败将?”
青青一边笑一边躲:“谁叫你一出去就摔倒的?又被我打的起不来,难道还不算我的手下败将吗?”
朱子裕闻言也不争辩,反而朝青青抛了个媚眼,捏着嗓子说:“既然我是手下败将,那请公主快来享用你的战利品吧!”
青青顿时喷笑不已,捂着嘴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可我现在更想享受一顿热气腾腾又麻又辣的火锅。”
朱子裕不甘心的挺起健硕的胸膛,十分期待地看着她:“你瞧瞧我这身上的皮肉,滋味可不比火锅差。”
青青缩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朱子裕:“虽然看着不错,但是真的不如火锅吸引人!”
朱子裕顿时将脸瘫在了青青雪白的肩膀上:“请尊重下手下败将的尊严好吗?”
青青笑软在浴桶里,想着进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进来,朱子裕就是浑身发热也不敢此时对她怎样,只能饱饱眼福摸两下亲两口就赶紧穿衣服起来。果然这边擦着头发刚刚摆上火锅,裹得严严实实的进宝就从厢房过来了:“娘,我闻到火锅的味道了。”
青青笑着把腌制好的麻辣嫩牛肉放进锅里,一边回头道:“去喝上一碗姜汤。”
“沐浴的时候就喝了。”进宝提起热好的酒壶给父母斟酒后也给自己倒一杯,坐下一饮而尽:“这时候不如吃一盅酒更管事。”
青青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也没说她,左右不过是些果酒,没多少度数,甜滋滋的也不醉人,让她喝两盅也无妨。
一家三口盘腿而坐,青青亲自调好了油碟,朱子裕筷子一捞拽出来几片嫩牛肉,赶紧放在青青碟子里:“快尝尝,滋味足不足?”
进宝一边辣的直哈气一边继续不住的往碟子里捞煮好的肉吃,时不时喝一口果酒压一压辣味。朱子裕看着女儿鼻子尖上都冒汗了,忍不住笑着拿帕子给她擦掉:“就这么好吃?”
“好吃!”进宝笑呵呵的说:“尤其听着外面风和雪的声音,便觉得这火锅滋味更足,这极北之地简直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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