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青山是脑子有病吗?”承恩候真想拿把斧头冲出去,劈开他的脑袋,看一看它里面装的都是屎吗?他们家出了这种事,巴不得其他的人都聋了瞎了失忆了,不会再有任何人提起,他倒好,居然跑到他家门口来闹,弄得满城皆知,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了,简直是要逼死她!
“去,赶快去把他撵走!”承恩候气急败坏地对管事道:“撵走,撵走,赶快撵走!”
管事为难道:“那么多人看着,就这么撵走不好吧?”何况撵他也不走啊,一直跪在门口说要负荆请罪,要见怡宁郡主,见不到郡主就不离开。
承恩候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那怎么办?”接着又道:“那叫他赶快进来,把围观的人都赶走!”
管事道:“已经让人去叫过了,但是他不肯起来,他说非要等到怡宁郡主去才肯起来。”
“什么?”承恩候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他,他这是厚颜无耻,我就没见过他这样脸皮厚的人!”
管事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道:“侯爷,这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子啊。”
“叫怡宁去见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想都不用想!”承恩候铁青着脸,一口拒绝。
“侯爷,这……”
承恩候痛苦万分的纠结了半响,咬牙切齿的道:“大不了老夫去把他叫进来!”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不是去叫人而是去杀人,一副恨不得把柳青山千刀万剐的样子,他也确确实实很想把他千刀万剐了。
“我要去把他千刀万剐了!”怡宁郡主刘玉婷听说了府外发生的事,冲过去一把抽出墙上的剑,提着剑就要冲出房间去,“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你干什么?”幸好承恩候夫人及时出现,拦住了气急败坏的刘玉婷,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剑,“快把剑放下!”
“我不,我就是要去把他给杀了!”怡宁郡主刘玉婷怒气汹汹的道:“他毁我清白,我今日就要去给自己讨个公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承恩候夫人沉脸看着她
,“你今日就算把他杀了又能如何?别人就不知道这件事了吗?现在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你就算冲出去把他杀了也于事无补,他死了倒好,你的名声一样被毁了,你以后还要如何嫁人?这齐都城里又有谁敢娶一个会杀人的女子?”
“那我该怎么办?我就这样认了吗?”怡宁郡主刘玉婷痛苦万分的道。
“你不要这么冲动,先冷静下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承恩候夫人安慰道,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又哪里有什么好的法子了,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了。
刘玉婷却是难过不已,扑进承恩候夫人怀中大哭起来,“我的清白,我的名声就这样被他毁了,全毁了。”
“玉婷,你受委屈了……”承恩候夫人搂着她忍不住也抹起了眼泪。
这件事,直到承恩侯出去把柳青山叫进了府里,关起门来叫人把柳青山打了一顿,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才算是暂停了一个段落。
当然,柳青山是挨了这一场打,看起来皮开肉绽的,然而,承恩侯也不敢真让人把他打死了,打死了他,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他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添这一桩了,打一顿出了气就叫人把他给送回了安国公府。
是的,的确是让人送回去的,那个时候柳青山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走回去,承恩侯又不能把他随便丢出府去,逼不得已只能让人把他送回去,至于这个过程中,柳青山的奄奄一息,是真的奄奄一息,还是假的奄奄一息,只有柳青山自己知道。
柳青山被送回了安国公府,出来迎接的安国公夫人自然是搂着他大哭了一通,安国公也是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紧闭着嘴巴,下颚角绷紧得死死的,凶狠如豹子的眼神扫过刘家的下人,哼了一声再不理会,只回头对柳家下人道:“把世子爷接回去。”
柳家人接回了柳青山,刘家下人告辞,回家把前后经过禀告给承恩侯,承恩侯在得知安国公什么话都没有说之后,还以为安国公是自知理亏认怂了。谁知道转天一大早,安国公就去了宫门口下跪,要求要见景熙帝,求景熙帝给他儿子柳青山做主。
再此之前,景熙帝根本就不想见安国公,安国公往宫里递了好几次牌子,景熙帝都视而不见,一直让安国公坐冷板凳。这一次听说安国公是为了柳青山的事情,一问之下得知还跟承恩侯府有关,景熙帝却来了兴致,破天荒地召见了他。
安国公进宫见了景熙帝,跪在地上大哭,“皇上,你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儿子也是因为遭了歹人的暗算,才会在无法控制地情况下侵犯了怡宁郡主,他要是在清醒的情况下,那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自知理亏,真心实意地去承恩侯府负荆请罪,却被承恩侯命人打得半死不活,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求皇上为他做主啊。”
景熙帝听完安国公的陈述,只觉得这安国公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竟然拿着这样鸡毛蒜皮的狗血事件来找他做主,真是好笑得很,“你要朕如何做主?”
安国公挺直了背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满齐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我的老脸也丢尽了,我儿子也娶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了,既然如此,我要给我儿子求娶怡宁郡主,还望皇上成全!”说完趴下身去,朝景熙帝行了结结实实一个大礼。
听得那脑门磕在大理石上的声音,管事太监都忍不住心里一阵发寒,那得多大的劲儿啊,可见是真心的。
忽听得御座上的景熙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荡在大殿里,显得他极为愉悦畅快,“好,这门婚事,朕准了。”
景熙帝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到了承恩候府。
承恩候迫于压力,带着府中众人接了圣旨,只是他垮下来的脸色,表示这圣旨接得是心不甘情不愿。
然而没有办法,赐婚的圣旨已下,不管想不想接都必须要接,这就是皇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承恩候接了赐婚的圣旨,怡宁郡主在屋里闹了起来,“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承恩候夫人看她吵得厉害,哭得伤心,也是心疼的抹眼泪,抱着她道:“玉婷,你以为我舍得将你嫁给他吗?可是这圣旨已下,皇命不可违,侯爷也是没有办法。”
刘玉婷闻言哭得更加凄惨,承恩候府里一时愁云惨淡,气氛压抑。
……
肃王府里,周成易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书,乔管家领着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匆匆走了来,两人到了跟前,上前行礼。
周成易放下书,坐起身来,免了两人的礼,挥手让乔管家退了下去,只留了幕僚一人。
此幕僚是太子周成康的人,在太子身边已经跟了有五六年时间,周成易见幕僚脸色不太好,问道:“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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