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犹疑了一下,看着苏暖跑到街道上,再过去就是国公府后门了,她纵身上了矮墙,远远地见有婆子从那角门正探出头来,看到苏暖了。
她这才放心,又一个飞身,上了一堵高墙,引颈望了望,终是跳下来跟了上去。
那几人因为驮着重物,并不快,木青不敢跟得近了,借着夜色朦胧,一路尾随随,眼看着那几人进了一处宅子。
这才返身跳下,向着衙门的方向飞快跑去了......
木青进门,见到苏暖正在候着她,急急问:“怎样了?”
木青咽下一口唾沫,喘着气说:“奴婢见到街面上刚好有巡逻的差官,就上前说了,又指了方向。领头的差爷已经带了一队人赶去了。奴婢这才回来,小姐放心吧。这会子,估摸着人已经救出来了。”
苏暖这才呼了一口气。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起来,却是闻得管家差人来找木青。
原来,昨日里木青报官是依例要报身份的。
官差带人去,救出了那个人,没想到,竟然是怀王府的刘总管。
幸好官兵赶到及时,要不,刘总管就一命呜呼了。他被人打得狠了,耳朵都撕拉了半边。当时,只来得及说了句他是怀王府的刘总管,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醒来后,自然是好生看护。只是,那伙子人是谁,刘总管却一个字都没有说,问得急了,只说是不知道。他出门采买,去上个茅厕,就被人给绑了。
他的一条腿断了。
官兵搜查了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看来是早就都跑了。那处院子的主人连叫冤枉,说是他这院子一早就租出去一年了,平时他也过来瞧过,并没有人居住。又问是谁,却说是不知,被官府拘拿了回衙问讯。
事关怀王府,衙门不敢怠慢,自然是要查到昨日来报信的人,木青没有隐瞒身份,此时需要去衙门做个确认。还有那个刘福醒了,挣扎着要见一见那个报信的人。
苏暖一直在旁听着,忽然拉过木青,俯耳吩咐了几句。
木青点头而去。
回来时,木青先去了国公爷那里。
听说木青无意之中救了怀王府的总管,郑启华也是称奇,又奇怪:“绑架刘福作什么?一个太监。”
待得木青回来,已经是很晚了,苏暖等得焦急。
木青回来,她回身虚掩了门.说:“刘福说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只说要好好报答。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说了,他很为难,说小姐容他想一想,他会托人来回话的。”
苏暖大喜,没有想到,刘福这里还真打开了口子。
也怨不得她挟恩图报,实在是没有法子。不过,倒是没有一口回绝,这事有门。她原本以为,又要磨上一阵子。
也不知,刘福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心情甚好地抓起了桌子上的手册,继续看了起来。
第二日,怀王府的长史就带了好多东礼品登门拜谢,说是小王爷感谢贵府的义仆搭救了王爷的大伴。
刘福是怀王从小就伺候的,情分不同别人,又跟着怀王从宫里到了王府,怀王一直称呼他为大伴,此刻,得知是苏暖救了刘福,一叠声地催促带了礼物来拜谢。
苏暖望着那一大堆的东西,微笑。
郑启华问了句:“可知是何人所为?”
长史说,已经有眉目了,是缙云山上的一伙子强人,正在追查。
长史临走又说:“王爷说了,请苏小姐过几日,过府一叙。”
金氏在旁,听着这话原想着说句不用了。
苏暖却是一口应了下来。
她也就不吭声了,不时地溜一眼苏暖,心道,这段时间,似乎苏暖与怀王府走得近了些。这两家人的关系,好像这也太勤快了些?
又见苏暖眉目平和,并无不妥,也就收回心思,心道自己多想。
过了几日,苏暖赴约,
130秘密1
苏暖如约登门,明佳郡主笑吟吟地把她让到花园子里,那里已坐了几个小姐,梁红玉也在里头,早迎了上来。这几人上回都见过的,大家相互寒暄着。
苏暖目光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郝明秀,心知这是被排斥了。
看来,郝明秀以后在怀王这里算是封杀了。
说笑了一会,苏暖一双眼晴开始有意无意四下睃巡。
茶过三盏,有人提议去亭子里下棋去。
苏暖与侍郎小姐对奕了一局,正酣战时,忽有人从一旁斟上了一杯茶来,是个侍女。
苏暖喝了一口茶,正待再接着下,见那侍女不时地向她瞧来,似有话说。她心中一动,动了一下腰身,起立,换了一旁观战已久的梁红玉:“先替我下一局,我去去就来。”
梁红玉欣喜坐下,她早就手痒了。
“小姐请。”
苏暖随着那侍女所指,抬眼望去,见那边亭子下,一个人正望着他。
可不是刘福?
刘福本来正靠在柱子上,见得苏暖来,忙要起身,苏暖抬手制止,微笑:“刘总管,这腿要紧么?可还走得路?”
那日听闻他伤了腿,没想到还真重,她望着依在柱子上的一副拐杖说。
刘福低着头,神情萎靡,闻言强笑:“上回多谢小姐援手,此番老奴在此谢过。”
说着,就要纳头拜下去。
苏暖忙阻止,说:“刘总管,莫多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且宽心。”
话锋一转,盯着刘福,轻声说:“总管大人,知道我求的是什么?”
刘福转过头去,目光所及,那边亭子上几人正酣战,十步外,二个侍女站立一旁,见他望过去,忙抬脚欲过来。
刘福缓缓挥了挥手,几人又退后了几步。
刘福回头,见苏暖笑吟吟地瞧着他,只得长叹一声,默了一会,方压低声说:“小姐,前日你问老奴的事情,不知是谁要你来寻的?”
苏暖也压低声说:“就是林嬷嬷的妹子,叫我来寻你的。”
刘福目光闪躲:“林嬷嬷妹子,我又如何认得?”
苏暖一声轻笑:“总管说笑了。你都差点做了她的姐夫,怎就不认识了?”
刘福大吃一惊,死死地盯着苏暖:“此话从何说起?”
苏暖只是望着他,但笑不语。
刘福心虚地低下头去,眦着牙,挪了一下身子,好似腿疼一般。
“总管大人,这些我都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当日林月花因何要死?太后娘娘不是最为信任她么?想必,她定是知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眼看着刘福的脸色虽然镇定,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一阵惊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是要从她脸上盯出什么来。
苏暖心知有门,稳了稳心神:“总管当日也在宫中,依照你们的关系,定是会知会与你。总管大人,瞒是瞒不住的,前次,不是有人来寻过你了?”
她约莫猜到应该郑容那边的已经找过刘福了,见他这幅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松口,不然早处理了。哪里还会浪费时间打伤他,又驮着跑那么远?
刘福蓦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苏暖干脆兜底:“总管大人,我不知道绑你的人是谁。不过,我能约摸猜到,这样吧,您把您知道的先告诉我,我回去告诉我的主子,说不定,还受一人之托呢?或许,他们就不会再寻你麻烦了,那些人......够心狠的。如此,总管也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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