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娘子_凡尘一琉璃【完结】(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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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瞧着苏暖,眼里都是笑意:“娘的冬姐儿长大了。真的,真好。”

小郑氏拉着苏暖的手,欣慰地,又吩咐雯月去炖了那红枣汤来,说等下喝。

苏暖望着小郑氏一刻不停地指使着雯月她们,心里很是唏嘘。

前世,她也是这般时候来的月事,因为不懂,还闹了笑话。当时,是师傅贺司珍,找来了那些东西,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事后,体贴地吩咐蕉叶与她调了夜班,让她好好休息......

眼前的小郑氏与贺司珍重叠在一起,体贴仔细,小郑氏更是如临大敌,坐在那里,想起一件吩咐一件。

苏暖瞧了一会,想着今日也是出不了门子了,索性去拿起了久未上手的花绷子,绣了起来。

“哎呀,快点放下,仔细伤眼睛。”

小郑氏一回头,惊叫一声,吓了苏暖一跳。

“娘,你作什么?一惊一乍地?不就是绣朵花么?没有关系吧?我以往都绣的,也没见哪里不妥......”

她住了嘴,偷瞄着小郑氏,差点说漏了嘴。

小郑氏却是不觉,只管拿过她手中的花绷子,放到笸箩里面去,说:“你知道什么?这最伤神。以往没有关系,现下不同了,晓得么?啊,听话。你没有瞧见那甜姐儿,过门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还不是没有保养好。这女人哪,子嗣可是大事,万一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苏暖心一动,听小郑氏这口气,郑云甜这里好似有什么文章?

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她舒服地移了一下身子,对小郑氏挤挤眼睛说:“娘,三姐姐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

这里木青在铺子里等到天傍黑,也不见苏暖回来,心下嘀咕,又不敢离开,要是夫人知晓她任由四少爷带走苏暖,可不得吃瓜落。

她一直等了太阳落了,才见木明几人回来,这才晓得苏暖早就回去了,是少爷送回去的。

她这才往家里赶,刚进门,却见小荷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了她一喜:“姐姐回来了。小姐正打发我去找你呢。”

木青往里走去,苏暖一见她忙拉了她的手,歉意地笑着:“对不住了,我这一急,就把你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木青却是不以为意,苏暖是主子,她惯常执行任务,经常是一呆就是一整天,从来都没有想到主子要什么交代。

苏暖这样说,她感到了莫名的暖心,见苏暖歉疚,她倒红了脸,说:“奴婢去换一下衣服。”

她身上还是穿着小厮的衣服。

166扳回

郑卓信皱着眉头,心情很糟糕。

林松死了。

他回到牢里的时候,就见林松靠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当时也未在意,自进来他就一直这幅样子,一幅拒绝与人交流样子。

郑卓信不以为意,这人犯一进来,并不是个个都开口的。如林松这般人,又犹其死硬,总想着自己效忠的主子能来解救自己,只要自己闭紧了嘴,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恼火,叫来那个小队长:“今日有人来过么?”

长着一张瘦长脸的小队长人早白了脸,吭吭哧哧地:“没,真没!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郑卓信一把揪了他细长的领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都有谁?”

他喘着气,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

郑卓信眸子闪了一闪:这么多人?还真是自己人。

很快有仵作进来,开始检查。

他不再理会瘫在地上的瘦长脸,只专心望着年轻的仵作抬起林松的下巴,细细地检查。

很快,仵作得出结论:是死于心绞痛。

他望着说话的仵作,很年轻,他默默地听着他的陈词:

林松是窒息而死的,根据尸检报告:面色苍白,嘴唇紫红,眼球涣散。应该是死于厥脱,即心绞痛。

郑卓信目光下移,床前地面散乱堆着干稻草,黑色的青砖地上并不脏乱,因为是军营中,倒是比一般的牢房要洁净。地上有一个搪瓷碗,歪在椅子角。

郑卓信弯下腰,伸手拈了起来,里头有一点子水,是稀粥。

痩长脸缓过神来,站在门边说。

见郑卓信不答腔,他又尴尬地转头望着仵作:“这个心绞痛发作起来,好像没有预兆哦?不然,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未曾听见?不然看守的兄弟听见了,定是会来报告的。”

他小声地说。

仵作很是认真回答:“也不是一点子预兆都没有,一般会气短,胸闷不适,不过,外人是看不出来。”

牢头舒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

郑卓信忽转过头来,说:“心绞痛的人能奔跑么?”

仵作沉吟了一下:“不能,那样会加剧病情,很有可能会......”

郑卓信转身,:“那他就不是心绞痛。他身体很好,你信我说的么?”

见仵作张大了嘴巴,遂直接指着林松说:“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也会有如此症状?比如毒?”

仵作楞了一会,终于是低头:“属下无能。”

郑卓信摆手,让仵作走了。

他复蹲下身子,对惊疑不定的痩长脸说:“今日里来了哪些人,他们都做了什么,你细细说来,越详尽越好。”

瘦高个早在听到郑卓信那句“毒”时,腿脚就止不住发软,此时听得吩咐,他再也不敢惫懒,也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说:“属下去叫二狗子来,今日是他当值。”

见郑卓信点头,飞快地跑去了。

一时,就扯了一个约三十开外的军士过来,两人站在郑卓信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了起来,郑卓信听得很是仔细,不时打断,问了几个问题,两人更加不敢懈怠。中途,甚至还扯了另一个士兵过来,他当时送过稀饭,也待了一回。

两人讲得口干舌燥,翻来覆去地好几遍,郑卓信方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郑卓信站在房间中央,望着歪在地上的林松,头痛地捏捏额角。

很明显,这是被人钻了空子。

可是,今日来了那几个人,都是例行公事,这个号里关了几个军营的人,都是犯错的兵士。

人员混杂。

郑卓信当初选择把人放在这里,也是看中这里复杂,更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安然地度过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人来打搅。

不,是到昨天为止。可是现在呢?

这真是大意失荆州。

林松死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死了。

难过的是他,郑卓信。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面对郝正英的责难,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并且以林松的尸体为证,来反咬一口。

郑卓信望着林松的尸体:真是麻烦啊。

等他找出那个凶手,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他打量着林松,想着那个忤作的话:心绞痛!

只能这样子了。

他的目光游移,:“来人!”

他叫。

有人进来,抬走了林松。

走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这样一句话:夜长梦多!

还真是啊。如今只有蔡掌柜了,现在,他的证词尤其重要。不然此番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一拳砸在了一根粗大的横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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