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百川冲她温和地笑了一下,点点头,修长的食指如行云流水一般在钢琴上弹奏起来,顿时音乐从他指尖流出。
爱云怔了怔,赶紧稳稳神,开始唱歌。
朵朵前世的流行歌曲的旋律要比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旋律要好听得多,而且她给爱云选的这首黄雅莉的《蝴蝶泉边》很适合爱云的女中音,优美的歌曲,甜美的嗓音,爱云一开口唱不知打动了多少兵哥哥的心。
当她唱到:我唱着妈妈唱着的歌谣
牡丹儿绣在金匾上
我哼着爸爸哼过的曲调
绿绿的草原上牧牛羊,
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在和唱,那声音比她的声音要小许多,这么主次一分更加衬托出爱云的声音甜美得如同天籁之音。
爱云惊讶的回头,见朵朵站在舞台灯光打不到的地方正拿着话筒给她配唱。
她穿着她那套黑灯芯绒的棉衣棉裤,像一只小熊站在舞台的阴影里。
爱云精神为之一振,演唱得更加超出水平,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
因为是部队和学校合办的文艺汇演,所以节目很多,一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才全部都表演完毕。
为了主持节目,舒娴一直忍着那口气,现在表演结束了,她立即怒气冲冲地找到王文艳,厉声质问她道:“你有那么想出风头吗?居然把我的台词篡改成你的!”
许多同学都围拢了过来。
王文艳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当时她拿到那个主持台词本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爱云会抢去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得到的主持机会,所以她在好几处该舒娴说的台词边做了记号,改成自己说。
她当时还想好了一箭双雕的对策,如果舒娴质问起来,她就一口咬定说是朵朵在本子上就这么注明的,她就不信舒娴还会夺过本子跑去跟朵朵对笔迹。
可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本来想陷害朵朵的,现在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舒娴见王文艳不敢吭声,便肯定了这事真的是她做的,于是狠狠羞辱了她一番才气恨恨地走了。
那些围观的同学们也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王文艳,王文艳不怕丢脸,但是自己白莲花牌心机婊的真面目被揭穿让她难堪,以后谁还会上她的当?那她又该怎样骗钱?
好在汇演结束之后,各班班主任清点了一下本班的学生人数,然后训了几句话,大家就都回家过元旦去喽。
这次没有人和王文艳同行,人都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特别是母的。
同情弱者,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弱者挡不了她们的道路罢了,同情和怜悯不过是这些人站在高处是标榜自己高尚品德的自欺欺人。
可是当眼中的弱者一跃成为比自己强或者看起来比自己好的人之后,原本同情怜悯的的面具就被自己撕掉了。
王文艳差点上位成功顶替陶朵朵成为万众瞩目的文艺汇演主持人,叫那些比她强的人心里作何感想?
这里随便一个女生,哪个长得不比她强?普通话谁不比她标准?凭什么她毛遂自荐就能上!
因此许多平时和王文艳关系要好的女生都对她充满怒气,直到这时她们才看清她的为人。
第460章钓到一条鱼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让你觉得你的目的眼看就要达成,而欢欣雀跃,却不料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于溃,而且还使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于众人面前,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平白遭人妒忌,成为众人攻击的众矢之的,朵朵心机之重,心肠之狠,可见一斑!
爱云被一群官兵包围着其艰难的走出部队礼堂,那些官兵为了能近芳泽,很不地道的用身子把别的官兵往外拱,自己好靠近爱云。
爱云却拨开那些仰慕者,走到朵朵、纳百川跟前,对着他俩鞠了一躬,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朵朵一脸嫌弃,挥挥手:“快走,快走,千万别和我站在一起,别把我秒得连渣都不剩,给我一条活路吧。”
她这话说的爱云又是好笑又是脸红,只得笑着离开。
那些官兵看到朵朵,认出她来:“这个不是在陶爱云背后伴唱的那只黑熊精吗?”说完都去追赶爱云,那声势,好像脑残粉丝遇到自己的偶像。
朵朵嘴角狂抽,继小煤球之后,她又多了一个外号叫黑熊精。
话说长得黑就这么受歧视吗?
朵朵看了一眼身边玉树临风的纳百川,笑着道:“我和你站在一起就是一个神话故事。”
“西游记里的黑熊精和唐三藏。”纳百川道。
“这么快就揭晓答案,一点都不好玩。”朵朵表示很不满意,“至少让人家得瑟一下嘛。”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纳百川:“你知道黑熊精最想把唐三藏怎么了?”
老辣的上校大人笑而不语,不上朵朵的当。
朵朵觉得万分扫兴。
陶爱家走了过来:“百川,咱们两个能聊聊吗。”
小舅子召唤,纳百川当然要仪态万方的过去。
朵朵一个人无所事事,两眼乱看,见王文艳走出了部队礼堂。
在礼堂门口,王文艳厚着脸皮和那些平时跟她关系要好的女生打招呼时,却只换来别人一个鄙夷的白眼,她的心不由的拔凉拔凉的,神情呆滞,低着头慢慢往家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胖乎乎的黑灯芯绒面料的手工棉鞋。
王文艳停住脚步,仇恨的盯着那双手工棉鞋看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见朵朵似笑非笑,面含讥讽的盯着她。
直到这时王文艳还在装无辜装可怜,她满眼都是不能被理解的痛苦,却故作关心的问朵朵:“朵朵,你没有摔坏吧,现在还好吧,都是我舞蹈跳的不熟练,把你撞下了舞台。”
朵朵丝丝冷意从牙缝里挤出:“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我怎么识破你的吧。”
王文艳脸色一僵,随即装糊涂道:“我听不明白。”
朵朵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身上那件明黄色的棉袄足足有五、六秒:“这件棉袄出卖了你!”
王文艳心咯噔一沉,这件棉袄是那天她去孙子健的出租屋顺手拿的,她手上有孙子健给的钥匙,所以能够自由进出,而那一天正好孙子健蛰伏了好多天,才出去行窃,就被朵朵给抓获了,因此没人提醒她那件棉袄爱云曾经穿过,不然依着王文艳谨慎的性格,她绝不会穿着这件棉袄到处招摇。
朵朵说完就扬长而去了,王文艳看着看着她的背影,暗想,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件棉袄是自己从孙子健那里拿的?而且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孙子健的关系,她隐瞒的那么好,她不相信有人会知道!
肯定是朵朵在诈自己!想到这里,王文艳歪着嘴笑,好像自己智商高的逆天似的,哼哼,想诈老娘,也不称称你几斤几两!
王文艳正要离去,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军官追上来腼腆的冲她笑:“你是刚才那个在舞台上摔跤的女生,摔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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