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好巧_七杯酒【完结+番外】(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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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缜均都含笑听了,眼看着已经到了中午,日头大的晃眼,他怕她再逛要中暑,两人干脆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马车里虽然放了冰块镇着,但是还是热的紧了,四宝给热的有点晃神,下马车的时候差点绊一跤,正好府门的侍卫就在旁边,顺手扶了她一把。

  四宝一边用绢子擦汗一边冲他笑了笑,道了声谢,守门的侍卫脸立刻红了,忍不住地想多看她几眼。

  陆缜伸手扶着四宝站稳,见到那侍卫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

  原来他单喜欢四宝,而四宝没给回应的时候,他还能堪堪忍住心里想要独占她的冲动,但最近她对他的微妙变化,他怎会觉察不出?也正因为如此,他见到她和旁人亲近说话心头就开始发闷,就连洪秀成安那些和她走得近的真太监也不例外。

  他喜欢她,想和她白头偕老,明知道这样不好,却没法克制自己,实际上自从认识四宝之后,他的心思只要跟她有关的,大半都会脱离他掌控。

  他揉了揉眉心,压下翻涌的心思,拉着四宝进了府里,守门的侍卫悄悄又痴痴地看了几眼,这也没逃过他的视线。

  下午天实在太热,四宝干脆缩在屋里继续看书,等到下午天气稍微凉了点,她本来打算拉着陆缜去夜市逛逛的,没想到府上突然来了几个前来拜见的大人,他们又带了女眷上门,她这下哪儿都出不去了,换好衣裳戴上面纱拽上洪秀去招待女客。

  她换好了待客的衣裳才出门迎人,没想到那位木世子也跟着过来了,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过很快收敛表情帮着招待客人。

  秦淮是个脂香粉艳引人遐想的地方,几人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说到了秦淮佳丽的身上,陆缜在一边垂眸不语,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有个文士打扮的客人笑着转向木起笙身边站着的美人:“听说世子身边这位佳人生长在金陵,是正儿八经的秦淮丽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世子好福气。”

  美人就是昨日陪他去赴宴的那个娇小玲珑的美人,看来在他身边还算得宠,她听完面上也没什么恼意,还是满脸的温柔如水。

  木起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秀娘她不光貌美,弹琴歌舞也样样来得,只要诸位不嫌弃,就让她当众舞上一曲,以助酒性。”

  大户人家确实有拿小妾歌舞宴客的,不过四宝听完脸还是黑了个底掉,秀娘面露难堪,眼底泪珠欲坠不坠,低声道:“世子…妾发过誓,这辈子只给您一个人跳的…”

  木起笙面上没什么感动神色,倒是有些冷淡,似不喜她违背自己,旁人本来只是玩笑几句,见到此情此景也有些尴尬。

  洪秀爱打扮成女人不假,却也是个怜香惜玉的,见那木起笙忒不是东西,暗暗把成安踩了一脚,成安见场面尴尬,也早有解围的意思,便笑着对四宝道:“夫人,在外头您和诸位女客说话谈笑也不方便,您看是不是把女客先带到后面入席?”

  四宝自然点头,带着女客包括秀娘一并往后走。众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对她面容这么感兴趣,好几个半开玩笑似的让她取下面纱,免得闷得慌。

  四宝想到昨天那位姓冯姑娘造谣说她奇丑无比的事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几位估计也没安啥好心,就是想看看她有多丑。

  其实这个谣传传的一点逻辑也没有,陆缜虽是个太监,但位高权重,干嘛非得找个貌丑无比的?不过越是没逻辑的事儿越是有人爱信。

  四宝才不要搭理这帮来劲的,直接拒了:“一到夏天我脸上要是被花粉灰尘扑了,容易长疹子,所以夏天我的面纱都是不敢摘的。”

  众夫人面上恍然,心里更认定了她是个丑逼所以才不敢摘面纱的事实,脸上笑呵呵地应道:“您说的是,是得多注意些。”

  有的脑洞更大的干脆猜她是不是毁了容,四宝除了翻白眼就只能翻白眼了,倒是秀娘突然小声说了句:“我哪里有上好的花油,夫人若是怕脸上生红疹,我可以取来送给您。”

  第七十九章

  秀娘说着说着眼里带起几分感激,抬头望向四宝,四宝猜她是感激她方才帮忙解围,于是冲她笑了笑,笑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戴着面纱,于是先点头再是摇头:“多谢美意,不过我这毛病是天生的,原来药油也没少擦,只是一直不见好。”她对秀娘虽然颇为同情,但是该留的心眼却不会少,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用外人给的东西

  秀娘低头笑笑,再不多说什么了。

  其他的几位夫人小姐都自矜身份,看着秀娘是个不大受重视的妾,自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四宝作为主家当然被团团招待好,难免跟秀娘多说了几句,越说越觉着一朵鲜花插在了木世子那颗牛粪上。

  秀娘不光擅长歌舞词曲,吟诗作对,女红下厨也样样来得,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后来落了难才辗转流落到木世子手里,她虽然才艺出众,相貌极美,却并不好强,天生带了股水乡女子那样温柔如水的味道,便是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开头总是‘似乎是’,末了也不忘加一句‘您觉着呢?’,这样好脾性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惹人厌的。

  这时候宴席已经摆开,四宝还特地命人请了戏班子唱戏,来用膳的夫人倒是都颇为满意,连带着对四宝的小瞧之心也收了几分,道谢之后开始闷头吃菜说笑。

  四宝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功夫,忍不住问了秀娘一句:“秀姨娘…方才木世子那般待你,你就不生气吗?”

  秀娘先是怔了怔,很自然地放下筷子,想了想才柔声道;“世子他平时待我很好的,只是他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候难琢磨了些,不过只要顺着他,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男人吗,在外头总有不顺心的时候。”

  这三观四宝简直不敢苟同,她没忍住,脱口问道;“他待你哪里好了?”

  秀娘垂眸,声音温柔依旧:“原来我在一边起舞的时候,他就会在旁边弹琴,心情好了还会为我作画,我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都会买给我,世子对我…”她长睫颤了颤,脸颊微红,几分羞赧:“当是有情义的。”

  这关系怎么看都不正常,木世子明摆着拿她当个玩物看,高兴了时候便哄一哄,不高兴了随手丢开…四宝莫名地想到陆缜和自己,心头不觉一寒,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陆缜才不像那个什么劳什子世子,好色又仇女。

  秀娘虽然温柔依旧,但四宝对她的三观实在是不敢苟同,略说了几句尽到了礼数就不再多言了。

  那边洪秀耳朵尖,听几个夫人悄悄议论四宝长相,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搁下筷子就要发作,他正欲下场撕逼,四宝就把他一把拉住:“你耳环歪了。”

  洪秀注意力被转移,紧张道:“哪里歪了,你帮我重新戴戴?”

  四宝怕闹起来不好看,随意找了个借口罢了,闻言把他耳朵上样式繁复却有些歪斜的黄金流苏耳饰摘下来给他重新戴好,没成想洪秀有话想跟她说,下意识地一偏头,耳坠上的金环就把四宝的薄纱直接给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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