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这事儿到现在就算结了,没想到宫里突然爆出李婕妤欺压旁的妃嫔,行止不检,淫乱宫闱的丑闻来,就是元德帝都快忘了这人是谁,也不由得勃然大怒,看到证据之后直接把她贬为选侍,打发到宫中某个更偏僻的角落里去了。
成安特地赶过去主事,看着哭的脂粉糊了满脸,蓬头垢面的李婕妤,鄙夷地笑了笑,弯下腰压低了声音道:“督主吩咐了,婕妤既然那般惦记着咱们司礼监的人,一会儿我就帮您找两个司礼监的好生伺候着。”
李婕妤哭的身子乱颤,她不过是勾搭一个小太监而已,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怎么这回就惹上一头猛虎了呢!
成安也没给她细想的机会,一扬拂尘:“拖下去。”
李婕妤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四宝知道这事儿,还以为陆缜是因为李婕妤无事生非,又勾引他身边伺候的人才发火的,难得多问了句:“督主,其实婕妤也没做什么,贬为选侍是不是有些重了?”
陆缜正站在窗前眺望后宫的方向,唇角冷冷地勾起,闻言偏头问道:“你怜香惜玉了?”
督主最近实在是反常,四宝一边儿心说督主你的药怎么就停了呢!一边摆手道:“哪里的话,我跟李婕妤非亲非故的,这不是怕您在外面被人说嘴吗。”
她可不敢再提求情的事儿了,生怕督主一个不爽逮住李婕妤往死里整。
陆缜道:“难道就由着她骚扰你?”
四宝被问住,想想督主说的也没错,职场X骚扰确实挺讨厌的,不管是男是女。
她正低头沉思社会问题,陆缜趁机上下打量着她,像是要把这人看进心坎里。
他这几日为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太监这个未解之谜没少纠结,当然最后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但听到李婕妤试图勾搭四宝的时候,他的恼怒来的猝不及防,既恼自己没看住这勾人的小东西,又怒李婕妤不知死活,连他的人也敢觊觎。
那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知道自己再怎么纠结跳哒也没用,反正是一头栽在这不男不女的小东西身上了。
四宝低头想了会儿,又有些不解道:“可是李婕妤为毛要勾引我呢?勾搭侍卫太医都比我强吧,我可是个太监啊。”
陆缜回过神来,听见她发问,勾起唇角看着她:“侍卫太医寻常也见不了一回,太监倒是能天天见的,再说男女之间…能得趣的法子多了去了。”
作为一个不算太新的司机,四宝想了想就懂了,但为了在督主跟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睁着大眼一脸傻白甜:“督主…什么法子啊?”
陆缜忍住在那白嫩脸儿上捏一把的冲动,眯起眼笑问道:“你知道男女的区别在哪儿吗?”
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又学过生物课的大好少年她当然知道,没准督主知道的还没她多呢,不过又不好表现的太渊博,只得绿茶脸地道:“男人没胸有小JJ,女人有胸没小JJ,太监既没胸也没有小JJ。”
陆缜:“…”
他勉强道:“说的也算…有些道理。”
他现在开始怀疑四宝到底是真的喜欢男人,还是因为不了解男女真正的差异,并且觉着太监没有…那处,所以她才不得不喜欢男人的。
他开始认真思索起来,要不要抽空教导一下四宝那些旁门左道,好让她别被人轻易拐了去。
……
鹤鸣来到赵家的别院已经有些日子了,她开始被要进京求学的赵清澜和友人沈华采救助,但医馆里的大夫说她现在身子骨极虚弱,不光有伤在身,而且体内毒素未清,所以最好不要轻易挪动,更不能向前些日子一样颠沛流离。
赵清澜虽然想救人,但一开始并不想把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带到自家来救治,但听大夫叔完她的病情,心里不由得是万分同情。
不知什么样的狠毒之人才会对一个娇弱姑娘家下此毒手,他又见鹤鸣容貌清丽,眸光清正,料想应当不是坏人,于是不顾管事的反对,救人救到底,把人接到赵家别院救治。
赵家是儒商之家,家风淳厚,家中人也以乐善好施为己任,不仅名声好,而且家境极为富庶,救治一个姑娘并不算难事,除了管事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有些不喜。
鹤鸣身体底子好,服药之后没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了,赵清澜只拿她当客人待,来探望过一回,发现她谈吐优雅,行事很有分寸,倒像是大户出来的姑娘,不觉大为讶异。
鹤鸣虽然伤了脑袋,把前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好歹礼数总还记着,三观也没歪,见到赵清澜极为激动,跪下就要行礼:“多谢赵公子相救,我感激不尽,愿当牛做马以报答公子大恩。”
赵清澜忙扶起她,等碰到她胳膊了才觉着有些不妥,脸上不觉红了红,不过还是坚持把她搀扶起来,温言道:“姑娘不要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本来也不是为了要求你报偿。”
鹤鸣还要道谢,赵清澜忙转了话题:“你还是想不起来曾经的事儿吗?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不记得了?”
鹤鸣眼里一暗,缓缓地摇了摇头。
赵清澜只得宽慰道:“慢慢调理,总能调理好的。”
鹤鸣沉默不语,她不想白住在别人家里,但现在她也不敢独自一人离开赵家别院,总得做点什么偿还这份恩情才是。
她默默地思量留意,没跟赵清澜直说出来。
赵清澜想了想,有些无奈笑道:“不知道年龄家里也就罢了,只是不知姓名,我现在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鹤鸣大方道:“左右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公子便赏我个名字吧,你叫什么我应着就是了。”
赵清澜头回帮姑娘起名,见她爽利,把满肚子诗经楚辞都忘了个干净,张了张嘴才轻声道:“我是在小环观附近遇到姑娘的,不如就叫姑娘小环吧。”
鹤鸣点头道:“多谢公子赐名。”
赵清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听外面管事来报:“少爷,沈少爷来找您了。”
沈少爷就是那日被称为华采的,鹤鸣看着有些眼熟的少年。
赵清澜知道自己这位友人是个急性子,冲着鹤鸣歉然一笑,转身出了门,就见正厅里沈华采高举着两张名帖,一脸喜悦:“清澜,咱们都考中了,李大儒要把咱们都收为入室弟子!”
李大儒是太子少保致仕的,身份尊贵学识渊博,脾气也大得很,今年才放出话要收三个入室弟子作为衣钵传人,两人虽然尽了全力,却都没敢抱希望,没想到竟然运气如此之好,都入了李大儒的眼。
赵清澜笑道:“真是好事儿啊,咱们又能一同上学了,今后秋闱也更添一重把握。”
沈华采想拜李大儒为师,除了一颗求学之心外,更多是有别的请求,因此显得格外兴奋,激动起来叭叭叭说个不住。
赵清澜俱都含笑听了,让人摆宴庆贺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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