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亦弦却执着剑鞘,随意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将他们拦在前方,无法近身分毫。
那祭司阴沉的目中隐约露着忧色,明显是在担心自己的子民,眼见着他们根本无法近这冷漠男人的身,当即命令道,“你们都先回去!不用担心,凭他们,还伤不了我!”
祭司这话,说得十分沉稳而镇定,看来是真有什么自保手段,听及这话,慕亦弦与宣绫靖暗暗都多提了一分警惕之心。
而宣绫靖更是仔仔细细地感受着周围是否有暗藏阵法气流的变动,以防这祭司准备暗招。
可那群村民却根本不走,全全愤怒地瞪着慕亦弦,又担忧地看着他们的祭司,甚至越来越多的村民都聚在了这里,将慕亦弦与宣绫靖团团包围起来!
慕亦弦的剑直到此刻都尚未出鞘,显然是并不想无缘无故伤人,所以那祭司虽然面色阴沉,但却也没有多大的痛恨,顶多只是认为他们玷污了圣物,让他感应不到圣物所在的愤怒。
“交出圣物,我放你们离开!”那祭司,虽然被擒,却仍旧冷声傲然地说着最后的通牒。
可想而知,慕亦弦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此物?
虽然宣绫靖不知这一世慕亦弦与烛心镯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渊源,可既然当初即墨郡,他宁愿放任即将到手的北弥余孽,也将换下她这个只是叫出了烛心镯,还尚不知对烛心镯究竟了解多少的人,可见,这一世的烛心镯,已经被他放在了心中,成了一部分不知缘由的执著。
他这个人,她很是了解,向来孤寂淡漠,甚少有什么会被他看在眼中,可一旦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成了他的执念,那就会是他绝不放手的一部分。
果然,对于这祭司的警告,慕亦弦根本丝毫未理会,反而就这么悬空擒着祭司,似乎正要往祖屋那边走去!
然而,就在慕亦弦正要往祖屋方向走时,祖屋那边,却忽然传出一阵清脆的钟声。
不同于他们初入此地时听到的召集村民的厚重的钟声,反倒像是风铃那种轻灵飘渺的声音。
而就在这声音传来之时,那本还静静被慕亦弦擒着的祭司浑身骤然一僵,再不看他们一眼,反而无比阴沉地看向了祖屋方向。
片刻,似乎确认了什么之后,他终于回过头来,一双先前仅仅还只是愤怒的红瞳瞬间涌上了滔天杀意!
他眸如烈火熊熊焚烧,面目阴厉如鬼,粗噶的声音这一刻,竟是如同恶鬼嘶吼的凄厉,让人顿生寒意。
“你们竟然,擅闯祖屋!不可饶恕!”
“擅闯祖屋者,杀无赦!”
后面的这八个字,一字一顿从他口中挤出,他深陷的双瞳生生透露着不容冒犯的森寒与让人心悸的绝意,而随着话音落地,他整个人竟然再次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慕亦弦的手上,唯独与上次不同的是,地上似乎留下了几滴血迹。
竟是不顾后果,强行动用了脱困手段么?
慕亦弦只觉手中再次一空,本被他擒在手中的人竟是再次消失了踪迹,在这脚下之地尽是核心阵法的地方,果真是手段层出不穷。
他瞳眸微凛地眯了眯,随即便是神色冷冽地看向了祖屋的方向。
宣绫靖不由也望向了那边,听那祭司的话,是有人闯入了祖屋,此地村民如此信奉祭司,定然不会擅闯。那么……
而且,祭司亲口说过,此地核心阵法已封,外人肯定无法再入,那么,在这个村落之中,外来人就只有他们三人,此刻她与慕亦弦都在此地,那能擅自闯入祖屋的人,就只能是阿越师兄了!
阿越师兄?他怎么还没离开此地?
第一百六十五章祖屋,圣物木盒
而一个时辰前,宣绫靖刚好醒来,他们与村中祭司对上之时。
无意坠入暗室的闻人越却已经将那间石室书屋略略看了一遍,寻到了越来越多曾经在师父口中偶然一提的早已失传的各家孤本绝笔。
他向来从容随和的俊逸面庞上都隐隐浮现了几丝惊疑,这里的东西,与他对师父的记忆重叠地太过巧合。
不仅仅是书案之上的摆设,不仅仅是同样雕刻的墨砚,不仅仅是教与他和阿靖的风水术以及阵图,还有……他最无法找到否认借口的手书。
那手书,写的是对一本早已失传的先知卦术的理解,可对他产生吸引地却不是这卦术如何高深,而是,那手书的字迹……
和他与阿靖的师父的字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让他还如何告诉自己这仅仅只是巧合。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师父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他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驱使这着他不由地想要去将这个地方探个究竟,于是,他取下一盏油灯,向着一旁的甬道继续前行,可却再没有发现什么石室,反而一路沿着甬道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一堵墙前,走到了甬道尽头。
而在尽头处的墙壁之上,如同他坠落下来的那处一样,自上而下钉着一排爬梯。
等到他沿着爬梯而上,寻到头顶上的一处机关,按下后,看见的便是一件奇怪的屋子。
那屋子里,仅有一个香案,香案正中,放置着一鼎香炉,可在香炉之后,却没有任何被参拜的佛像或是牌位,反而,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木盒。
当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被好好供奉参拜的竟然是个盒子?
闻人越谨慎地瞧了瞧四下无人,这才爬出暗道,却哪知,明明无人的地方,更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的地方,就在他的脚步刚刚踩实到地板,整个屋子里不知从哪儿突然想起一声轻盈到无处捉摸的风铃声。
他心下微紧,谨慎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风铃的存在,更没有感觉一丝一毫的风。
可他却觉得太过诡异,总觉得刚刚那阵风铃声不同寻常,正准备先潜回暗道以静待动时,这间屋子中,却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长发遮面,肤色苍白,浑身都透着一副阴沉之气。
闻人越瞬间暗自紧了紧心神,他根本没有看见他是如何进来的,就算他此时没了内息,也不代表他会对周围毫无所觉。
这个人,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
闻人越惊疑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遭,难道是阵法的缘故?
他记得,素鸢说,这地方,乃是八卦合心之法布下的大阵,而他进来的地方,乃是核心阵之内。
若是借助的阵法之力,那这般神出鬼没,倒是说得通了。
想明白了缘由,闻人越心中的惊疑稍稍定了些,但却仍旧警惕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强行从慕亦弦手中逃脱,以心血之力触动阵法传送到此的祭司。
而在闻人越打量着祭司的同时,那祭司阴沉着一双暗红的瞳眸,亦是惊疑怪异地打量着他。
“你如何进入的此地?”那祭司意味难明地问了一句。
闻人越下意识地有些防备,只模棱两可地道,“走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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