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太医一边与太医商量着继续改良药方,心头却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这就是月宁郡主让他注意盯着皇上的情况?
月宁郡主怎么知晓皇上要出事了?
回想起月宁郡主让他注意皇上动静之时的严肃神色,况晋函心头微微一动,是不是要寻个机会赶紧去支会月宁郡主一声?
就在况晋函心头微动之时,沉寂的连呼吸都收敛憋着的殿内,傩娘突然出声道,“太后,该准备上朝了。”
太后神色冷寒,直让满屋子的人都浑身颤栗不安,太后视线缓缓扫过满殿,最终落在况晋函身上,才让众人都心有余悸地暗暗松了一口气。
“况太医,皇儿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高烧难退?”
况太医俯着身,告罪道,“太后恕罪,皇上这高烧之症实在是蹊跷,微臣尚未寻到原因所在!”
“你们呢?”太后凤目一凛,扫到况晋函身后的那一批太医。
那群太医一见太后视线扫来,统统垂目俯身告罪。
太后顿时心头大怒,喝道,“一群废物!治不好皇儿,提头来见!”怒喝完,才又看向傩娘,森冷道,“你留在这,好好照看皇儿!”
“是!”傩娘连忙应声。
太后这才威怒难抑道,“飞鸿殿昨日当值的宫人,统统拖出去杖毙!”
顿时,满宫哀嚎求饶之声此起彼伏,太后却面色绝然阴狠,拂袖而去。
太后一离开,况晋函正要寻个机会离开一时半会,还没走出殿门,飞鸿殿外,突然围上来一队禁卫,声称奉太后之命,皇上未愈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出。
同时,更有行刑的侍卫冲入宫内,将昨日当值的宫人全全拉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飞鸿殿内,人人自危。
……
而今日早朝之上,众臣发现皇上不在,也纷纷关切问询,太后心中越发愤然不悦,面上却故作轻松地道,“昨日突然大雨,宫人照顾不周,皇儿偶感了风寒,不过太医已经为皇儿调了药方,众位大臣有心了。”
话语搪塞应付了过去,至于众人信与不信,却不是太后能够掌控的。
下朝之后,太后面色阴沉地赶往飞鸿殿,却在飞鸿殿外,撞见了正来求见的南静苑宫女。
恐惧惊悸之下,那宫女径直吓得浑身打颤,“回,回太后,南乔,南乔质子他……他……”
太后眸色一紧,沉抑至极,喝道,“他怎么了?死了?”
“不……不是,他,他不见了!”那宫女跪伏在地,浑身直颤,抖索了半晌,才终于把一句话说完。
太后目中残暴戾气骤然翻涌,“混账!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昨,昨晚,都还没有什么异常,今早起来,奴婢们听见那屋里迟迟没有动静,这才,这才推门去看,却发现,却发现门从屋内锁住了,就只,只剩一扇窗开着,但屋内的人,却,却,不见了!”
那宫女浑身颤抖的越发惊恐,断断续续地刚回完话,就见一道银光忽然刺入自己的胸口,剧烈一痛,便瞪大双眼再没了声息。
太后面色残暴阴沉,狠狠把还滴着血的佩刀掷在地上,哐当一声,震醒了被眼前这片血腥杀伐所惊住的众侍卫。
“拖下去!”太后嫌恶地瞥了一眼,面色沉冷如寒霜,掉头直往南静苑方向而去!
可临到南静苑,太后却看都没多看一眼,转道走向了南静苑后面的荒殿,直奔一口枯井而去!
随后,竟是不顾脏乱,拉着绳索自己亲自下井看了看。
而等太后再上来,面色阴冷如索命厉鬼!
太后面色狰狞,血腥之色霎那充斥双目,残暴的视线如同血淋淋匕首,恨不得刺入所有人的心脏!
“就差最后一年,只要熬过了生辰,皇儿就能躲过命中一劫了!是谁,竟敢毁我皇儿命途,哀家,绝不饶恕!”
随后,狰狞着暴戾的面色,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只骨笛,吹了几声。
应声,一道人影迅速半跪在她脚下。
太后目光阴冷无比,嗓音更是透着浓浓的杀戾之气,咬牙切齿道,“全力去追南乔二皇子,必须把他活着抓回来!另外,传令去皇陵,想办法将静穆王与萧太妃,困守皇陵!”
那人毫不迟疑,领命消失了踪影。
随后,太后转道去了南静苑,吩咐一切如常,甚至命令一人在屋内装作南乔二皇子,以免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当日晌午,皇陵侍卫便收到了太后的暗令,可早在前一个时辰,静穆王与萧太妃的队伍就已经启程回了宫。
收到太后命令后,皇陵侍卫当即召令大半人数,追赶静穆王与萧太妃的回宫队伍而去,誓要将人拦回皇陵!
至于聂君厝那边,因为提前走了一夜,又是闻人越安排的高手随行护送,尚未被太后的人马发现踪迹。
……
而就在太后血腥残忍连杀十数人之时,闻人越却面色沉稳从容地眺望着窗外,噙着一丝温和无锋的笑容。
“真是天助。”浅浅吐出两个字,本是陪同一起用膳的连悠月不由愣了愣,茫然瞧向闻人越笔直而宽厚的背影,疑惑道,“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无事。”闻人越温和地转过身来,浅浅笑道,“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了。”
连悠月瞬间沉浸在那一丝温柔的笑意里,欣然地随之一同笑了片刻,才又反应过来,忙得道,“离开皇宫回府吗?”
闻人越却笑而不语,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连悠月却并没有看出这一丝深意,只纯粹欣喜地道,“太好了!听说夕玦姐姐病得厉害,我早想去看看夕玦姐姐了。”
而从连悠月口中提到云夕玦的这一瞬,闻人越琥珀色双瞳下,却转瞬拂过一丝看不透彻的晦色,复杂难明。
……
入了夜,星辰刚爬上天幕,宣绫靖便陡然双目一凝,久久再未瞥开分毫。
紫微帝星,本就日渐变暗,而这一日,竟是完全暗淡至极,甚至若隐若现,似要熄灭。
宣绫靖这才连忙赶往云凌书房,急声问道,“爹爹,今日朝中,可有什么情况吗?”
反倒是云凌奇怪地瞧了一眼她的急色,才按捺着疑惑先是回道,“朝中如常,没什么大事啊?”
“小皇上,他,如何?”宣绫靖又是追问一句。
云凌越发奇怪了,却还是答道,“皇上今日并未临朝,听说是昨日风雨,染了风寒。玦儿,怎么了?你怎么这般急,小心身子才是啊。”
宣绫靖眸色沉了沉,听闻云凌的关切之语,才又乖顺地笑了笑,“爹爹,女儿没事,这几日都好好养着呢。”
随后,又是关切云凌几句,宣绫靖才告退回了皎卿阁。
一回到皎卿阁,宣绫靖便是立刻吩咐素鸢道,“素鸢,小心些,去宫里飞鸿殿看看情况,顺便也去探探南静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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