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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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安王目光肃然一寒,取过弓箭,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直冲太后而去!

  泛着紫光的箭锋径直没入太后的后背。

  “夫人!”阮寂从以及那几道人影统统疾声道。

  太后一声闷哼,凤目里却满是的狠意,挣扎着紧紧抓住阮寂从,咬牙道,“杀……杀了云夕玦、萧念晴和……和南乔……念妃!杀了他们!”

  “是!”

  眼见着黑铁卫已然向着他们冲来,阮寂从面色沉冷地应了一声,便绝然丢下了生息渐绝的太后,数人急速没入了夜色之中!

  慕亦弦却从头至尾只看着怀中的人,神色沉冽地终于踏入了勤政殿内,踏上了九五之位,抱着怀里面色冰冷神色却满足而祥和的人,淡漠睥睨殿内齐声跪拜的百官。

  云夕玦殁,东帝即位。

  第二百一十五章迷障,生死不知

  盛都之外,磅礴的雨雾里,闻人越一众疾驰逃离盛都,却在盛都城门口撞见了一道意外的人影,闻人越顾不得多言,将人一把捞入了马上,便指挥着随行侍卫,向着附近地形最为复杂的山脉而去!

  “你怎么在这里?”闻人越神情难辨地低喝了句,此刻被他捞入马上的正是连悠月。

  连悠月被他急促而冷冽的嗓音吓得瑟缩了一分,才喃喃道,“是……是夕玦姐姐,让我在这里等你,说让我随你一道……”

  听见云夕玦这个名字,闻人越不由地一怔,眉峰里一瞬划过复杂之色,当即拦断了连悠月的声音,急促提醒了句,“抓紧我!”便更加驾快了马,疾驰在冰凉的雨幕里。

  黑铁卫一直在其后紧追不舍,最终被闻人越引入山脉的迷雾之中,可山脉之外,黑铁卫仍旧封山围困,让他们难以从山脉中离开。

  无奈之下,闻人越只能与连悠月一道,将所有追兵全全引开,让西殊护送聘礼的人马才终于摆脱了黑铁卫的追赶。

  磅礴的大雨虽能冲刷掉他们的踪迹,可黑铁卫紧追其后,他们一直没能彻底消失在黑铁卫的视线中。

  而追躲之下,就在闻人越被后方利箭刺中肩胛,他们眼见就要陷入危险之中,连悠月忽然神情紧张而惊惶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瓷瓶,担忧颤抖地道,“殿殿下,夕玦姐姐说,如果我们遇到了危险,可,可以将这个倒在五音铃上!”

  闻人越拉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才满是复杂地沉声道,“好,等到前方一处分岔口,你来倒!”

  临近分岔口时,闻人越简短喝道一声,“倒!”连悠月手颤抖地将小瓷瓶打开倾倒而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瞬间掠过了鼻尖,让闻人越匆忙垂头看了一眼,便眼见着那滴血没入了银白的五音铃内。

  而后,一道熟悉的虚影无中生有一般自连悠月手中蓬勃涨开,气势惊天,一瞬将所有追兵统统击溃下马。

  而虚影中,层峦叠嶂、山脉水流,若隐若现。

  疾驰而过的左右,如同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朦胧的笔墨似有似无的勾勒着几笔虚影。

  马速不减,反而增快,可闻人越的瞳孔却剧烈一缩,惊与疑,还有一种不敢深想的难以置信,统统惊骇在眼中翻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着缰绳的手忽的收紧,指节都泛起了苍白之色。

  这是……当初素鸢用来救他的阵法!

  居然是……五音铃上的阵法!

  五音铃上竟有阵法,那必然是阿靖师妹偷偷刻下的,可需要用心血之力激活的阵法,不是只有含刻阵本人术力的心血才能激活吗?!

  这虚阵,被云夕玦激活的虚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绪一瞬混乱,让他按捺不住惊惶地回头看了一眼盛都的方向,心好像坠入了一个无底洞中,慌乱无助无底无尽全全席卷而来,直将他生生淹没,再难。

  “驾!”闻人越只能越发用力地攥紧缰绳,声线冷寒,有一股说不出的恐惧,马头一掉,速度驱至极限,颠地连悠月浑身惊惧,紧紧抱住了那通体骤然冰冷的再无一丝温度的人。

  “殿,殿下,我们要去哪儿?!”惴惴不安的惊慌。

  回答她的,是压抑着所有惊骇惶恐的颤音,“南乔!”

  ……

  而东渊皇宫中,慕亦弦将所有人赶离了皇宫,神色死寂地抱着云夕玦的尸身在勤政殿内站了整整。

  寒凉,不及通体冰凉。

  默念的那一句话,仿佛一字一句凿刻在了心里,钻进了骨头里,再也挥之不去。

  翌日一早,才在桑莫的劝说之下,将云夕玦的灵体安置在了欣沐轩中。可翌日一早,在传出新帝继位的同时,更是传出了一道震惊天下的旨意。

  云夕玦,被封为夕卿帝后,不是追封,不是谥号,就是当今东帝东宫帝后,只给活人的尊号。

  大雨瓢泼地下了整整三日,才终于将整个宫门处的血腥气彻底冲刷,可所有人仍是心有余悸,哪怕走过这一段路,都会感觉浑身惊悸,似乎仍有湿腻的感。

  桑莫用以布阵的五千黑铁卫虽然没有彻底死绝,可所有人却全全成了废人,再也拿不起剑戟刀叉,只能由着人伺候一日三餐,慢慢修养或许还能恢复堪堪站立的行动之力。

  当夜冲出来的素鸢与尉迟晔被黑铁卫押入了牢中,可慕亦弦从早到晚整日整夜地呆在欣沐轩中,伫立在云夕玦的灵体之前,根本毫不顾暇。

  静穆王趁夜将人私放,临行前,尉迟晔似惊疑又似了然地问了一句,“原来,殿下早已知晓。”

  静穆王却仍旧那般温和熟络地唤了一句北晔兄,而后笑道,“本王曾派人追查过商府仇人,又灭了唯一知晓商逸容貌的人。否则,十五,不,是皇上早就查到了。不管你是哪国人,本王只知北晔兄,与太后周旋多年,助我护我。”

  尉迟晔扶着神情哀泣悲绝的素鸢,怔怔瞧了瞧静穆王面色坦然的笑容,才道,“殿下,不争了吗?”

  静穆王随意地笑了笑,温雅谦和,“我本无意,只是被局势危机步步所逼,如今,太后殁了,十五称帝,我自逍遥。”

  “也好……殿下,再会。”

  “再会,北晔兄。”

  尉迟晔扶着素鸢离开,夜色飘荡中,依稀传来一句轻语,“我复姓尉迟,单字晔。”

  静穆王噙着一丝笑,喃喃念了念“尉迟”二字,而后,才浑然随意轻松,转入了皇城之中。

  尉迟晔与素鸢离开之际,正好碰见想要寻机混入皇宫内去见见自己女儿的云凌,尉迟晔不忍云凌如此伤痛,终于将真相告诉了云凌。

  云凌怔住,沧桑的眼中,满是复杂哀痛,喃喃自语良久,才终于神色沉冽一肃,恢复了让人心痛的威严,厉声道,“回北弥,护我北弥皇族!长公主筹谋多年,所求,便是北弥安定!”

  ……

  一切,似乎俱以风平浪静,可没有人能看见,欣沐轩的灵堂里,云夕玦的灵体旁,飘飘忽忽地一道透明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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