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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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二人一边话着家常,一边往宫内而去。

  临到一处分岔口时,宣绫靖不禁瞟向另一处,刚要开口,便听宣弘璟道,“皇姐路途劳顿,先去梳洗一番吧,弘璟知道皇姐回宫第一件事必是祭拜父皇母后,已经安排好了,等皇姐梳洗妥当,弘璟在与皇姐一同前去。”

  宣绫靖心中不禁满是感慨,定定瞧着弘璟,“弘璟果然是长大了。”

  随后,便是依言先去梳洗整理了一番。

  再到宗堂时,宣绫靖已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面上也染了几分伤怀。

  脑海里,在那冰棺中所见的父皇容貌不停在她眼前闪过,仿若父皇还活着。

  微微紧了紧拳,掌心微微传来刺痛,她才怔然回过神来。

  “走吧。”宣绫靖深深吞吐了一口气,才打起精神,向着宗堂而去。

  宗堂内,正如弘璟所言,早已布置好了香案用具。

  宣绫靖一语不发地点了香,敬了香,才跪倒在蒲团上,重重叩着首。

  宣弘璟默默随着她,也敬香跪在一旁叩首。

  宣绫靖欣慰地瞧了一眼已然长大成人的弘璟,才在心中默默感慨道,“父皇,女儿答应您的事情,女儿完成了。如今,弘璟也已长大成人,有了肩负一国重任的担当,父皇母后,您们放心吧。”

  “父皇、母后,弘璟想你们了。”

  宣弘璟却忽然一声低语,让宣绫靖一直强忍的悲戚霎那涌上心口,眼眶一瞬泛起了红。

  ……

  第二百五十六章悠月,不期而遇(一)

  翌日,天还蒙蒙亮,宣绫靖刚刚醒来,素鸢便微含喜色地来报道,“公主,九伶楼主传来消息,说是南乔大事已定。”

  闻言,宣绫靖本还惺忪的眉眼霎那多了几分喜色。

  当真是个大好的消息。

  不过眼下他们所得知的消息是阿九怕她担心,快速传来,内容也简练并不详细,故而,阿九在南乔封后的消息尚未传到其他各国。

  宣绫靖若是知晓,此刻的喜色只怕会更浓。

  迅速洗漱整理了一番仪容,宣绫靖并未吩咐传膳,反倒是起身向外走去。

  素鸢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默默跟着。

  直到走到了宣和殿的后屏,素鸢眉眼间才拂过了然之色。

  宣和殿,是北弥众臣朝议之殿,而此刻,宣弘璟正高坐庙堂之上,侃侃统御朝臣。

  宣绫靖站在屏风之后,静静瞧着小皇弟游刃有余的模样,眉眼间不禁拂过几丝赞赏与欣慰。

  宣绫靖又是扫了扫殿堂之下,辨了辨朝服,当初她为小皇弟挑选的四名太傅如今也已经各任其职。

  听小皇弟商议朝政之时,对这四位太傅虽颇有依仗,但也有自己的见解之时,宣绫靖才终于放心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又悄悄离开了宣和殿。

  这四位太傅,陪同小皇弟游历各国,教导之事,当真功不可没。

  宣绫靖回到自己宫中,等到临近下朝之时,才命人传膳,又命人前去请了宣弘璟。

  宣弘璟到来之时,眉峰里满是机灵之色,笑盈盈地瞧着宣绫靖,“皇姐觉得弘璟可还胜任?”言语间,竟尽是求赞扬之态。

  宣绫靖也没有什么惊诧之色,明白弘璟是知晓她了先前藏在宣和殿后屏,不禁顺着夸了句,“皇姐自是相信弘璟,亲眼瞧瞧弘璟站在朝堂之上统御群臣,指点江山的姿态,皇姐也满是自豪。”

  宣弘璟眉宇漾着笑,坐到了宣绫靖身边,宣绫靖为他夹了他小时候爱吃的菜,才嗓音微变,带了几分深意地道,“弘璟你要明白帝王之术,懂得权衡,善于纳谏,可以依仗朝臣,但却不可尽听。”

  宣弘璟见宣绫靖说得认真,便也敛了几分嬉笑之色,认真点了点头,“皇姐,弘璟知道,这些年,太傅陪同弘璟一同游历世间,确确实实教了弘璟不少,功不可没,弘璟虽然对他们多有依仗,但也不会封闭自己的耳朵与眼睛,更不会封闭自己的思想。”

  宣绫靖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又菜递到宣弘璟的碗中,神思有些回味之色,取笑道,“你幼时最爱吃这什锦玉萝,还不爱吃这里面的配菜,惹得每每用膳,都要宫女全部帮你挑出,如今,倒是不挑食了?”

  宣弘璟许是想到了幼时之时,面上拂过一丝腼腆之色,随后才又感慨道,“五年游历生活,太傅也让弘璟体验过不少民间疾苦,有些人,有一口吃的便已心满意足了,宫中锦衣玉食,又怎能再过挑剔。”

  宣绫靖噙着笑盯着宣弘璟,风华自敛的眉眼里,满是包容宠溺之色。

  一场早膳,便是在说说笑笑地感慨里度过。

  借着用膳时,宣绫靖向宣弘璟提到了东渊静穆王在尉迟府做客之时,虽然静穆王推辞了接风宴,但他们作为东道主,该尽的地主之谊,该显的国风,自是不能少。

  当即,宣弘璟便下诏前去尉迟府对静穆王以示欢迎,自是也表明静穆王既是不喜繁杂喧闹,他便也不多费周折惊动朝臣,只邀请今晚入宫私下小聚一番,尽尽地主之谊。

  用完膳后,宣弘璟便回去批阅奏章了,而宣绫靖重新整了整仪容,带着素鸢,二人径直出了宫。

  九伶楼在北弥自是也有据点,宣绫靖直奔九伶楼而去,而接待她的,竟也是熟人。

  伶颜。

  坐到了隔间后,宣绫靖也没有拐弯抹角,径直道,“当初我让查探的我们初入东渊陷入阵中的事情,如今,可有查到什么?”

  伶颜仍是一袭轻纱遮面,漾着几分疑色道,“此事颇有些蹊跷,暗下我们已经派人从多个方向展开过调查,可都没有什么收获。”

  “你们查了哪些方向?”宣绫靖拧着眉,问了句。

  伶颜回道,“起初,是单从东渊的方向,毕竟那阵法设在东渊盛都的必经之路,我们曾怀疑此阵是针对东渊而去,后来,我们又思考会不会有谁意图破坏北弥投诚东渊的和睦,意图诛杀北弥降臣家眷,挑起两国,甚至,我们还曾追查过桑莫、云小姐、素鸢姑娘和您是否有什么仇家,可全都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实在是蹊跷。”

  “你们将每个人都假设为那个阵法的目标,追查过?”宣绫靖不禁更是沉了眉眼。

  她起初以为九伶楼是着重在慕亦弦的身上,亦或是两国争端之上,毕竟那时期正是北弥投诚东渊,两国关系的时期,所以没有针对他们个人调查过。

  可如今听伶颜如此一说,却是全都调查过了?

  可纵然已经调查的如此全面,仍旧毫无线索,是否更加说明了此事的背后,也许还藏着更深、更不为人知地目的?

  宣绫靖皱了皱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量之中。

  当初,她藏在阿玦的车队之中,除却见过她容貌之人,并无人知晓她的身份,所以那阵法,应该不会是针对她而来。

  至于素鸢,季府灭门惨案后,她早就利用刺客让太后以为季府已经全部被灭了口,而且时过八年,且不说素鸢容貌大变,太后也不会为了这小小的一桩事情,耗费心神如此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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