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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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眸底一深,清泉乍然变成寒潭,幽冷簌簌,“但若他们有所举动,真实目的,自见一斑。”

  宣绫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懂了慕亦弦这颇有沉冷深意的话来。

  “皇上,各地奇石运入宫了。”就在宣绫靖与慕亦弦的话音落下,惊楚忽然出现在门口,回禀道。

  宣绫靖唇角的深笑霎那多出了几分讽意,慕亦弦更是神情尽敛,只余凛凛冷肃。

  在薄薄暮色之中,他们从勤政殿内走了出来。

  勤政殿前的地上,各种形状的奇石摆了整整两排,细数起来,差不多有二三十块。

  宣绫靖拿过一旁侍卫的刀劈了劈,竟是撞出了一些火星来。

  宣绫靖唇角轻讽的笑意不由更甚,为了这天降圣谕的舆论,殷杬当真是煞费苦心了,找到了这么些如此坚硬的奇石。

  这些奇石上,果真全都刻写着“神子降世,七子兴国”八个大字。

  慕亦弦站在这些奇石前,一语不发,却是忽然,利剑出鞘,铮铮冷光在暮色之中更为清冷寒冽。

  剑光飞速在众人眼前轻晃,而等漫天剑光消失之时,放在勤政殿前的二三十块石头,却同时发生咔嚓咔嚓的声响,紧接着,全全碎成了粉末。

  宣绫靖瞧着一众侍卫的震惊,又瞧了瞧慕亦弦沉冽孤寂,云淡风轻,最终落在了满地碎石粉尘间,幽幽深晦地道,“兴国安邦,臣之职责,定国治世,才为明君。”

  随后,宣绫靖与慕亦弦皆是转身回了勤政殿,只剩此地惊呆的众侍卫,脑海中仍旧回响着她的那句幽幽之言。

  兴国安邦,臣之职责。七子兴国,是为臣。

  而在惊楚吩咐着宫人收拾处理这满地碎石粉尘之时,伶颜却是匆匆从宫外直奔勤政殿而来。

  “长公主,楼主传信来了。”伶颜并未避讳慕亦弦的在场,径直道。

  宣绫靖接过阿九的信瞧了瞧,眉眼不禁敛了起来,可随后,却又忽的漾起了满是深意的笑容。

  她转眸看向了慕亦弦,茵茵水眸里清透明亮,别有所指地道,“也许,你们当真防范对了。”

  说着,她一边将阿九的信递给了慕亦弦。

  伶颜站在一旁并不作声,却有一丝浅浅疑惑浮于眼表,楼主的信,她刚刚收到时便也瞧了。

  信中所言,是南乔的乱事。南乔太上皇不满南君执政,曾被人暗中说服,写下传位诏书,送与聂成祈之手,而此事的时间,就在南乔太上皇兵败封禅台之后。

  这确实是长公主所关心的可能危及国家安稳的隐患,可长公主与东帝的话,她怎么有些不甚明白,怎么和东渊也有所关系了。

  伶颜虽是不懂,宣绫靖与慕亦弦却不得不感慨阿九这封信来得实在太过及时了。

  因为,南乔太上皇虽然沉迷享乐,但能身登帝位,自有其过人之处,不可能是彻彻底底的愚人。

  南乔太上皇兵败封禅台后,聂成祈与阮寂从一直踪迹全无,而据断崖痕迹推测,聂成祈被阮寂从钳制的可能性恐有九成。

  在这种情况下,南乔太上皇能被说服写下传位诏书给那人,那人定然手执聂成祈的信物,才能取信于南乔太上皇。

  而能拿到聂成祈的信物之人,不是阮寂从也定是和阮寂从有关的人!

  ……

  第二百八十一章夜乱,刺客闯宫

  “抓刺客!”

  忽然,一道惊呼声划破寂寂夜色,许是隔得有些远,传过来时,只余隐隐的声响。

  勤政殿众人皆是一惊,宣绫靖的思绪也瞬间惊醒过来。

  惊楚与伶颜同时出殿查看,却十分显眼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临天阁。

  临天阁本就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自然一目了然。

  此刻,临天阁顶灯火摇曳,隐现火势。

  惊楚连忙回殿内回禀道:“皇上,是临天阁。”

  慕亦弦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霎那浮现慑慑幽光,浑然天成的威势一瞬宣泄开来,他如子夜的瞳眸沉冷如霜,满是深邃。

  见着他这幅神情,宣绫靖先是一顿,转瞬,却惊色俱敛,反而多了几分深意,浅笑道,“就是临天阁?”

  慕亦弦淡淡的点头举动,更是让她眸中的这一分深意变得越发浓郁。

  看来,又是一场好戏。

  慕亦弦将阿九的信递回给她,便大步往外走去,宣绫靖敛了敛眉眼唇角的讽意,也当即跟上了步伐。

  一边往临天阁赶去,宣绫靖一边抬头瞧着,果见临天阁顶有诸多人影晃动。

  不过火势倒还不大,只有星星点点。

  ……

  而此刻,在临天阁顶的,正是连安王所派的暗鹰以及殷杬的手下,而他们身上,正穿着公公的衣服,显然是混入的宫中。

  连安王的先帝遗诏,正是藏在这临天阁顶中,临天阁虽是东渊皇城最高的地方,但甚少有人来此,藏于此地确实是不错的地方。

  连安王的暗鹰与殷杬的手下本是准备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潜入此地,将连安王所说的东西取走。

  只可惜,眼下东西他们是取到了,能否顺利带走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因为,他们已经被层层包围了,除却因为空间狭小,只逼进临天阁顶楼道口的几十禁卫,临天阁下,更是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影。

  连安王的暗鹰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隔门之外,又俯瞰了一眼临天阁下,最终,愤怒不满地落在了殷杬那手下身上。

  “早说了此地机关重重,让你在门外守着,你偏要跟进来,跟进来也就罢了,偏偏本事不足!眼下惊动了禁卫,东帝定也在赶来途中,你我身死此地也就罢了,坏了主子的大事,如何交代!”

  “你——”那殷杬的手下被指责本事不济,当即气滞。

  殷杬派他前来跟着这暗鹰,本就是怕连安王暗中耍什么心机,先前他们刚刚潜到这临天阁顶时,这暗鹰不让他跟进来,他自然担心他心怀不轨,要撇开他暗动手脚。

  看着这四四方方空荡荡的阁楼,哪里能有多大的危险,他便不管不顾跟着走了进来,却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竟当真机关重重,险象环生。

  他却不知,这小小的阁楼确实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关键是,此地,早在连安王和慕亦弦定下计谋之后,便多出了一枚玉玦。

  而这玉玦之上,是桑莫曾经帮慕亦弦刻下的攻防皆宜的护宅之阵,如何能不机关重重?

  而正是如此猝不及防之下,他们惊动了禁卫,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可被暗鹰如此指责,殷杬那手下也说不出什么反驳,反而内心也满是沉重,眼下的局面,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如何脱身,才是重中之重。

  东帝的武力,他们是有所耳闻的,若等到东帝赶来,他们恐怕更难脱身!

  殷杬那手下神色阴沉地盯着围在隔门之外的人,满目杀意,“不可拖延,那就强冲出去!”

  他虽如此说,可还是时不时注意着暗鹰的动静,或者,应该说是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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