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绫靖一瞬关闭阵法,将聂成祈拉了进来,又在殷杬那一众手下刀剑袭来之前,再次激活了阵法,挡住了无数迎头而来的刀光剑影。
阵壁一阵阵的震响,那群人眼见无法砍下去,只能留下十来人他们五人团团围住。
剩下人则全全向着殷杬那边赶去!
而此刻,慕亦弦已然距离殷杬与李轻歌不足两步,半息之间,便已是雷霆手段将殷杬制在了手中!
李轻歌被慕亦弦的掌劲掀翻,浑身沾满了灰尘,可她完全不顾自己的狼狈与伤痛,艰难地爬起身来,便是关切紧张至极地看向了被慕亦弦制在手中的殷杬。
慕亦弦将殷杬制在手中后,殷杬那群手下才终于赶到,而慕亦弦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视线径直看向了宣绫靖他们那处。
沉冷的一声“过来”响起的同时,宣绫靖风华熠熠的眉眼间,更满满闪烁着信任与不言而喻的柔情。
慕亦弦制着殷杬在手,围着宣绫靖他们的那群人自然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宣绫靖他们一行向着慕亦弦而去。
可宣绫靖一行刚提步,殷杬一声阴沉中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的声音骤然响起,“放!”
又是那一个“放”字,他们自然知道是何意!
而不待宣绫靖一行和慕亦弦都有何反应,李轻歌却是疾声喝道,“等等!”
眼见他们师徒意见不统一,宣绫靖一行趁此机会速度向着慕亦弦此处汇合而来。
李轻歌一脸又惊又忧地看向殷杬,眸子里的情意呼之欲出,却独独没有愤怒,那副神情,显然不是因为知道殷杬竟是要连他们一起堵死在这山腹之地,而是担心殷杬,竟然自断生路。
殷杬睨着李轻歌一眼,眼神是李轻歌从未见过的冰冷绝情,那神态,仿若她先前那句阻止的话语葬送了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
而后,殷杬又是简短利落,毫不动摇地一个字音,“放!”
殷杬说此话时,眼神一直不曾从李轻歌身上移开,而那冰冷陌生的眼神,只让李轻歌咽喉仿若被什么死死掐住,再难发生半点违逆的声音。
慕亦弦钳在殷杬喉咙间的手不禁紧了紧,眉峰间俱是凌厉又森寒的杀意,殷杬顿时一阵疼痛的呜咽,脸色都涨红的异常。
而很显然,慕亦弦的举动,再加上李轻歌之前的阻止,让暗处释放大石的人也心生了些许迟疑,毕竟殷杬是他们的首领,他们实在不知该不该听命,将他们的首领也堵死在其中。
宣绫靖与慕亦弦的默契自是不必多说,一行此刻没有停顿迟疑,飞快向着慕亦弦此处而来,已然汇聚了在了一处。
慕亦弦满是威压与凌厉的视线一瞬扫过附近的人,让宣绫靖一行先走,而他仍旧钳着殷杬,一步一步后退着。
因着他手上力道的加重,殷杬此刻根本再难发出什么,只剩痛苦艰难的呜咽,面色异样的涨红,竟是再看不出之前那般的苍白瘆人。
李轻歌担忧地双眸通红,隐隐能看到泪光在眼眶中打转,神情极其艰难的闪烁挣扎。
可殷杬虽然痛苦至极的呜咽着,眼神忍耐着痛苦间,却一直冰冷至极地盯着李轻歌,直叫李轻歌浑身剧颤,冻彻心扉,难以承受。
仿若在说,对她太失望了,还不如当初不曾收过她,救过她!
仿若在说,若是让宣绫靖他们逃了,他们之间再无师父情分,从此陌路!
宣绫靖回过头,正好看到了李轻歌的挣扎,而李轻歌此刻神情的变化,更是让她心口一紧,心生不祥,急忙催促道,“快!”
因为李轻歌此刻的神情,太过明白,沉溺在极度的挣扎与矛盾之中,却明显正滋生着一抹沉痛与决绝,还有一丝异样的满足。
而这种决绝狠劲,正在逐渐变浓!
同时,宣绫靖故意大喝一声,“李轻歌,等我们离开此地,自会放了殷杬!”意图动摇李轻歌正在减弱的矛盾与挣扎。
可李轻歌却仿佛决断已定,丝毫不再受到影响,目光定定看着殷杬,眸中眼波纷杂,却统统归于坦然,与她师父一同面对死亡的坦然。
决绝命令道,“立刻,放!”
第二百九十七章阵壁,封寂终现
随着李轻歌话音落下,近在他们眼前的希望再次被自上而下的阴影全全堵死,只剩头顶那一线缝隙,可那缝隙太高太高,根本不足以攀岩离去!
慕亦弦双瞳霎那如同冰冷刺骨的利剑,直刺李轻歌而去。
李轻歌浑身一震,惊惧地跌退了半步。
慕亦弦浑身肃杀而压迫的气势更加毫不留情地向着整个山腹碾压而去,殷杬一行的所有人只觉如同坠入了沼泽之中,就连呼吸都霎那变得极其艰难。
慕亦弦手劲越紧了些,却又拿捏的极好,让殷杬处于极度难受,却又不至于直接窒息的临界点中。
殷杬只剩下本能的挣扎,再难维持极致的清醒。
可李轻歌却担忧至极地盯着殷杬,恨不得冲上来把慕亦弦的手生生掰开,而实际上,她确实也如此做了,只可惜被慕亦弦毫无怜香惜玉的一把掌劲掀翻在地。
而就在此时,因这番变故而被他们暂时忽视了的那四个木盒处,乍然出现了四道光束。
这四道光束的出现,显然正是殷杬的目的之中,也证实了连安王那句话,确实无关遗诏真假,而是别有用途。
光束淡而朦胧,仿若透过窗柩而入的阳光,柔柔浅浅,万分柔和。
可在这份柔和之下,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威势参杂其中,似有若无。
宣绫靖最先感受到了这一股奇怪的威势,而且这股威势似乎在渐渐变浓,仿若有什么要冲了出来。
宣绫靖神情刹那变得有些警惕,目光一瞬不瞬落在那四道光束处。
除却她,随后察觉到异常的便是慕亦弦与闻人越。
慕亦弦俊美无俦的面上凝着一股凌厉杀意的同时,倏忽浮现了一抹慎重,不着痕迹瞧了一眼宣绫靖后,又浮过了一抹坚毅与满足。
无论将会面对什么,这一世,寻到她,便已经足够了。
闻人越虽是有些警惕地盯着那四道光束,可温润剔透的眉眼间,却依稀闪烁着几分疑惑。
因为,方才逼出掌心之血后的虚弱,似乎莫名其妙不见了,甚至,之前亏空虚耗的心力都恢复了不少,着实令他惊奇。
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被抓得越来越紧的手掌。
他回头打量时,见着连悠月深埋着头,只以为她太过害怕,不由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才发现她的手背竟是异常的冰凉。
交握的手心明明温热如常,手背竟是宛若冰热两重天,凉的透骨。
闻人越这才察觉不对劲,低低唤了一声,“连姑娘?”
可就在此时,紧邻着这四道光束,正处于此地天光明暗交界处,一片极浓极浓的白雾骤然出现,甚至直耸入云,看不见高度的尽头,也将另一边的山壁挡的完全看不透,仿若一道屏障,将这山腹隔成了两个空间。
这一番变故打断了闻人越的问声,连悠月没有回答前,他的目光便又落到了那浓郁的雾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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