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桑榆护甲在身,飞剑在手。疾风骤起,及腰的墨色长发与蓝色的长衫一起飘动,更显冷冽。
叶莲真神色一禀,看一眼万侯九霄,见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是一直盯着桑榆,被无视的不甘和愤怒让他大喝一声,扬剑斩向桑榆。飞剑化为一条银色的长龙,嘶吼咆哮着俯冲而来,穷凶恶极。
桑榆将真元力灌注在飞剑上,飞剑上白色的光芒充盈饱胀,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向叶莲真的魔剑撞去。
吭-----
白光乍起,如巨石落入湖面,激dàng起阵阵跌宕起伏的涟漪。
叶莲真眼底深处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震惊。这小子好qiáng的力道!刚才他的手甚至被震得麻了一下,身形一闪,已至桑榆背后,yīn笑一声,刺向他的后颈。却见蓝影的速度丝毫不慢,瞬间在他眼前消失。
叶莲真大惊,急急回头,一阵劲风迎面刮来,粗bào地撩起他的头发,盖了他满脸,心下大骇,双脚频动,急速后退,迅速甩头。
只见桑榆仿佛踏风而来,头发与衣衫狂乱起舞,整个人却沉静如黝黑无底的深潭之水,深不可测。忽而,那双静默的双眸寒光一闪,如钻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紧接着,第二道犀利的光芒从桑榆手中的飞剑上弹起,刺向叶莲真,势如劈山,快若闪电。
空!
飞剑刺中叶莲真身上的护甲。
叶莲真顿时心惊胆战。若非身上穿着护甲,已然被桑榆所杀!他眸光一沉,以血祭剑。飞剑顿时变为血剑,威力倍增,一道道血光犹如片片寒刃,“嗖嗖”she向桑榆。桑榆足下连点,频频跳跃,道道充满血腥与危险气息的血刃均与他擦肩而过。
叶莲真见他被bī的只能躲闪,得意地一笑,大喝一声,纵身跟上,紧追不含。桑榆猛然转过身,飞剑连动,似在空中写了无数个“人”字,只听“砰砰砰”一阵连绵不断的轰响,所有血刃脆弱如枯萎的落叶,被qiáng劲的真元力所化解,消散如云烟。
桑榆的眼底划过一丝嘲笑,这一刻显得冷冽而无情。当时霄问他是否要放了叶莲真时他在想什么:叶莲真既然已是手下败将,肯定不敢再来找死,放过他这一次,说不定他会因为珍惜自己好不容易捡回去的一条命而改过。
是他太天真了。先不说叶莲真本来是魔修,最开始已是仗着修为比他和霄高,想qiáng抢他们先发现的白石脂。由此可见叶莲真qiáng取豪夺、仗势欺人的本性。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有悔改之心!
心底的情绪赫然涌动,桑榆丹田内忽然一动,境界竟然隐隐有松动的迹象,真元力的丹田内激动地飞腾。桑榆大喜,一声清喝,一剑挥出,水蓝色的光芒如狂风巨làng一般涌出,“澎”一声撞在叶莲真身上。
叶莲真如狂风中一颗小树,被拔根而起,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护甲全是裂缝,如同丑陋的昆虫,呲牙咧嘴。
而桑榆仍保留着最后一击的姿势,此时,他就像浸身于清凉的水中,周身畅快,回手收剑,微微一笑,添了几抹柔和气息。蓝色的真元力温顺地围绕着他,就像是dàng漾的水波,抬首一笑,清淡而温和。
心动初期!
“你,你……”叶莲真惊恐地瞪着眼,看着桑榆一步步走近,呢喃道,“你,我真后悔,后悔------”
话未说完,一道蓝光she出,毫不犹豫地插穿他的心脏。
万侯九霄微微一笑,飞身上前搂住榆儿,纵身跃走。旋即,二人出现在城外的树林里。
“榆儿,如今你也是心动初期了。”万侯九霄欣喜大笑道。
桑榆伸出双臂抱住他,问道:“霄,当初你是故意问我要不要放走叶莲真,对吗?”
万侯九霄轻柔他的发丝,笑道:“不错。上次我无意中入定,有二人意欲抢劫,中了你的迷药。你并未杀他们,那时我就有些担心。榆儿现在可明白我担心什么?”
桑榆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无奈,却带着更多地坚定:“我明白。修真界比起凡人界更加残酷。为了所要保护的,该杀之人一定要杀。”
万侯九霄颔首,意味深长地道:“不错。我的意思并非是说你该杀了那两个意欲抢劫的人,而是必须有‘杀心’。以往在凡人界,我们都是qiáng者,即使放过有些人也无妨。因为我们有绝对的自信,下一次仍然能杀了他们。但是,如今是在修真界,尤其那人还是魔修,一时的手软会留下后患。所以,当初我是故意问你,是不是要放走他。”被放走的叶莲真如他所料,再次返回,且仍不怀好意,他必须让榆儿亲自杀了他放走的人,才能让他彻底改变单纯的想法。如今身在险境,榆儿必须有随时杀人的觉悟。不然的话,他们两人在修真之路上必然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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