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婚夜能甩下新婚妻子,和哥们撸串撸一宿,情商能有多少?
兄弟们一直都以为白苏是天然情商低,但是今天看来,这副恨不得把小情揣兜里捂着的样子,原来只是没遇见真心喜欢的。
说着话秃子端着一个餐盘走过来,穿过一群人就要往休息室钻,被白苏眼疾手快的薅住后脖领。
“哎哎哎,哥别闹,我这端着菜呢。”
白苏接过餐盘,一巴掌拍人秃脑门,“你那几个心眼,就别跟哥跟前玩了,想看人等晚上。”
白苏把秃子甩一边去,自己端着餐盘开了门进去。
一帮兄弟在门外面面相觑了一会,撇着嘴原地解散了。
白苏将饭菜端进去,小哑巴还坐在朝阳的沙发在摆弄那个貔貅,阳光洒在身上,白苏眯着眼,视线所及都是那个沐浴在晨光里的人。
实际上小哑巴算不上怎么精致,五官看着也没有斧劈刀凿的棱角,只是这人也不知道怎么生的,一副顺眉顺眼的模样,越看越顺的类型。
恰到好处吧。
白苏觉得,眉眼口鼻,不知道是本来就符合他的审美,还是他屈从于心中的爱恋,自动调整了审美方向,总之就是顺眼。
白苏一进门,小哑巴就把貔貅放下了,也回头看着白苏,背光的视线中白苏看不太清楚,好像小家伙向他勾了勾嘴角。
“过来吃饭吧。”白苏从餐盘里拿一个手巾帕递给小哑巴,自己拿了另一条也擦了擦手。
没什么新花样,还是那些炖菜,一个炖鸡,一个炖鱼,两大碗米饭。
鸡汤嫩黄,鱼汤乳白,白苏用勺子尝了尝,泡了点鱼汤,剩下的都往小哑巴手边推了推。
“你多吃点,昨晚上怨哥,你面都没吃完,饿了吧。”白苏说着弄个小碟子,一点一点给小哑巴挑鱼刺。
偶尔抽空,往嘴里塞口鱼汤泡饭。
能看出小哑巴吃的非常的香,吸溜吸溜,连汤带饭,一会就下去大半碗,怕是要不够,白苏将挑好的鱼肉。倒小哑巴碗里,笑眯眯的问:“嫌弃哥不?哥吃不完了,你帮帮哥行不行?”
小哑巴埋头吃着无刺鱼肉,闻言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呼噜噜的扒拉饭。
白苏是真有点惊着了,秃子盛饭是用的两个二大碗,米饭都冒尖。
泡完汤都要冒出去了,他也就是贴着一边,吃了有四分之一的样子,怕小哑巴不够。
小哑巴先是呼啦啦扒拉完了自己那碗,后又拿过白苏的呼噜噜吃完,放下汤匙,捏着一块鸡肉啃,眼睛溜溜的看着白苏,白苏手动关上自己的嘴,摸了摸小哑巴的脑袋,“等着,哥再给你盛一碗。”
白苏亲了小哑巴鼓囔囔塞着肉的脸蛋一口,端着碗出去盛饭,一出休息室的门,笑眯眯的伪装藏不住了。
前世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小哑巴的早餐和晚餐,都坐在他床边上的一个小桌子上吃,最开始多少他不记得,只记得后来似乎是每餐一两个小馒头,很多的时候,就煮一碗面。
早上一碗面,晚上一碗面。就是普通的那种碗,白苏当时一开始还纳闷人怎么吃的这么少。
后来以为小哑巴可能就是那个饭量。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来的时候是不是没钱吃饭?
小哑巴可能有两三年的时间,都吃不饱饭。
想到这里,白苏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去。
仰着头,企图把眼眶里的水往回控。
控了半天,也没控回去,只得抬手抹了,端着碗去厨房盛饭。
白苏又盛了满满的一碗,甚至还用饭勺又压了两勺,这才端着碗回来。
小哑巴拿着个汤勺正在滋溜滋溜的喝汤,看白苏进来叼着勺子舔了下,白苏将碗放在桌子上,小哑巴拽过去,直接倒在了鸡汤海碗里头,呼噜噜的吃。
白苏维持不住面上的微笑,垂头挑鱼刺,他挑多少,小哑巴就吃多少。
其实他想制止小哑巴,怕人撑着,但是小哑巴吃的津津有味,怎么看,也不想是吃不下的样子。
等到小哑巴将一碗海碗的鸡汤泡饭,又吃见了底,白苏拨着鱼,埋头大颗大颗的水往嫩白的鱼肉上砸。
即便是现在小哑巴还小,长身体可能是吃的多些。
但是上辈子到他死,小哑巴也才二十四五岁,饭量可能不如长身体的时候,但绝对不可能是一小碗的量。
他的小哑巴,可能为了养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连饭都吃不饱。
说出来都笑话一样,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吃不饱。
小哑巴发现白苏挑着挑着鱼肉就不动了,疑惑的推了下人。
白苏红着一双眼,抱上来,头抵着小哑巴的肩膀,哭的像个傻逼。
叫什么小哑巴,叫小傻子算了。
白苏一个大老爷们哭的丝毫不含蓄,动静还不小。
五年的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委屈,死后重生的激动,爱人生死相随的悸动,两辈子加在一起的种种,这一刻终于被这一点稻草压塌。
情绪像翻腾的巨浪,滔天而起,劈头涌来,白苏搂着小哑巴,用眼泪宣泄,也用眼泪庆祝。
宣泄他那如同人棍一样,苟延残喘的五年,也庆祝他五年里用痛苦浇灌,艰难做肥料而肆意生长的感情,终于在今生开出了独一无二的花。
终于这辈子,还是给了他补偿和拥有的机会。
小哑巴一开始愣了一下,抱着白苏的脑袋,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就像白苏安慰他一样,摩挲着白苏的后背安抚。
垂着睫毛,将嘴唇始终抵在白苏的额头上。
秃子本来在隔壁不敢打扰俩人甜蜜蜜。但是冷不丁听着有老爷们哭,还啧啧啧的以为白苏把那小情欺负哭了。
可是听着听着动静不对啊……
这动静不是他白哥么。
秃子在门口转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冒着一顿鞋底子按摩全身的风险,推门进来看了一眼。
着一看不要紧,秃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大哥,枕着小情的肩膀,嚎的嗓子都劈了。
“这,这怎么回事?”秃子愣愣的问小哑巴。
然后想起来刚哥们说,他大哥的小情,是个哑巴。拍了把脑袋,刚想走进看看,白苏脱了一只鞋,随手往后一扔,准确的砸了秃子的脸上。
“滚犊子~”白苏将脑袋贴着小哑巴蹭了蹭,带着哭腔撵秃子。
秃子捧着从脸上掉下来的鞋子,一脸无奈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白苏被一打岔,情绪链断了,抽抽噎噎了几声,哭不出来了,那股子汹涌的情绪过去,白苏埋着小哑巴的肩膀不想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哎,一顿嚎之后……有点羞涩怎么回事。
晨光透过玻璃,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白苏羞耻心就上来那么一小会,片刻就无影无踪。
但是他还是抱着小哑巴不想撒手。
他以前在任何公开场合,看见情侣粘粘糊糊的抱着啃着,总觉得这种事,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干,随处来劲,是一种影响市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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