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不敢起来,他的内心被愧疚深深的包围着,天哥平时对他不薄,可是他却在最后出卖了他,他真是……
“你现在再怎么自责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了,而且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起来吧,天哥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米铺那边就要靠你看着了。”薛青瑶说着走上前,重新扶了把小八。
深知薛青瑶话里的轻重,小八点点头用力抹了一把眼泪,不再拒绝薛青瑶伸过来的手。
“小姐放心,米铺那边我一定会看好的。”小八做了个深呼吸,打包票道。
薛青瑶点点头,表示她相信小八,然后转身重新看向床上的覃天,天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第二十章:不明酒香
“砰。”覃天一拳砸在桌上,拳头越攥越紧,右手下意识的移到自己左肩胛的位置,那里有一大块烫伤后所留下的疤痕。
右胸上的疤已经淡化得很平了,可是左肩胛上的疤永远都淡化不了了。
粗糙、凹凸不平的感觉从覃天的指尖上传来,让他一下一下的在心里描绘出了疤痕的形状。
筱兰走出来,刚好看到覃天坐在桌边发呆,右手放的位置正是当初他被烙刑时烙烫的位置。
看覃天的样子,筱兰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以前的事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对覃天道:“天色晚了,叔叔说可以准备启程了。”
“恩。”覃天只回了个单音,继而重新沉浸在了回忆中,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筱兰瘪瘪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去草草收拾了一下后,赶着夜色,几个人重新上路了。
“师父,这小子都诈尸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大晚上赶路呢?”敦仔驮着竹筐走了几里路已经累出一头细汗了,转身看着无事一身轻晃悠悠的跟在后头的覃天不乐意了。
他敦爷爷在前头累死累活,这小子在后头倒轻松啊。
敦仔的问题叫万叔吃了一瘪,对啊,覃天现在完全可以在白天自由行走,他们为什么还要挑在大半夜赶路呢,哎,职业病啊职业病。
万叔后知后觉,但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赶路就赶路,哪还有那么多废话。”
问题没问出答案,还无缘无故被训了几句,敦仔所幸闭上嘴巴不讲话了。
见敦仔不再说话,万叔终于可以好好想想之前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了。
原本从十里镇出来应该还有两俱尸要赶的,可是现在只剩覃天一个了,还有个被那个黑衣男人给毁了,到时候回到梨塬镇要怎么跟丧主交代才好?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叔叔,你在想什么?”筱兰发现身边的万叔突然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在为什么事烦心。
“我在想山洞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万叔全部心思都在想问题所以只是下意识回答筱兰。
山洞里的男人?
筱兰听后犯难了,不知道她叔叔在说什么。
“是黑巫师,是黑巫师,是黑巫师。”夹纸鬼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变成一朵小白花落在万叔的肩头。
“嘿,你这孙子!”敦仔一见急了,夹纸鬼这孙子居然变朵白花停他师父身上,这不是触他师父霉头么,当即伸手去抓,要让他逮到这孙子,看他不把它给撕成一地纸屑。
看到敦仔恶狠狠地朝自己扑来,夹纸鬼一机灵,立马摇身变回了一只纸老鹰,落在了覃天的肩上。
看了看覃天,敦仔心里有些发虚,只好作罢。
这孙子,算他躲的快。
敦仔心里愤愤道,然后立即走到万叔身旁用手拍了拍万叔的肩膀,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把霉运都给拍走一样。
“黑巫师?”万叔倒没在意这么多,他更在意的是夹纸鬼说的黑巫师:“夹纸鬼,你知不知道这黑巫师的目的是什么?”
“和田玉,和田玉,和田玉。”夹纸鬼变的老鹰说着垂下头在覃天的肩头上蹭了蹭。
万叔听后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师父,我们歇一会儿吧。”敦仔才不知道万叔这会儿心里的复杂情绪呢,他只觉着自个儿走的又累又渴的,这肩头的竹筐子又沉,压得他两条膀子都有些酸了。
“那就歇会儿吧。”万叔随口回答道。
一听师父答应了,敦仔立即吭哧吭哧两步跑到一棵树下,吹了吹树底的一块石头,将上头的泥灰吹掉一些,然后将竹筐子先放下来,竹筐一放下,敦仔顿时感觉自己一身轻,活络了下两条胳膊后探头往竹筐里翻起了干粮。
这是什么?
敦仔发现在装干粮的包裹里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样子不太起眼,可是上头描着的花倒是挺精致的,小心的拔开一点瓷瓶上的塞子,凑近鼻子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席卷了敦仔全身的神经。
敦仔浑身打了个哆嗦,好香的酒。
可是,装干粮的包里怎么会有酒呢?敦仔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后头的万叔、筱兰和覃天。
覃天肯定不可能的,瞧他那副好像全世界欠他钱一样的欠揍表情,师父也不太可能,因为师父说过,干活的时候不能喝酒,会误事的,那……一定是兰妹了。
敦仔心里顿时乐呵起来了,他就知道还是兰妹对他最好,知道现在尸体全送完了,覃天自个儿又能走,所以偷偷装了一小瓶酒给他解解馋的。
生怕被万叔给瞧见了,敦仔立即将酒藏进了自个儿的衣兜里,然后抓起干粮的包裹拿到万叔前面说道:“师父,吃点干粮吧。”
“恩。”万叔接过包裹,无意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疑惑的目光顿时锁向敦仔,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
敦仔一听,心里大喊不妙,刚才他闻瓶子的时候鼻尖是不小心碰到了下,可是就这么碰到一点点他师父就能闻到酒香了?不知道兰妹买的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香气四溢。
“师父,您闻错了吧,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酒呢?是不是您肚子里的酒虫醒了想喝酒了?”敦仔提着嗓子打趣自个儿师父道。
万叔一听敦仔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这荒郊野外的的确不可能有酒啊,难道真是他酒瘾犯了闻错了?
万叔皱眉摇着头从包里取出一些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喝着淡淡的水,他倒真是怀念起酒的味道了。
敦仔见万叔并没有再追问,终于松了一口气,拾了张饼,跑到距离万叔最远的位置坐下,两口就将大饼塞了满满一嘴,然后小心觑了眼万叔的方向,见万叔并没有留意他这边,于是放心的从怀里掏出小瓶子,小心的只揭开一点点塞子,一仰头,咕噜咕噜猛喝了一大口。
倒完这一口,敦仔失望的发现,居然没了。
掂了掂手里的瓷瓶,这瓶子份量挺沉的他还以为至少能喝个两三口呢,没想到这才一口就没了,哎。
手里揣着酒瓶,敦仔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的,不行,他得把这东西处理掉,省得回头被师父发现了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倾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