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捻起一粒花生米吃了,一边说道:“酒的味道有很多种,比如说黄酒是甜的,白酒微辣,一口闷下去还会呛人,啤酒也是苦苦涩涩,但喜欢的人却觉得十分爽口。”
“挺好喝的,虽然有点苦涩,但喝下去之后感觉回味无穷,肚子也暖暖的。”胡晨摸着小腹说。
胡晨非常珍重的喝着手上这杯葡萄酒,舍不得一下子喝完,温白见状,便说:“我那里还有好些酒,晚点给你送一瓶。”
温白浅酌了一口,“徐扬他们这几天表现怎样?”徐扬他们是新来的几个员工,张贺办事温白还是挺放心的,就是担心他们几个没有厨艺天分,若学不来做菜,只能安排到其他岗位了。
胡晨用汇报工作的态度,认真说:“他们都很努力,徐扬开朗热情,善于调节气氛,但领悟能力一般,季承为人稳重,刀工还行,陶韬比较活泼,凌佳佳心思细腻,点心做的不错,秦青……”说到这,胡晨一时难住了,不知该怎么描述这个女生,“您看她做的菜大概就明白了。”
徐扬、陶韬以及秦青是执政厅员工的亲戚,季承和凌佳佳是外面招聘进来的,听胡晨话里的意思,季承、凌佳佳挺适合做厨师,而其他三个执政厅员工的亲戚没有厨艺天分。
温白考虑了一下,“行吧,我知道了。今晚的晚饭交给他们几个,看看这几天他们学的怎样。”
聊了半天,温白发现今天好像没看到林森的身影,他奇怪道:“林森怎么不在?”
提到林森,胡晨皱眉说:“中午时他说不舒服,请了半天假。”
“真不舒服?”温白怀疑道。
胡晨点头说:“我看他脸色挺难看的,应该是不舒服。”
看在这些天那家伙还算听话的份上,温白说:“那我让哆来咪过去给他检查一下吧。”说着,他用终端呼叫哆来咪过来,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苛刻员工的地步,要是真生病了,最好还是检查一下。
一杯酒下去,胡晨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刘海紧贴在额头上,显得整个人稚嫩了不少,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温白忽地想起,小胡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呢,平时一直绷着脸装老成,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还是现在这样子顺眼许多。
胡晨眼睛迷离,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不清,“温先生,我好像有点晕……”还没说完,便啪的一下脑袋磕在桌上了。
温白呆了呆,不是吧,这才一杯而已。
“小胡?”他小声喊道。
胡晨:(~ o ~)~zZ
温白看着胡晨牛高马大的身子,顿时歇了送他回宿舍的心思,他把包厢的温度调高了几度,接着继续喝着小酒,一边吃花生米,花生米吃完了,他又从农场的仓库里拿出一包炒向日葵瓜子,慢慢磕着,没多久,一瓶葡萄酒便见底了。
温白仍然双眼明亮,喝完杯子最后一口酒,他站起来伸伸懒腰,这时终端叮叮咚咚作响,是哆来咪有回应了,他点开终端看了下,林森患了未知病症,陷入昏迷状态。
看到消息,温白一个急转身,绊了身后的椅子一下,椅子跌倒在地发出“砰”的响声。
胡晨听到声音,猛地抬头,他意识还未清醒过来,眼神像猛禽一样锐利无比,看清眼前此人是温白,眼里的冷意瞬间化开,恢复到平时那样温顺无害,他茫然的问道:“温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林森晕过去了,我过去看一下。”温白急忙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
胡晨还有点头晕,他扶着头,站起来说:“那我跟您一起过去。”
温白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能走吧?”
胡晨摇摇脑袋,“没问题。”
见他执意要跟上,温白只好放慢脚步,等他一起,还好胡晨睡了一觉后,酒意消了不少,只是走路有点虚晃而已。
前去员工宿舍的路上,温白顺便叫了谭医生过来,听说是给林森看病,谭医生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
谁叫医院里只有谭言一个医生,温白为林森默哀三秒。
到了林森的宿舍,哆来咪站在门外等候着,温白走进宿舍,看见林森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身上盖了一半的被子,脸上惨白惨白的,还冒着虚汗。
“没死吧?”温白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他刚才外面进来,手上冰凉冰凉的,没想到对方的体温比他的手还要凉。
温白和胡晨两人都不懂得医学常识,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给林森升温,在谭医生来之前,温白把林森身上盖着的被子拉上去,并让哆来咪抱多一床被子过来。
还好谭言来的很快,他手上拿着医药箱,一阵风似的进了门。他伸手按了按林森的脖子,再翻翻他的眼皮,然后打开医药箱,拿出一根针,戳破他的手指头,挤出一滴血,滴在一件小检测仪上,进行简单的化验。
短短一分钟后,结果出来了,谭言神色淡定道:“家族遗传病,死不了。”
温白顿时如释重负,“那你快点给他医治吧。”
谭言抬起左手上的终端,戳戳屏幕,“出诊费十万,医疗费五十万,你给还是他给?”
这个死要钱的,比胡霍还黑心!
温白咬牙,“你先弄醒他再说。”
谭言瞟了他一眼,强调一句,“拒不赊欠哦。”
林森的意识仍迷迷糊糊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极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复发了。
“快醒醒。”
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林森艰难地睁开眼皮,他的神智慢慢回笼,视线逐渐清晰,转头对上青年似笑非笑的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哆哆嗦嗦道:“谭谭谭医生!”
我的神啊,谁把这个大魔鬼叫过来的。
温白拉开谭言,坐在房间唯一一张椅子上,对着林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家族遗传病?”
林森虚弱的开口说:“我知道。”他原以为最多几个月就能回去,所以没带上药出来,哪知道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而且距离复发时间还有一个月,谁想到这次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天。
温白扭头看向谭言,“这病有救吗?”
“麻烦。”谭言啧了声,“只能吃药控制,无法彻底根治。”
温白又问:“那你能给他配些药吗?”
“你真当我是罗溪,什么都能做出来。”谭言气得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他吃的那种药应该是太医院专门给他们家研究出来的,没有配方,我可做不出来。”
“那怎么办?要不送他回去?”看着林森病怏怏的样子,温白也没辙了,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吧。
闻言,林森耳朵抖了抖,他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的说:“温先生,欠您的钱我下辈子再还了,我知道您是好人,本来是我对不住您,您不需要内疚……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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