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以前几乎徘徊在饿死边缘过来的姑娘们而言,现在不仅有饭吃,还有衣穿,房子也好,还能时不时吃上一顿肉,一顿gān饭,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除了chūn秋两季外,平时她们的日常也不是很忙,只是十只羊,放羊那是小事情;更何况东家还许诺了,如果照顾得好,等产了小羊羔,谁家都有机会养。
chūn耕忙停当了之后,山下的游客也陆陆续续上来了。
大茶村的金银花在田埂边路边,嚣张地窜得满地都是。花朵一开,那真是金银铺地一般。
华永带的几个学徒,一个个背着篓子蹲在田埂边忙着采花。几个跟着来游玩的小姑娘看着有趣,也嘻嘻哈哈地跟着帮忙。不过到底是富贵人家没做过事情的娇小姐,一个个添乱得多,采了几捧之后,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一个两个羞红了脸。
几个学徒倒是好脾气,虽说这金银花是要用来卖钱的。可是几个姑娘糟蹋的这一点鲜花,只是看着多,真要制成成品的gān花,那根本就没多少,根本计较都计较不起来。
倒是几个姑娘的家人不好意思,回头送了点钱过来做赔偿。
这一下倒是触到了温纶的神经。如今的八百里大山,正是繁花盛开的时候。落在山民的眼中,那都是野花野草,好多根本连喂牲口的价值都没有。可是温纶是从那种连野花都能卖钱的年代过来的,将事情跟碧荷一说,碧荷隔天就跟着茶厂放羊的女眷们进山,回来带了各种花花草草,还有许多菌菇。
山里面的菌菇正是时候,鲜嫩肥厚。翠莲收拾了出来,顺带还有碧荷顺便打到的两只山jī一只野兔子。
晚上有客人,温文儒雅的一对中年夫妻,外加一个看上去活泼可爱的十几岁姑娘。小姑娘韩姣姣和温宝淑差不多大,是温诚自小定下的媳妇儿。
温纶在心底摇了摇头,一朵鲜花眼看着就要被猪给拱了。只是温诚的婚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插手,韩家也只是到大茶村来游玩的,他只要面子上抹平就行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温纶就不这么看了。为啥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和他们家碧荷打得不分上下?不是说韩家是世代书香吗?难道韩家是抡着棍子做学问的?
韩老爹找上门来的时候,看到温纶呆立在门口,老脸一红,gān咳一声:“那个,我家姑娘自小就活泼好动了一些。”
然后,被熊大称为天才但是习武晚了的碧荷,被活泼好动的韩家姑娘打败了。
早课完毕,各自梳洗过后,熊韩两家聚在一起吃了早饭。
韩家除了熊家的院门,韩夫人就念叨韩老爹:“都是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偏偏你找个师傅来教武功,这下好了。温家到时候不敢娶怎么办?”
韩老爹不以为意:“习武qiáng身健体嘛!再说了,温县伯家本来就是勋贵,族中子弟也都是习武的。咱家姑娘会点武功,以后也不容易吃亏。”他想到温诚的传言,开始拉着自家姑娘灌输各种训夫守则。
温纶听着听着,手上的账本的看不下去。这读书人蔫坏蔫坏的,这爹当的真是有水平极了。想想他自己,真是太老实了。
失职的监工头子宋林珊珊来迟,伴随的是一车车的材料。山里面,温褒姒的威名又更上一层楼。
山上喧闹着,山下就更热闹了。
宋林带回了消息:“安澜中了探花。”
安澜?温纶想了想才记起这是他的同窗,貌似还对他有点意思来的。不过谁中二的时候没点柠檬恋情,想当年他也是暗恋过隔壁班花的人。
宋林走了许久,温纶还没回过神来,隔壁班花叫什么名字来的?他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当初他可是天天一封情书地写,可惜都没送出去,都藏在chuáng底的鞋盒里,连他爸妈都不知道。
等温纶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熊大一片漆黑的脸色。他还有些不明白:“怎么了,堡楼那里不顺利吗?”说着捧着熊大的脸,凑上去吧嗒了两口,跟哄小孩儿似的。
熊大一口气提上来,瞬间就散了,只是不满温纶的儿戏,压着他亲了又亲。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恨不得将温纶揉进怀里才安心。
“我……”
“怎么了?”温纶担心地看着熊大,从来没见熊大的脸色这么难看过,是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熊大闭了闭眼睛,才下定决心一般地按着温纶的肩头,认真问:“你后悔嫁给我不?”
哈?温纶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熊大对他有多好,他自己心里面清楚,就差没把他供起来。他一个糙汉子,都快被养成了贵公子。他当然不会认为,熊大这话的意思是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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