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采摘的竹荪数量不多,供应温纶和熊大吃上两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林表示,他也要吃。
温纶叫了乌本进来,让宋林埋单。
宋林听着乌本报上的价格,跟听天书似的:“就那么一点点,要这么多钱?卖金子呢!”
乌本眉毛一挑:“金子哪儿哪儿都能买到,竹荪您上哪儿买?”收这个价钱完全是友情价好吗!他这一碗还是从主人那里抠出来的,别人都没有的好吗!
宋林看明白了。可他住在山上那么久,从来没为了吃喝花上一个铜板,白饭吃久了,顿时觉得花钱吃饭不合理了。
宋林的收入不低,外派出来gān活还有各种补贴,山上又花不了什么钱。就是该花的钱,熊家也给他准备了。什么吃穿用度,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他琢磨了一番,咬着牙掏了钱——两片金叶子。
温纶没吱声,他现在不差钱,一点小钱完全不看在眼里。但是,从他嘴里夺食,必须付出代价,越肉痛越好。
中午的菜陆续上来,放倒熊大和温纶跟前的汤品和其他人不同。竹荪炖jī,看上去很是朴实,完全没有柯大厨以往的jīng工细作,简直就像是农家菜。
温纶倒是眼眶一红,想到自家现在不知道怎么样的老妈,给熊大盛了一小碗汤,自己接着盛了一碗。
野生的到底是野生的,滋味比人工种植的要浓郁得多,鲜和香两个字几乎具现化地出现在舌头上,咽下去之后,有种满腹都是这种味道的错觉。
炖jī用的jī已经捞了出来,被切成大小合适的jī块,边上放着柯大厨秘制蘸酱。也不知道柯大厨怎么处理的,用来炖汤的jī,竟然肉质一点都不柴,嫩滑中还透着竹荪特有的味道。
温纶再度吃撑了。
熊大扶着媳妇儿出门遛弯消食。
回来后,温纶忍痛将烘好的竹荪gān,分了一小把给县伯府,又分了一大半jiāo给宋林送去京城。
熊大觉得媳妇儿这种眼巴巴的样子很逗趣,凑过脸就亲了几口,亲住了就不放。
然后,熊大和温纶今天的这个午觉,睡得时间有点长。熊大还差点错过了晚课的时间。
温纶第二天休假,在房间里宅了一天。三餐都是由熊大送进屋子。
温纶趴在熊大的肩头,皱眉:“当老板怎么那么累,连一点休息都没有?”咱不说做五休二,咱做六休一还不成吗?咦?貌似他手下的这些员工,也差不多是全年无休,只除了封山前有几天假期。
这样当老板可不行啊。
只是现阶段不说做五休二,旺季的时候全部都是争分夺秒,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怎么可能放假呢?
熊家的生意都是温纶出主意,熊大负责落实管理,具体的事情温纶并不是很清楚:“咱们家的工人怎么休假的?”
休假?熊大一愣:“就逢年过节放上几天,淡季的时候活就清闲了。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办,也可以离开几天,不扣钱。”
这倒也行。温纶点点头。如今在山上替他们工作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退役的无亲无故的军汉,娶的都是山里面的媳妇儿。平时熊家的福利到位,倒还真没什么特别需要办的事情。再加上这年头物资贫乏,人们的价值观念也朴实,眼下的生活已经是他们所能预期的比最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了。
如今茶园宿舍那边的小家庭,仔细算起来收入并不低。他们在茶园里面工作,他们的媳妇儿其实也都在茶园里客串采茶女之类的工作,茶园也是正经算了钱的。另外温纶的许多想法,包括茶包的制作之类,他们也都在有空的时候制作,这些小东西单件的价格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量上去了,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茶园包吃包住,还发工作服,一年四季地发。有些钱他们拿起来都觉得亏心,只能寻了时间江里山里找点东西给主人家送去。
送掉了竹荪,温纶当时肉痛过后,就放下了。
山下铺子的施工已经全面竣工。几个匠人还真组建了一个工程队,工头上山来向温纶请教,备了厚礼。
“当时温先生这么一说,咱们当时听着觉得挺简单,可到了具体怎么做,就抓瞎了。”工头是个老手艺人,砌什么都行,哪怕砖雕也有两手。
温纶哪里知道详细,只能随便谈谈:“具体是哪里碰到问题?”
问题那是哪里都有。工头早上来之前就归纳好了:“一个是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怎么协调工期的问题,再有一个是现在别人找我们做活,一样是一家家找,怎么才能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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