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听到钱夫人未尽的话,脸色更是白了三分。别的大户人家,总有几个模样好的丫头,养在少爷跟前,是当少爷的人。这些个丫头,在下人中算是顶顶好的出路,甚至将来不难变成半个主人。可他们钱家,谁敢爬主人的chuáng?!
钱大人是个铁公jī,本来就对着钱夫人养她们这几张嘴巴有意见,只要钱大人的眼光一扫,都不用多说什么,她们就得自我怀疑,到底làng费了多少钱粮。
少爷小钱大人的名声就更可怕了。三岁克死了娃娃亲的表妹;十二岁刚合了八字,人姑娘就一个风寒去了;十五岁才刚议亲,那姑娘在自家花园里散步,崴脚摔下去,直接脑袋撞上了假山,也是香消玉殒。哦,对了,还得算上一个指腹为婚,直接流产的。
这样的名声,她们当下人的命也是命,主人不珍惜,她们自己却是珍惜的。之前有不信邪的丫头爬chuáng,一个摔进了荷塘里淹死了;另一个更惨,撞上了摸进府里的刺客,直接就被咔嚓了。这种事情,整个尚书府从未发生过,就这么给碰上了。
所以,小钱大人还是个大龄未婚青年。
钱夫人一生顺遂,只除了这个儿子。她现在都不求儿子能正经娶妻,只要生子就行。
只是这方面钱夫人完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不仅她刻意挑选的丫头对她儿子敬而远之,就连她儿子也是对这些个漂亮妖jīng一点兴趣都没有。
钱夫人的纠结,温纶全不理会,急急忙忙赶去了茶园。
牲口棚里,熊大亲自给小毛驴媳妇儿接生,还有华永在边上掠阵。
等温纶赶到的时候,一头小灰驴子已经落地。小毛驴守在外面,对着自己的媳妇儿和女儿低低地叫唤。
熊大看到媳妇儿过来,皱了皱眉头:“怎么现在就过来了?这味儿多难闻。”说着,也不像以往那样,看到媳妇儿直接贴过去,而是退开了几步,走到下风口,又指了个地方,“媳妇儿站过去,对,往那儿。那里闻不到。”
温纶在那个地方站了一下,就走到熊大身边。他一个糙汉子,哪里有那么jīng贵?
“知道难闻,还不赶紧洗洗。”茶园这边有洗澡的地方,只是没家里那么jīng致。
熊大显然没那么多计较,gān脆提起了轻功:“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人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温纶顿时就羡慕嫉妒了。平时他都是被熊大背着东奔西跑,没有这么旁观过。而且那时候熊大的速度也会刻意放缓,哪像现在这样,简直跟飞起来一样。
温纶抬头想了想心心念念的天外飞仙,又低头想了想自己的养生拳(二)。
于是,等到熊大冲洗完,再跑过来的时候,发现媳妇儿的眼神格外不善,最后两步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这是咋了?媳妇儿生气了?
温纶命令:“教我学轻功。”根据他这么多年的观察,轻功这种在他眼里十分神秘的功法,其实在齐国还是很普及的,而且应该也不难。看看华永一个大夫,再看看宋林一个书生,他们都会,而且水平都不低。他也不求达到那么高的水平,只求冬天以后能自己出门,不用熊大背着还不行?
倒也不是他不愿意让熊大背。可是他们现在年纪还轻,难道以后老了,他还要熊大背?人总有个年老体弱的时候……温纶的脑补停不下来,只觉得自家小浣熊已经老得尾巴都秃毛了。
身为和温纶最亲近的人,熊大当然明白自家媳妇儿的身体,现在其实并不弱。就算是当初,也只是因为连续遭逢变故,后来经过了调养,又有华永在山上,可以时时针对温纶的身体做调整,温纶可以说比起一般人还要更健康一些。
只是温纶属性偏宅,一张小白脸混在山上的黑皮山民中,乍一看就是一副文弱的样子。
媳妇儿想学轻功,也不是不可以。熊大有些为难:“那我们明天早上开始练?”
温纶一锤定音:“今天晚课开始。”说gān就gān,他就是这么有效率!
于是,温纶傍晚就跟着熊大开始跑圈。
熊大:“今天第一天,就从家里跑到茶园再回来就行了。”
熊大:“回去让碧荷缝两个沙包,明天绑腿上。”
熊大:“呼吸不要乱……”
回到家,温纶呈死狗状,被熊大抱着洗漱,按摩:“第一天辛苦一点,明天找华叔要一点解乏的草药……”
温纶:一点都不想去想明天还要跑圈。
白天累得很了,温纶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醒过来,两条腿经过了熊大的充分按摩,倒是没有他记忆中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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