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很是老诚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我那一钱夺命散,花了三两银子呢!敢情还没三文钱耗子药有用!”
男孩子温景胜道:“哥哥姐姐也太心软。姐姐你当时既然诬‘咱们大哥’和紫莲有染,怎么就关个柴房了事?还没关上两个晚上就被放了出来。”
少女娇笑一声:“我这还不是看在你已经把他推进荷塘里,全身湿透的份上。我可没让他有时间换衣服。”
少年喟叹:“你们啊……姐姐你连个名目也不好好想,大哥当时可是还在荷塘里面,怎么能够和你那紫莲丫鬟有首尾?”
少女冷哼一声:“当时没有,不能以前有?我房里好好的大丫头,还指着陪嫁。你倒好,先一步用上了。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真当你姐姐是傻子?”
少年赶紧赔不是,然后似乎往温纶这里走进了两步,又退了回去:“行了,我们回去吧。看着鬼样子,眼睛能不能睁开还是个问题。”
少女很是赞同:“就是能睁开又怎么样?他那狐狸jīng娘,不是说了到时候给老爷子陪葬了嘛!倒是把他从柴房里给放了出来。可那又怎样?没了老爷子和他那狐狸jīng娘,他温纶一个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不成?更何况……”
少年接着道:“更何况,他都要被轿子抬出去了,嘿嘿。”
后面虽然没有关门声,但是显然这三个主子是出去了。
几乎是立刻,最开始那个中年女人走进了门:“哎哟,这手都断了,连个门都不关。”待到近前一看,“大少爷这是……您可千万争气,老奴这就给你擦身。”
擦身换衣换chuáng单被褥,一套流程下来,温纶竟然丁点没感觉到,浑身除了疼还是疼。
刚才那来去的三个极品,正是原身的弟妹。
原身的爹是个贵族,不过如今已经承袭了几代,只剩下一个县伯的称号,也不过是在一个荒凉的小县城里抖抖威风,实权是没有的。每年拿着点禄米和朝廷的赏赐,日子在这个穷乡僻壤过得倒是十分不错。
县伯府人口简单,老县伯不过一妻一妾。妾就是原身的娘亲吴氏。吴氏出身贫寒,只能做个妾氏。老县伯到了年纪,就娶了现在府上的主母刘氏。刘氏是知县的女儿,尽管是个芝麻官吧,好歹也沾了个官字。刘氏也是官家小姐模子里烙出来的,但没想到她一进门,老县伯就给了她一个“惊喜”——一个大肚子的妾!
刘氏现在都已经进了门了,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故作大方地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本想着生儿子哪那么简单,若是这吴氏生出个女儿,大不了到了年纪贴点嫁妆往外一嫁,倒也能眼底下gān净。可没想到这吴氏真是“争气”,一下子就生了个儿子!
庶长子这三个字,放哪里都是打女方的脸。可是刘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老县伯再怎么样,也是个伯!她爹不过是个七品县令,还能真对上不成?最后也就意思着闹了两下,也不过是你放狠话我递梯子,默契非凡。
好在这老县伯除了这个妾之外,并没有再往府里添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虽然有个庶长子堵心,但日子到底比其他那些当家夫人要舒心得多。
现在老县伯也看着就要两腿一蹬,那吴氏也自请陪葬了,那个庶长子命大没死,倒是可以帮她解决一件麻烦事。
“娘!你怎么给那……大哥那么多陪嫁!”温宝淑,温家唯一的姑娘平日里当然是跟着刘氏一起学习管家,如今一看温纶的嫁妆单子,立刻就发作了。
刘氏一把拍开温宝淑的手:“你懂什么?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我还能苛待了你大哥?再说,你大哥不去,换你去,你愿意?”
温宝淑一时语塞,只能跺了跺脚。
刘氏见状,轻笑:“行了,眼光看远一点。你大哥这一去是替你爹报答那救命之恩,是大大的孝行,是好事。当年留下的婚书俱在,我们温家难道还能赖掉?你们几个倒好,差点把人弄没了。万一真没了,你们就没想过怎么收场?”
温宝淑眉头一蹙:“还能怎么收场?不过是一个山沟里的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难道还能闹上咱们伯府?长了多少个胆子?”
刘氏心里也是一样认为,但是:“保不齐真长了熊心豹子胆呢?再说人家当年确实救了你爹一命,哪怕是让你嫁过去,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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