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窗看到,凑过去看了一眼,赶紧捂住嘴巴,抱着肚子闷笑。
温诚见状,将手边几本书册随意一翻,发现不是什么古今杂谈,就是一些趣闻轶事,故事短小jīng悍,却又诙谐有趣。温诚不自觉地翻了三页,才在侍者的轻声提醒下回了神。
茶水单子做成了一卷竹简,上面的茶水品种和其它茶楼茶馆大同小异,只最前一味他没听说过:“君子茶?”
侍者轻声道:“是。这君子茶是我们茶楼的特色茶,采用百年野生古茶树的茶叶,辅以严格调配的几味草药制成,有养生功效。由于古茶树所产茶叶稀少,量不多,所以每日有限量。”
数量少=好东西!
好东西,也自然有一个好价格。不过一壶茶钱,在座的几味都不缺,点得十分慡快。另一位同窗又从另外一卷竹简上挑出几样茶点:“你们茶楼倒是不简单,好几样我都没见过,可别只是换了个名字。”
侍者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将单子和几人确认过后,不一会儿就端上了茶具和茶点。所有的物件全都简单朴素,却又在细节上处处jīng心。
邻桌的几位老先生已经轻声赞叹起来:“大雅,大妙!”
几人个相视一眼。茶水的味道是什么,他们这时候真没空品尝。眼前的这些人对他们来说,简直相当于一架架天梯!
读书人中或许有些确实只是爱谈诗论赋,聊以寄情的高士;但他们这几个可都是想要入朝,怀揣着一朝封侯拜相夙愿的青年。用温纶的话来说,全都是一个个自视甚高的中二帝。
能和温诚混在一起的,自然出身都不会差,想要上位,那就是靠举荐。这个举荐人的分量,直接关系到了他们在官场的起点高低,甚至能够影响到他们一声的仕途。眼前这些人,无论是哪一个肯举荐他们,哪怕只是替他们说上一两句话,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温诚只是和温纶比起来要笨的多,和这几个同窗相比并不差。他的同窗能想得到,他当然也能想到,而且他还更多想了一分——温纶,可是他哥!
温纶不知道温诚的如意算盘,带着姚青在几位大家面前混了个脸熟。几位老先生考校了一番,顿时对姚青赞不绝口。
姚青到底岁数小,这几天进了府城,熊大空出时间来,天天带着小孩儿玩。姚青只回答了几个问题就显出有些困了。在山上这段时间,他跟着他的小师兄别的没学到,倒是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到了点自动就合眼。
温纶见状,牵着小孩儿的手,向几位师长告退。
几个老先生看着两人离开,温纶蹲下身要去抱姚青,却被姚青按着肩膀拒绝。
“真不愧是姚大先生的孙子。”
“多亏了有温纶这么个做小师兄的。”
“这小师兄带孩子可有一套。”一老先生想到自家那些子子孙孙,简直头疼。
“我倒是听说了。温纶给他爹冲喜,结果嫁进了八百里大山?”
“温纶是真孝顺,据说轿子抬出府的时候,他本人心中惦念父亲,也已经悲伤过度。”
“温纶的父亲……不是龙州县伯?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老县伯对一些新贵来说,可能就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老贵族,可是他们这些人还不明白?那位可不简单。
别看几位老先生平日里深居简出,身边传话的人可不少,三两句一扒,就将温纶扒了个底朝天。原本他们也知道温纶。姚大先生收徒可是大事,还是关门弟子,自然引得各界关注。偏偏这个关门弟子竟是龙州县伯的庶长子,这种不体面的身份,当时圈子里还传言姚大先生晚节不保。直到后来,温纶学有小成,流出一些文章书画,才将传言压了下去。
“唉,这孩子可惜了。”老先生摇了摇头,想到刚才温纶的拒绝,感慨万分。
“学生胸无大志,此生寄情山林。”温纶当时说完冠冕堂皇的话,带着姚青回到客房休息。
现在的客房可不比之前的简陋,布置得很是舒适。熊大正坐在躺椅上,喝着老人茶,拿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看到两人进来,熊大放下书:“想不到读书人还写这种。”这些册子,都是温纶平时看的那些闲书里整理出来的。抄写成册,温纶和姚青都花了大力气。
“读书人也是会说笑话的。”温纶随意回着,叫李二送水进来。
李二走进来送水。姚青已经会自理,简单的擦洗后,就爬上了chuáng,一手还拽着温纶的衣摆:“小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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