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祁景书已在外等了多时,夜寒风凉,他的脸上也似结了一层霜,冷的让人觉得害怕。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左思容一阵心悸,却还是掩面微笑,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最擅长的不过也是伪装,终究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祁景书在侍从的伴随下进了左思容的卧房,对于这个地方他太陌生,陌生到似乎这里并不属于王爷府。
“拜见王爷,思容有失远迎。”左思容一看到祁景书就连忙迎了去,一张俏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起来很是好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煞是喜人,又并无半分倦色。
祁景书见她如此,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又是何苦?还不止是蠢得可怜,无一处不可怜。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梳妆打扮,打扮的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她心肠歹毒的事实,再怎么好看,又能给谁看?
一时间祁景书不禁替左丞相感到悲哀,视若珍宝的女儿,没有培养出才情,却培养出了她歹毒之至,无恶不作的品性。
祁景书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言其他,径自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左思容的贴身婢女为他备下了茶水,那茶叶清透馨香,原是左思容从她父亲左丞相那里求来的,想着用来招待祁景书,却不想在今日才真正的用上。
思苑众人齐声向他行了礼,见祁景书的面色阴沉,更是忐忑,一个个垂首立在原地待命。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祁景书淡淡看了一眼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此言一出,左思容当下明白了几分,示意了下人们,众人退下,并合上了门。
“吱哑”一声响,打破了沉寂。左思容看着祁景书暗沉的脸色,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不管如何她都知道,这一次她是在劫难逃了。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她左思容怎肯屈居人下,怎肯受尽祁景书的无视?
“你自己做了什么,恐怕不用本王一一细数了吧!”祁景书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面上无一丝表情,阴冷的目光直看的左思容瑟瑟发抖。
左思容嘴角勾起,扯出一抹笑容,娇声说道:“王爷好不容易来一次思苑,便是不能好好说句话吗?非要这样吗?”
祁景书见她丝毫无悔改之意,眸色又深了几分,这个女人真是厚颜无耻,白白浪费了一张好皮囊。
这一次,祁景书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深沉,“不然呢?本王是应该对你感激涕零还是如何?你做的那些事,你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本王也不多说了,这件事本王需要你一个说法。其他的事,暂且可以不去追究,这一件,本王决不姑息。”
左思容见他果然是为了白岸汀的事而来,心里当下生起了一万分的嫉恨,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呵呵……
难为她此时还能笑着说话,左思容对上祁景书的目光,笑意不减,细声说道:“妾身不解,有些话,还是王爷亲口说出来的好。三王爷,您说呢?哪有您这么逼供的?呵呵……”
诺大的卧室里,只余他二人。任谁眼里看去,也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男的尊贵,女的也毫不逊色,那是左思容引以为傲的尊荣。
祁景书见她这般胡搅蛮缠,料定她是不敢承认,索性就给了她一痛快,这思苑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强忍着一口怒气问道:“是你派人夜闯白净阁,如今翠儿还是昏迷不醒,好在白侧妃相安无事,否则,纵是你左思容有一百条命也担待不起。”
左思容一阵冷笑,肩膀抖个不停,厉声道:“是了,此事纵然不是我所为,在你的心里也料定了是我做的。我是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反正在你三王爷的眼里我左思容便是一个面目可憎的人,我也不在乎多出这么一件。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是我做的,就是我派了人去白岸汀的房间去她,我就是看不惯你对她好。凭什么她一个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女人要处处压我一头,我自嫁入了这王府,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这口气你叫我如何咽得下。只恨那奴才太无能,便宜了白岸汀。”说到最后,左思容一字一句用尽了力气,直直地戳入祁景书的心。
茶水渐凉,祁景书将杯盏握在手中,传来一阵阵的凉意。他如何也想不到左思容竟恨他至斯,听她此言,心中更是悲愤,一把抓过桌上的茶具扔到了地上。
“你这个女人,好毒的心肠。本王从未想过要娶你,你嫁入王府之前,本王也曾百般阻挠,只是如何这一次,王府也容不下你了。”祁景书此话一出,倒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给白岸汀一个交待了。
左思容愣了一下,见祁景书准备起身,猛地笑了起来,“王爷就这么点本事?我告诉你,这思苑,呵呵……思苑,有谁可思?我好恨……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祁景书没有再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思苑。
心想着此事总算有了了解,一宿没睡,他还是想再去看看白岸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左思容被休
祁景书从思苑离开后,去了白净阁,此番劫难已过,日后他定当倍加珍惜同白岸汀在一起的日子,把最好的都给她,守她一世安稳。
这不仅是祁景书给白岸汀的承诺,也是给他自己丁下的目标。
白净阁里,一切像是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长风守在白岸汀的卧房外,静静的看着暗沉的夜,心里只盼翠儿能早些醒来。那丫头护主心切,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不要命了一样。
见祁景书走来,长风心下明白了几分,想来事情已经解决,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主子的事,尚且轮不到他这个做奴才的过问。只是毕恭毕敬的请了安,“王爷好!白侧妃房里并无异动,请王爷放心。”
祁景书朝他一笑,从思苑归来,他的心情就一直烦闷,一路上的凉风也没有让他疏解半分,反倒是长风的一句话,让他心情好了大半。是了,只要白岸汀能够好好的,于他来说便是莫大的福报。
冲冲长风点点头,祁景书轻轻推开门,进了房间。示意守夜的侍女噤声后,他放轻脚步来到了白岸汀的床边。
月光下,白岸汀的肤色细如凝脂,又多了一层光芒笼罩,即使不施粉黛,却还是让人一眼望去就为之着迷。
看着她的睡颜,祁景书很是安心,轻轻扶上她的发,一手将她抱起,往床里面挪了挪。折腾了一宿,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他也是倦的不行,就了鞋袜,小心翼翼的钻进了白岸汀的锦被之中。又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气惊扰到她,自己缩成了一团。
第二天一大早,白岸汀睁开眼,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美面庞。不觉失笑,想祁景书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转念一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皆历历在目。心生了后怕,不自觉的紧紧抱住了祁景书。若是她真的被那贼人袭击了,纵是祁景书不说,她也是无颜出现在祁景书的面前。左思容够狠的,竟能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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