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坚决不能让董仲卿睡在地上。
就算是不认识的受伤的陌生人都不能让睡在地上,何况董仲卿待她很不错,两人关系又挺好。
所以,她憋着嘴,有些生气道:“相公受伤了,怎么可以睡屏风后面?还是在榻上睡吧!”
董仲卿这次吸取先前的教训,一点犹豫也没有,立马又将腿抬上了床,心里美滋滋的想:这下我聪明了,哈哈,今夜可以和他家娘子同床共枕了。
可董仲卿完全低估了叶肖的坚持。
叶肖见董仲卿重新躺到床上,一阵欣慰,走到床前,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放在放在角落里属于她的被褥说:“相公,将我东西递过来,今夜我睡在屏风后面。”
“……”董仲卿那里肯,即使叶肖说了,他也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压到叶肖所指的被褥上,“娘子身子那么娇贵,怎么可以睡在那里?”
叶肖很想说,她又不什么千金大小姐,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董仲卿担心她的心情她理解,也觉得那份担忧轻柔又温暖,想要沉溺其中。
她理智上虽不想和董仲卿睡在一起,可董仲卿如今受伤,又不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她才没有坚持多久便点了点头,摸着有些湿润的头发说:“那今夜我便睡在榻上,我先去擦干头发,相公先睡吧。”
董仲卿见叶肖同意睡在榻上,欣喜的裂开嘴角笑得开心:“我等娘子一起入睡。”
叶肖懒得回应董仲卿这么肉麻的话转过身子,重新走到妆镜前,用软布细细擦拭着头发,直到头发擦干,她才回到床榻前,绕过已经盖好被子,眼睛不停闪烁的董仲卿,躺在了最里面。
叶肖最近没怎么休息好,今夜又忙到这么晚,刚才沐浴过后很舒服,所以,她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至于身旁有董仲卿这么一个大活人,她认定董仲卿不会对她做什么事,也就安心的睡了。
董仲卿激动的睡不着,关键是他那处还在隐隐作痛,也不怎么能够睡得着。
他本来还想和叶肖说说睡前话,道道晚安,没想到一转头,叶肖已经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叶肖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小巧可爱的脸撩拨在他心中,让他心跳的频率久久不能平静。
他就这样看着叶肖好看的侧脸,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几更天的时候,终于阖上了眼睛。
☆、围堵
叶肖知道王玉凤现在应该会按照她所说的去接近贾深,然后慢慢培养感情,她也不着急。
成亲是人生大事,一般情况下,一桩亲事周期都不会很短,大概需一月左右,她认为王玉凤那么想成亲,肯定会在一月之内搞定贾深或者和贾深一拍两散。
这几日,她每天都会被人围堵在聘媒院外,围堵她的人都是男人,而且是大龄未婚男人,几乎几百号男人天天围堵她一个女人,她很吃不消。
吓得她几乎不敢去聘媒院,去了之后又不敢出来。
因此,她每天去聘媒院的时间都在提前,每天出聘媒院的时间都在延迟。
董仲卿受伤了,她才想起董仲卿每次在她困难的时候为她解围时,那种感觉让她很怀念。
这几日她出门虽然有家里下人跟随,她却不免感叹董仲卿的体贴之处。
会发生她被围堵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得知贾深不同意和王玉凤的亲事,贾深有些宁死不屈的意味,所以,大家都认为她会给王玉凤另定一个成亲的。
这些大龄未婚男人在得知这件事情后都坐不住了,都害怕自己是那个被定亲的对象,都害怕自己被克死。
京城附近城池的大龄未婚男人也赶来围堵她,就想她给一个交代,王玉凤的成亲对象是不是他们。
她很郑重的告诉这些男人,王玉凤的成亲对象一定是贾深,可这些人根本不相信她,说什么也不相信她,即使砸锅卖铁也要住在京城每天围堵她,直到王玉凤的亲事定下来。
她已经见识大龄未婚男人的顽固之处,死脑筋,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成亲,若是这些人是什么一说就懂,油腔滑调,会哄姑娘开心的,如果还没成亲,那只能说他不想成亲了。
她头疼了这些人几日,已经差不多免疫了,正好在这期间,系统将炎国所有人的资料复录完毕,她也不需要再在聘媒院呆很长时间。
这日,她准备一早去聘媒院报道,把资料事钥匙还给李玉艳,然后偷溜出聘媒院,省得知道这些大龄未婚男人在聘媒院外堵她烦心。
天未亮,她便早早起床,洗漱好,然后被下人抬到聘媒院门前。
此时,大概有十几个大龄未婚男人蹲在那日董仲卿睡觉的大石头附近,或打瞌睡或在聊天。
今日,叶肖学乖了,换了一顶轿子,这些人也没认出来,她透过帘子“嗤嗤”一笑,小心下轿,快步进入聘媒院中,这些男人完全没发现他们要围堵的人已经进去了。
叶肖进入聘媒院后,先去报道,然后回到自己处理公务的院子,将屋子打扫一遍,这样的清扫工作是她每天必须做的。
其实官媒也可以配一些下士或者史这样的官职,下士是副官媒,史相当与文书或是现代人所说的助理,负责官媒所说亲事的记录以及整理资料工作。
可作为九品官媒的她完全没有配备这样人手的资格,即使是李玉艳这样的二品官媒也只能配两史,也就是两个助理,负责跑腿。
上次去李玉艳院子没见到李玉艳那两史是因为李玉艳现在公务繁忙,那两史几乎天天在外面处理事情。
就比如现在,天还未亮,她去李玉艳院子找李玉艳,大多时候,李玉艳是在的。
比起朝廷其他官职,其实官媒很辛苦,随着品级的提升,处理的亲事会越来越多,特别是一些成亲,定亲的好日子,官媒几乎会忙几天几夜。
可即使聘媒院的官媒如此辛苦,很多女人还是挤破头想当官媒,毕竟炎国唯一女人可以胜任的官职便是官媒,可惜,官媒采取世袭制,除非你在民间是非常非常出色的媒人,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成为官媒。
叶肖将屋子和院子打扫干净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袍,净过手后才去了李玉艳院子。
因天还未亮,叶肖去的时候,李玉艳屋子里的烛火还亮着,屋子大门也不像白日那样敞开着。
看到这样的景象,她其实对能当官媒的人还挺佩服的,除了她这个无亲事处理的例外,其他官媒都很忙。
因繁忙,平日里,官媒之间走动也很少。
叶肖抬起手来,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咚咚咚”声过后,里面传来冰冷的声音,“进来吧!”
那声音中带有困倦,又带有上位者的冷漠感。
叶肖推开房门,与抬起头的李玉艳视线相对。
叶肖露出惯有的微笑,李玉艳冰冷的脸也瞬间露出笑容来,“我说是谁呢?叶媒人快进来坐吧。”
李玉艳话虽说的热情,可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叶肖也不客气的走进去跪坐在李玉艳对面,笑道:“这次过来是要将钥匙还给李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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