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甩了甩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她定了定神,也下了决定。
“伺候我换身衣裳,我们动静小点,去玉儿的院子看看,兴许是她带着丫环出门溜达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记住,等会出门的时候,不要惊动府中其他人。”梅氏一再叮嘱道。
大丫环很快就伺候梅氏换好了衣服,自己也穿戴整齐,提着灯笼,和小丫环在前面为梅氏引路。
梅氏来到舒妍玉院子的时候,就见院子里的婆子和丫环都齐齐站在庭院中等候着,整个院子里,就青荷和青霞里提着两个灯笼,没有点灯,要是不进院子,根本就没有发现院子的异常。
梅氏对青荷和青霞的处置很满意,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乱,也不能惊慌失措的嚷嚷,这样压下所有的动静,派人来回禀她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见到梅氏到来,青荷和青霞上前迎接,青荷利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夫人,奴婢起来去净房,发现小姐屋子里的灯火黑了,以为是蜡烛烧完了,也没多想,去拿了新的蜡烛,想给青萍的。
结果发现青萍不在,奴婢心有疑虑,就大着胆子去看了看小姐的内室,发现小姐也不在,奴婢一时着急,就让院子的人一起去找,还请夫人原谅奴婢莽撞之处。”
守夜的人,是要留着灯火的,防着主子半夜叫唤,反正这火烛也不是在内室里影响着主子的安眠,而是在外室。
而不经通报,擅自进入小姐的内室,这是不合规矩的,这也是青荷说让梅氏原谅她莽撞的原因。
梅氏摇摇头,“这事你做的很对,发现主子不见了,就应该这样做。”
梅氏一边说,一边往舒妍玉的屋子里走,一边吩咐道:“去把院门掩上。”
青荷一挥,就有婆子轻轻脚的将院门掩上,梅氏推开门,见着屋子里黑漆马虎的,又让青荷点灯。
青荷听话的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梅氏拿着烛台,当先一步往内室里走去。
经过稍次间的时候,见到了青萍的铺盖,她顿了顿,伸出在铺盖里摸了摸,摸到了一片冰凉,心中也跟着凉了凉。
脚下不停,更加快速的往内室里走去,不意外的见到内室空无一人,就是床上的被子也叠得好好的,梅氏同样伸出摸了摸床褥,触一阵冰冷,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看样子两人不在院子很久了,梅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跳得极快,脑海中一个不详的念头浮现,生怕这个念头会成真,她又从内室走出去,见到青荷立即问道:“夜里就寝之前,二小姐在不在院子里?”
青荷肯定的点头,“在,我们还收拾过二小姐的汤池水。”
舒妍玉一向是用完了晚膳之后,消食半个时辰,就会去净房里洗漱,之后回内室就寝。
既然是洗漱过后才就寝的,那就是说那时候二门已经关了,那么玉儿应该还是在府中才对。
听到青荷的话,梅氏的心才稍稍安心。
她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想了想,实在是担忧,想着对青荷等人下命令,让她们两两结伴去外面寻找玉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紧跟着,就听到舒妍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娘,你怎么来了?”
章节目录 第543章 就是你想的那样
梅氏见着女儿回来了,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她阴森的看了一眼女儿身后的青萍,青萍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一下,问舒妍玉:“你去了哪里?”
舒妍玉面色有些潮红,眼神有些躲闪,微微垂着眸子,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又抬起头,极力让自己看起来理所当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带着青萍出去外面走了一圈。”
梅氏见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心中又安了安,看了一眼其他人,语带警告,“好了,二小姐就是睡不着出去外面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大事,你们都各自回房吧,这事也不要往外说了,免得多生事端。”
青荷等人都应了,见夫人要留下来与小姐说话,都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等到下人们都出去之后,梅氏坐在椅子里,威严的看着舒妍玉,“你过来。”
舒妍玉慢慢挪到梅氏身边,梅氏正想训斥她半夜出门的行为很危险,鼻子就闻到一股石楠花的味道,她面色大变。
她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人了,对房中事也熟悉,怎么会闻不出这个味道?
她一把就将女儿拉到跟前,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痛得舒妍玉惊呼一声,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同时也反射条件的想将梅氏的甩开,“娘,你做什么?抓痛我了。”
往日里对女儿万般呵护的梅氏,好像听不到女儿的痛叫声一样,死死的抓住女儿的,将她扯到跟前,低头靠近她嗅着她身上的味儿,想要确认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梅氏低头嗅着,却发现那股味道不仅没有消失,而是更加浓郁,她的脸色一瞬间就铁青到了极点。
她死死的抓着女儿的,直视着女儿的双眼,充满压迫的问道:“你老实跟娘说,你刚才究竟去了哪里?”
舒妍玉适才见到娘亲竟然低头嗅她身上的味道,心中就暗叫一声不妙,及至到后来见到母亲的铁青的脸色,就更加惴惴不安的,心跳如擂鼓,“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好似在她耳边响起一样。
她勉力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极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更加自然,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娘,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睡不着,出去外面走了走。”
梅氏的脸色不仅没有变好,反而越发阴沉,她看着女儿的眼神,舒妍玉微微有些躲闪,梅氏心中一股不详的感觉更加浓郁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决定炸一炸女儿,“我闻到了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说,那个男人是谁?”
舒妍玉整个人都僵了僵,一直抓着女儿腕的梅氏,顿时就发现了这个不妥,她脸色一下子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黑如锅底,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问,女儿这样心虚的反应不啻就是说她心中的猜测是对的。
“说,那个男人是谁?”梅氏再次追问道,她也能想到女儿说的什么睡不着出去外面走了走就是个敷衍她的借口,她哪里是睡不着出去走了走,她是出去跟人私会了!
舒妍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撇过头,没有回答梅氏的话。
“好好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就去问青萍,我看她敢不敢瞒着我!”梅氏怒极,倏的就站起身,要出去将青萍叫进来问话。
舒妍玉猛地回过头,见母亲真的要出去外面找青萍来问话,反抓住了母亲的,沉声道:“不用去问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舒妍玉说出这句话,不啻就是在承认自己水性杨花,这对她来说,就是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母亲会来她院子的,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做过,怎么就今天独独把母亲引来了呢?
舒妍玉自然不知道,青萍值夜的那个稍次间里的火烛,是樱桃给吹熄的,青荷和青霞的醒来,也是她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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