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大力还有打铁铺子里的师傅们,全都被官差给抓走了。”
阿芳声音有些颤抖,面上虽然焦急,却也没有慌慌张张到哭哭啼啼的,甚至还记得舒嫣华有孕在身,并不敢刺激她。
齐妈妈心一紧,面色有些苍白,只是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舒嫣华,静等着她的吩咐。
舒嫣华眉头深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正色道:“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阿芳点点头,开始讲述不久前发生的事。
“皇子妃您名下那间打铁铺子所在的那条巷子里,今早有一伙人追着一个赌徒要赌债,那个赌徒没有银子还债,就逃跑来躲过那群追债的人。
后来那个赌徒不知怎地逃到了打铁铺子外面,趁着一个闪身就躲了进去,那群追债的人也跟着进来了。
吵吵嚷嚷中,这伙人进了后院,看到了后院师傅们在打造大刀,一嗓子喊了一声‘造反啦,造反啦’,接着不仅是左邻右里出来看热闹,连五门提督府的人也出现了。
将打铁铺子里的师傅全都给抓走,还把正在打造的大刀和长枪都给没收了,紧接着得知铺子是大力在管,也来家里把大力给抓走了。”
阿芳虽然焦急,条理却清晰,众人也就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你身上的灰尘怎么回事?”舒嫣华微微眯着眼睛问道。
阿芳抓着自己的衣摆,微微一怔,回道:“是那些五门提督府的官兵给推的。”
舒嫣华的脸立即就沉下来了,对一个妇孺动,真是威风!
她缓和着语气问道:“摔疼没有?”
阿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那些官兵可有留下话?”舒嫣华见她没事,又继续问道。
既然知道上门去抓齐大力,那么想来也应该知道这家铺子是她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这是她的陪房。
“没有,就是一进门就把大力给抓走了,我见事情不妙,就来找主子您。”阿芳摇摇头。
“嫂嫂的哥哥在五门提督府领职,按理来说五门提督府里的人都会给一个面子,这么不近人情的,看来是来者不善呀。”
舒嫣华淡淡的道,神色依然从容镇定,这让一旁的兰妈妈心下诧异之余,对这位皇子妃更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一般人听到自己名下嫁妆铺子里的师傅和管事被人抓走,甚至被安上了“造反”的名头,还能如此镇定自如,当真是有几分静妃娘娘的风范。
“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当场格杀,奶兄就不会有事。妈妈你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奶兄救出来的。”
舒嫣华转头安抚了一句齐妈妈,又对葡萄道:“你带阿芳去换身衣服,之后回来陪我喝口茶,再详细说说。”
许是因为舒嫣华的态度很从容,也感染了身边的人,让一开始听到因为“造反”的名头被官差抓走之事而有些惊慌的下人们都镇定下来。
等葡萄带着阿芳下去,樱桃才问道:“主子,是否需要通知殿下?”
“这件事就是冲着我来的,不然为何不早不晚,在殿下回军营两天之后才发生?”
舒嫣华冷笑一声,“什么追着赌徒要债,什么躲避进了打铁铺子,京城这么多巷子不躲,偏要来那条巷子,巷子里那么多铺子不躲,非要来我的打铁铺子,不是有备而来谁信,真当我是傻子呢。”
“去告知殿下吧,不过跟殿下说,让他不用担心,也不用回来,不会有事的。”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舒嫣华都充满了自信,这份自信虽然让其他人一头雾水,却也让其他人定下心来。
只有兰妈妈一直在打量着她,听到不用五殿下回来的时候,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不过在宫里就要谨言慎行,来到这里之后兰妈妈也是少说多做,既然皇子妃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出声,只是想着一旦皇子妃顶不住,说不得她就要进宫找娘娘求救了。
“去把这件事告知哥哥,让他知道这件事,哥哥有什么吩咐,也一并带回来。”
舒嫣华吩咐樱桃,接着又笑了笑,“估摸着哥哥让你带回来的口信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还有,把这件事的始末查得更清楚一点,比如那伙闯进我铺子的人,私闯打闹,损坏了我铺子里的东西,也是有罪要赔偿的。
最后,去看看奶兄他们被关押在哪里,试试能不能进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派人通知那些师傅的家里人,安抚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会救他们出来的。”
樱桃利索的应了,转身出去完成主子交代的命令。
等见到阿芳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回来,舒嫣华朝她招招,“来这里坐下陪我喝口茶,我们等着五门提督府上门,看看是不是也要把我给抓了。”
章节目录 第579章 是暗度陈仓还是祸水东引?
樱桃在一个时辰之后回来了,她带回来了舒鸿煊的吩咐,果真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的这句话,同时还有对齐妈妈说的一句“齐大力等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要不怎么说是亲兄妹呢,两人的想法都如此默契。
同时,樱桃也带回了其他消息。
首先是齐大力等人的,因着是私造兵器,这等罪行已经可以列入十不赫里面的谋逆罪了,打入了天牢里面,不许人探监,就算樱桃出示了五皇子府的牌令,守天牢的官差也不肯通融。
幸好守门的官差也想卖个人情,虽然不能通融让樱桃进去探望,却小声的告诉她,抓捕的那群人并没有受到刑罚,只是关在里面而已,但这也是暂时的,今天没有受到刑罚,并不代表明天不会。
看不到齐大力等人的真实情况,齐妈妈和阿芳两个忍不住揪心,不过看着舒嫣华仍然平淡无波的脸,到底是让两人的心安稳了点。
樱桃又说起那伙人。
“主子,这伙人,被追的一个是积年的赌徒,曾经把自己的女儿都给抵出去还债,最近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
追债的这伙人是开在东城的一家赌坊,背后的真正主子是平阳侯。”
彼时舒嫣华正坐在靠着临窗的罗汉床上,左右互相博弈,樱桃的话落,她正捻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喃喃自语,“这一步,是暗度陈仓还是祸水东引?”
平阳侯是吴国公麾下的一名将士,而吴国公是二皇子的岳父,平阳侯自然也是二皇子系的人,这个赌坊是平阳侯的,又恰恰是这伙人的闯入让打铁铺子里的乾坤暴露出来的,难道这一切是二皇子做的?
舒嫣华执起一枚黑子,看了一眼棋盘之后,轻轻放下一子,目光仍然凝望着棋盘,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个赌徒呢,有没有查出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目前还没有查出背后是否有人。”樱桃谨慎的回答。
“哦?还没有查出,能让你都感觉棘的,看来不简单呀。”
舒嫣华感叹一声,接着又问道:“那么叫嚷出‘造反了’因此引来官差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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