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嗤笑一声,“反应倒是快,那你们可有跟着在这两个公子身后?”
“跟着了,一直都按照您的吩咐盯着,没您的吩咐,大家都没有动。”
周廷昱满意的点头,“嗯,不能让他们施展金蝉脱壳之法,让人盯紧了,一定不能让他们走脱,但不能打草惊蛇,等我审问了那个彭家管事之后,再说后续。”
“走,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位彭管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是强掳良民,这是犯了律法的,你们这是强盗,快点放开我。”
彭木义挣扎着,结果压着他的两个虎贲军充耳不闻,一路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了,可惜这些人就好似木头人一般,没心没肺一样,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不管他骂的多狠,都无动于衷。
路上想要逃脱的,却找不到一次会,一直都在野路上走,一直到昨天才将他塞进了马车,还将他五花大绑,塞住了口,蒙住了眼,一点声响都无法发出。
但他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是进了城,而且让他觉得莫名心慌的是,他还听到了京腔的官话。
耳边到处都是这样的口音,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到了上京城。
上京城他是来过的,天子脚下,进出城门都要严查,可他这辆马车根本就没有官差来搜查,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停顿,就好像马车直接从城外进了城。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牢房中?
这让他心中惊慌无比,死命的拍打着牢房,哀求的话没作用,辱骂的话也惹不来人,最后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
在昏天暗地的牢房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了,终于有人来打开了牢房。
不等他高兴,这些人就压着他沿着通道走,他一边叫骂着,仍然如同以往那般没有一点回应。
前方很快就出现了亮光,同时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强盗?强掳良民?进了这个大牢,你觉着你还是个良民吗?”
越来越近了,彭木义终于看清了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
一个坐在椅子上,年轻又英俊的青年,他虽然笑着,但是一身铁血的气势不容忽视。
在见到这个青年之后,压着他的那些人,全都恭敬的向这个青年行了一个礼。
彭木义瞳孔一缩,这是军礼!
难道说这些人是军士?
如果是军士的话,那眼前的青年是谁?为什么会抓他来这里?
“嘭”
彭木义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愤懑的看着青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周廷昱轻轻一笑,嘴角勾勒的弧度显得很讽刺,“你叫彭木义,是淮南道和州那边彭家的管事?”
彭木义挺了挺胸膛,逼视着周廷昱,“不错,我就是那个彭家的管事,我彭家是个积善人家,修桥铺路、施粥放米、救济穷苦百姓,这些善举经常做,如果你们抓错人了,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追究你们一时糊涂。”
周廷昱重复着他的话,“修桥铺路、施粥放米、救济穷苦百姓,这么说来的确是积善人家。”
彭木义与有荣焉的点点头,“没错,在和州,哪一个百姓提起我们彭家的时候,不翘起大拇指?”
“我觉着,这种积善之举,其实是为了消除自身罪孽才是真的吧?”
不顾彭木义怒目圆瞪,周廷昱继续闲闲的说下去,大,“来自安州,经常去边城收购皮子,因为自家小妾和管事在边城的别院中偷情,于是一气之下,将别院卖给了丰城的赵家,又对外说为了不要触景生情,于是连边城也不去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张老爷?”
彭木义脸色大变,呆呆木木的看着周廷昱,指着他,嘴唇蠕动,却没有说出话,只是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声音。
“知道你在安州有府邸,知道你是彭家的管事,知道你易名化作张老爷行商,知道你假借小妾名义修建的边城别院里头有通往城外云杉林的密道,知道你给赵家送去了一批粮食,知道你这批粮食是送给突厥的……”
周廷昱一口气不停歇的说了这么多,冲他龇牙咧嘴笑了笑。
“而这些,都是丰城赵家老爷招供的哦。”
彭木义的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头皮发麻,一股寒意笼罩在心头上,冷得他全身冰冷无比,仿若到了隆冬时节,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身份了,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吗?那些抓你的人,是将突厥一举歼灭的虎贲军,而我,是陛下亲封的楚王。”
彭木义彻底瘫软在地,看着周廷昱的笑容,好似看到了阎王爷在向他招。
章节目录 第727章 查到了
周廷昱等了等,见彭木义依然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的话,算是诈对了。
彭家果然有问题!
周廷昱眸底涌起一抹寒意,彭家已经成为继赵家之后,他必杀的第二人。
“送粮食资敌,还是在突厥侵犯边境之时,我想,就算是没有读过大夏律例的人,都知道这一条是什么样的罪状吧?”
或许是周廷昱话中的意思,让彭木义醒过神来,他醒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楚王殿下,就算您是殿下,也不能行这等强掳良民之事,我可没有犯下罪过,刚才您说的那些话,请恕小人愚钝,听不懂您说的话。”
周廷昱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慢慢的摇头,“每个被我抓到的人都这样,以为强撑着就能过关,出卖军情给突厥的陈元建是这样…”
周廷昱说得很慢,他一直在观察着彭木义的反应,等他见到彭木义在听到陈元建名字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就明白彭木义果然是认识陈元建这个人。
“又比如丰城赵家的赵老爷,刚开始的时候,也会死不承认,非要我将他们家运送粮食给突厥的管事和护卫头子带到他跟前,他才放弃挣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廷昱看着彭木义,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么你呢?你又要怎样才肯死心,俯首认罪?”
彭木义心跳得厉害,赵家三族被一道圣旨押解回京之事,全天下都知道了,牵连到三族之事,必定是犯下了十不赫的大罪过,难道说赵家老爷真的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之前不是传讯跟他说,已经把那些运送粮食给突厥的人处理干净了吗?怎么会在楚王上?
“殿下,草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陈将军我知道,毕竟我以前来往边城,听说过这位镇压边城的守将,但你说的陈将军出卖军情给突厥,我就听不大明白了。
这位在边城的名声一直都很好,老百姓们也多爱戴他,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不是说陈将军在养伤吗?如果陈将军真的做了这等事,陛下怎么可能允许他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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