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日,霍天心竟然与他一同到天香楼用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霍天心何德何能,为何能引起他的注意?
嫉妒心全放在了霍天心身上,霍天羽自动忽略了那日同在的傅雅彤和徐燕熙。反正那俩人,她是斗不过,也没条件斗。
倒是霍天心,能趁着如此多长辈在,暗示她在学院不矜持的贴着铭凌,如此一来,她必要受到长辈的斥责。
却不想铭凌微微一笑,像是听不懂般反问道:“不知霍二小姐此话何意?本宫与徐六和雅彤一块儿长大,早把她们当妹妹一般看待,心儿与她俩既情同姐妹,我便是纵容她一些,又有何不妥?难不成霍二小姐却是不愿自己妹妹过得舒心吗?”
这话便有些指责的意味在里头了,霍天羽面色一僵,讪笑道:“九皇子多虑了,羽儿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徐燕熙自是不会看着霍天心被欺负,笑吟吟道:“我记得考核那日,你一来便便以将军府长女自居,指责我巴巴的认心儿为妹妹。我就想不通了,为何心儿每每与人交好,你便冷嘲热讽?你到底是爱护心儿这个妹妹呢,还是不愿心儿与任何人交好?”
卷一: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找麻烦
霍守成眉头一皱,不满的看向霍天羽。
“羽儿,你可说过那样的话?”
霍天羽心里一惊,正要辩解,他已是沉下了脸:“将军府长女?你这般说,是把你长兄置于何处?”
通常情况下,霍守成都是温和的,尤其是在对着自己家人的时候。
哪怕也曾因为她出言不逊勃然大怒过,可当着外人的面这般呵斥,已是说明其内心十分愤怒。
霍天羽并非分不清厉害轻重,可父亲这般不留情面,却是让她心痛之余,有了更多的失望。
如今的将军府,终归是沈慕秋当家啊。姨娘不在,那沈慕秋日日在父亲耳边吹枕头风,天长日久的这般下去,府里哪里还有她这个庶女的地位?
一瞬间,恨意自心底漫起。有对霍天心的,对沈慕秋的,对霍天北的,还有对霍守成的。
在她看来,此番被训斥,与他们四人都有着密切的关系。若不是霍天心,她不会被徐燕熙这番刁难。若不是霍天北,她就应该是将军府的长女,无人可代替。若不是沈慕秋,霍守成就不会不顾她的脸面,当着铭凌的面这般斥责她。
恨意止不住的弥漫,明明是流淌着同一血液的家人,都悉数被她记恨了进去。
可恨归恨,他们都抱成一团,如今的她,根本没能力与他们抵抗。
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她垂下眼眸,故作委屈道:“父亲,女儿并没有这样说过,请父亲明鉴!”
“难不成是徐六小姐污蔑你?”霍守成却是不信,他与徐燕熙平日里并无接触,可徐燕熙的名号,却是多少听过的。
不止一次听得国公大人提起这个女儿,都频频摇头。但同样,在说起原配所出的三个子女中,他遗憾之余,又觉得荣耀。
因为这三个子女,都与国公夫人一般光明磊落,从不屑做寡廉鲜耻之事。可这也意味着,他们这般不懂勾心斗角,在官场上是难以走远的。
所以长子徐启成和四子徐启厚都选择了进入书院教学,安然度日。对于世子之位,徐启成看得很淡,倒是国公大人不愿将世子之位传给庶子,终归对长子的期望更大一些。
国公府无实权,不过是世袭罔替罢了。继承者若是有太大的野心,反倒会带来灾难。性子浅淡的徐启成继承下去,既符合礼教,也得以最大限度的保存国公府。
而至于徐燕熙,因着其活泼调皮,不怕生疏,倒也有不少人清楚她的性子。若说她强硬泼辣些,是正常的。但若要说她故意陷害污蔑他人,莫说霍守成不信,就是霍老夫人,也不会相信。
霍守成的语气变得比方才更冷,显然对女儿这番解释并不满意。
霍天羽怨忿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可怜兮兮道:“父亲,女儿可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岂敢污蔑徐六小姐?那日不过是身边的丫头喚女儿为大小姐,被徐六小姐听着了,质疑了几句罢了。”
说着瞧瞧抬了抬眼皮,偷眼看到霍守成的面色稍有缓和,但还有质疑之色,又道:“父亲也知道,女儿几乎未怎么出过府,对外头的规矩也不是太懂,身边的丫头就更不用说了。丫头护主心切,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与徐六小姐争辩了几句,也被徐六小姐着人教训了。女儿虽觉得不妥,但自己丫头言行有亏,才造成误会,也怪不得别人。此事过了便罢,女儿也没想过再提,却不想徐六小姐再次提起了。”
她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力不从心。沈慕秋多年卧病,也不可能有什么精力去教导儿女。所以整个府里,能教她的就是有沈若秋了。
沈若秋是妾,其生母亦是妾,本就眼界短浅,不能有太多要求。
霍天羽在为人处世上的缺失,一部分是她自己不够灵活,另一部分,说不得还得怪罪到父母教导不力上面。
在这点上,霍守成还真是无法指责什么,唯有一声轻叹,以表达自己的无奈。
他不出声,霍老夫人却是不愿意了,原本还热情的笑容顷刻间淡漠了许多,凉声道:“熙儿上次随你母亲来给老身贺寿的时候,老身还觉得你颇为活泼有礼,甚为喜人。却不想你性子这般强硬,竟是因着小小的误会,把别人的丫头给教训上了吗?”
话里指责的意味便很明显了,徐燕熙却是想不到,霍天羽还有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
不管怎么说,也是到别人家里做客,惹得长辈不满,往后来往难免有些尴尬。一个处理不好,还容易让两家心生嫌隙。
徐燕熙就是本着想给霍天羽立个下马威,采取收拾梨儿的。但当时梨儿正正撞在了刀尖上,也不能不说是咎由自取。
于是笑嘻嘻道:“老妇人却是冤枉熙儿了,熙儿教训羽姐姐那丫头,却是与羽姐姐无关。当时心儿也在场,若老夫人不信,尽可问问心儿当时是何等状况。”
霍老夫人眉头一皱,看向霍天心,示意她如实说来。
沈慕秋却给女儿投去一个谨慎的眼神,示意她谨慎言行。
如今正是用膳之时,又不是什么讨、伐大会,更是来了两位小贵客,自是不好大动干戈。能大事化小是最好不过,若霍天心当着这般多长辈和客人的面过于指责霍天羽,不仅仅是霍天羽面上不好看,将军府的面上也不好看。
说难听一点,就是被人看着窝里斗。如此说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霍天心接收到母亲的目光,抿嘴一笑,轻声道:“若是两位姐姐不说,我几乎都要忘了。那日确实是梨儿冲撞熙姐姐在先,心儿也有出言警告,却是无用。如此这般,熙姐姐才着人教训了梨儿一番,却也没冤了她。”
霍天羽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霍天心又微微一笑,补上一句:“不过羽姐姐也确实是没说什么,不过是丫头无状罢了,熙姐姐也没有真的与羽姐姐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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