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孙建国,被突然的胎动惊喜了半晌,抱着馨妍两人围着孩子,小声的说了半天还意犹未尽。看看日头已经日落西山,眼看可以做完饭的时间,孙建国怎么都不肯馨妍去厨房,自己把军装换下,穿上棉布背心去厨房煮饭。馨妍索性顺着他的意,这个时候让他做点事,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也省得想太多,回家当然要高高兴兴的一起吃饭才对。
家里有食堂买回来的馒头,中午的骨头汤,还有块咸肉,馨妍按着孙建国的意思坐在厨房外面,省得被厨房里的油烟熏到,然后他在馨妍的指点下,不甚熟练的做了三菜一汤。饭菜味道嘛油盐味都正好,味道不出挑可也不算多好吃。一家人终于坐在一起,和和乐乐的吃晚饭,心意比什么都重要,再说能吃饱就成。
吃罢晚饭,孙建国收拾好厨房,把锅洗干净烧好热水,等馨妍和凤天幸曲红霞都洗好澡,才跟馨妍说了一声,他自己出去说有事。馨妍沉默片刻,穿着到脚脖的宽松柔软棉裙,给孙建国拉了拉又换回去的军装,才开口道:
“建国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与其跟别人去讨要一个,在别人看来无理取闹的公平,不如铭记所受的耻辱,用自己的努力一直往上走,当走到一定的高度,就可以自己制定规则,才有绝对掌控的的权利。”
孙建国神色认真的看着馨妍,坚定道:“我知道,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可是在那之前,我一样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给你跟孩子讨回公道。”
第82章
孙建国从家里出来,在门口站了片刻,握着的拳头松开,踏着月光向着严师长家走去。赵团长也回来了,暂时知不知道这事还是两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不过几句不疼不痒的道歉,跟馨妍受到的伤害比起来,轻飘飘的几句话,怎么能弥补。孙建国跟馨妍一样,都是讲究实际的人,嘴巴上那套虚的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话。
到了严师长家,孙建国其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讲,跟严师长夫妇敬礼后,只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严太太看了看严师长,严师长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楼回屋去。等严太太离开一会,孙建国才开口,语气冷的能冻的人掉渣,道:
“首长,我孙建国从十六岁从军就开始跟着你,从一个大头兵到现在,算算时间十六七年了。这么多年,你没少教导我做军人的道理,我也一直以你的教导为准则,让自己时刻谨记军人的训条。可在知道我媳妇父母在咱们军区被欺负,孩子差点没保住,要说不心凉首长你相信吗。”
严师长神情严肃,明白孙建国心里这是有怨,反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事搁谁都会有怨气。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人,说是老男人也不为过,好容易娶一个娇娇柔柔的漂亮媳妇,日子正过的火热,终于要有后了,结果在军区里,被同一团领导家的女人跟闺女,上门给欺负的门都不敢出,更甚至连孩子都差点没保住。
当兵的汉子哪个缺血性?不去直接找人打一顿,这已经是最理智的克制了。严师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气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委屈你媳妇跟岳父岳母了。这事影响也比较恶劣,随军的家属都议论纷纷,对咱们军区的和谐发展也不好。组织也已经做了处理,老赵毕竟也是老同志了,不能一点面子都没的离开。说起来这事是他家里女人拖的后腿,老赵要是没离开,他再糊涂也会闹到这个地步。”
孙建国表情并没有因为这解释软和下来,严师长拔了拔头发,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免的经,我家里不也是一团乱嘛,说起来也是我年轻时自己酿的苦果。当时跟着部队闹革命,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谁也不知道有今天还有没有明天,反正家里也留了后。革命日子苦,吃穿用度就甭想,可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仰慕,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心动……就是哪天死了也值了。”
想到比,严师长靠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继续道:“要说后悔那也不全部,这辈子至少过的精彩,闭眼了也不会觉得白活。可严念是我唯一的儿子,老严家唯一的根,就算现在缓和了关系,因为他娘的事,至今都待我这个老子比陌生人还客套。这是把我当一般亲戚走动,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说白了当兵的也是人,反对封建家庭安排的婚姻,不过是男人见异思迁的幌子,大家心里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战火纷飞的日子,说不定哪里飞来个子弹,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比起老家里够不着边,又老又土又大字不识几个的婆娘,年轻漂亮有学问见识的女人,当然更容易让人产生念想。
严师长自揭家丑,孙建国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严家是严家,严师长及时行乐的想法不能说错,保家卫国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全是一条条鲜活的命换来的。当兵的也是人,不过就是离婚再娶,拿命去保国是大爱,换个合意女人的私心,谁有能说是错,都不是圣人,都有七情六欲。严念和他娘恨是应该是,即便是恨也不过是因为严师长的变心,更何况严师长并没有不管他们母子的生活。
可孙建国不是严师长,也不是严念,他这辈子就只认馨妍这一个媳妇,疼都来不及更加没有一丝换的念头。两者的性质不同,孙建国一点没有深有所感的感悟,他就固执的认定一件事,媳妇被欺负受了大罪,儿子差点也没了。
“首长的家事我没立场评论,对错不过所站的角度不同。我来目的就一件事,赵家的二闺女和男人要是!伤了,没抓住人就一样是意外。至于赵团长家的女人,接二连三的事,安生日子也到头了……赵团长,首长也说他是老同志,想来老同志也能体谅年轻人的冲动。”
严师长被孙建国的无耻给气笑了,可这事不出了这口气,这个结也解不开。冤有头债有主,孙建国只不过是迁怒一下,只要不伤及人命,就不算是犯了选择性错误。严师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笑骂道:
“臭小子,赶紧滚,原来在这等着话呢。手上扎点色,别死了残了就成。躺个三两个月也就够了,女人嫁人了在强势也得看公婆跟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达成了共识,孙建国也没在多留,放了脸呵呵一笑敬个礼,出了严家就小跑着回家。要不是不想太独,孙建国根本不会费时间跟严师长通气,直接动手揍了抓不到人又能把他怎么着。严师长家那点狗屁倒灶的事,真没什么好说道的。男人有男人的想法,女人有女人的小心思,要是现在的严太太生的是儿子,严念对他什么态度,严师长未必多在意。
人嘛,你越是在意了,他也才有拿乔的资本,谁都不是傻子,所求的基本也就那些事。严念要是真无所求,根本不会认严师长这个爹,直接带着老娘在老家种地就成,哪里还会顺势娶严师长给安排的媳妇,在单位里上班。说实在,孙建国最厌烦一家子血脉,还各有算计的藏心思。日子过的不顺心,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劲。
别人家的事跟孙家无关,孙建国只想守着自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日子。等他回到家果然馨妍还没睡,还特意给他留了灯。麻溜的洗了冷水澡躺到床上,孙建国搂着馨妍终于觉得浮着的心落回了胸膛里。这个年代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效应,夏天天色也就三十来度,最热的高温三伏天,也就三十五度左右,晚上温度比白天低三五度左右,洗了澡基本不会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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