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导的一番打趣追问下,只说碰到合适的就结婚,隐瞒了点小情况,跟首长汇报一边后才说了请求。首长也没让她失望,只让他安心的娶媳妇,其他的事回来绝对妥妥的。挂了电话孙建国就挂着兴奋的笑容,急匆匆的大步回凤家。凤天幸问了馨妍的意思,就直接拍板把婚期定在腊月十六。
不足二十天的时间,需要准备的东西也真的不多,亲朋两家都没几个。大石村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走动,等结婚后过年回去一趟,给孙建国爹上坟磕个头就行。过了年就跟着一起离开新和县,光是凤家的家当就已经不少,不需要添置其他东西,等到了部队里在添置也不迟。只孙建国总觉得委屈馨妍,毕竟结婚一辈子的大事,孙建国想给她自己的全部。
这趟回来只带了两个月的工资,以前的工资除了借给战友,他对抽烟喝酒没瘾,每月的花费也就不多。这些年存起来也不到三千块的家底,连着各种票,在晚上吃过饭去馨妍房间,都一并交给馨妍保管。看着孙建国递来的东西,馨妍也没伸手去接。男人养家糊口是应该的,只是现在两人并没有结婚呢,这些东西他自己收着就好。
见馨妍不接,孙建国直接拉过她的手,硬把存折和钱跟票,都塞到馨妍手里。笑了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粗心大意的,这些这是咱以后的家底,你收着我更放心。咱俩结婚本来就委屈你了,该买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早晚都是要你管着这些,早点晚点没啥区别,在说你想买点什么东西也方便。本来我想给你买衣服,了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等回头咱俩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你看行吗?”
说罢,有些紧张的看着馨妍。馨妍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想了想也没在推辞,只是钱跟票又递给他,淡淡道:“男人身上不能没钱,这些都放在你身上用,等过两天咱们抽空去百货大楼,买点布料回来,给你做两身衣服。你的衣服除了军装也没几件像样的,早该置办了。”
孙建国咧嘴又露出傻笑,他今后也是有人操心衣食的人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跟做梦一样。“给你跟叔婶买布料做就成,你多做两身衣服,我瞧着你的衣服基本都是旧衣服。至于我的没必要,在部队里天天穿军装,就是做了也穿不到几次。”
馨妍没同意也没反对,只道:“等去了百货大楼在说吧,看有什么合适的布料,的确良的布料现在很流行,不过我跟爹娘还是喜欢棉布,柔软舒服夏天也吸汗,就是容易旧容易洗坏。”
孙建国双目熠熠闪烁,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样,聊这种闲话家常。直冲馨妍点头道:“我也觉得的确良穿着没棉布舒服,那咱家都做棉服的,穿着舒服不管外人嘀咕了。”
人跟人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有共同喜好,总会觉得彼此的距离都拉进不少,孙建国就是这样的想法。人嘛,活着就要有一个奔头,这样才会更有意义和动力。于凤家而言,乍然的骤变后,选择了一个人品稳重可靠的女婿。于孙建国而言,遇到凤家是他最幸运的事,现在他又有爹娘了,更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第二天吃过早饭,被凤家忘到脑后的人,一脸急迫的出现在凤家大门口。大门没关,董县长进院子时,馨妍在洗衣服,孙建国跟凤天幸在摆弄木头,两人想试试能不能做个能靠躺着的轮椅,这样要方便照顾曲红霞。董县长也是没办法才硬着头皮上门,董淑珍背后挑唆的事,在潘家母女来闹的当天晚上,董国强就冷着一张脸说了跟他们说了前因后果。
如果不是还有理知,董国强那架势非揍他小姑一顿。该骂的也骂了,可事情已经发生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把闺女的腿打折?说句昧良心的话,跟凤家十几年的交情,真没有深到跟闺女一样重要。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在没牵扯到自身利益事,都会乐意做个好人。可妻女病倒卧床不起,县医院和省医院都去看了一遍,都说不上来原因。
而潘家那对母女,跟自家同样状况和病症,现在都只能躺在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这边自己家闺女起坏心挑唆,潘家娘俩闹上门,把凤家人给起的瘫痪在床,坏人家闺女名声。这才十来天的功夫,本来活蹦乱跳的人,就全都莫名其妙病倒,还全部都跟凤家女人一个病症,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巧合的巧合就不得不阴谋论了,老话常说有三种人不能得罪,第一种是真君子,第二种是真小人,第三种就是大夫。真君子你得罪不起,真小人时时能朝你下黑手。而得罪大夫,潘家跟董家此刻,已经在体验得罪大夫的下场。
第60章
除了怀疑之外,无凭无据的事根本不能拿凤家怎么样。中西医的大夫找了那么多,可却没一个查出究竟是什么病症。如此也越显得神秘,越是忌惮凤家。老伴为这个家一辈子操劳,小女儿还没结婚成家,手心手背都是肉,董县长不能看着她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当废人。是他们两家有错在先,可这种报复太狠,让人无力接受。
董县长硬着头皮上门,为的也是说和,两家十几年的交情,以他对凤天幸的了解,未必没有缓解的余地。进了院子,坦然面对凤家人的冷淡,坐到凤天幸不远的小凳子上,见凤天幸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叹气只能先开口。说白了,他今天是来求人的,这求人也要有求人的姿态。只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就是早几年大混乱,也没低声下气过。再多的心理准备,临到头也怯于口。
“嫂子好些没?前两天国强他奶就说想来看看,只家里事多累病了,这不我就上门来看看嫂子,妍丫头的事我们也听国强说了。本来这桩媒还是国强奶保的,淑珍回来那天是国强送她的,见国强因为这事跟我们上脾气闹腾,去潘家串门子时,跟国明他娘聊天,哪能想到话赶话的提了这事。潘家的闺女一直都不喜欢妍丫头,这么两相子一说,国明他娘就起了退亲的心思……说起来都怪淑珍那个死孩子,脾气太直说话也缺心眼,什么都没遮没拦的往外说。”
“咱们妍丫头品貌,在县城那都是数得着的,私下里没少人跟国强奶打听呢,都知道咱们两家一二十年的交情,好女不愁嫁。说起来我都无颜上门见你跟嫂子,这事怎么说也是因我家而起。可淑珍什么脾气你也清楚,事后她也是悔的不行。听说她伯娘为这事病倒了,是又恼又急也跟着病倒了。家里两个病人,我也是愁的没法,这才现在才来探望嫂子,我在省医院认识的也有人,要是需要老哥尽管开口,咱们一二十年的交情不说,要没有你当年搭救,我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趋吉避凶人类的天性,相互推卸责任是人的劣根性。要是搁在以往,董县长三番两次提到家里病倒了两个人,肯定会追问几句,或者上门去给看看。只两家现在,没什么人情可再讲,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各不再想干为好。故此,凤天幸放下手里的木块,冲董县长淡淡道:
“妍儿她娘命大,昏迷了几天好歹醒了过来,虽然剩下的日子吃喝拉撒只能躺在床上,可好歹还能有命多陪我们爷俩两年。你家也病倒了两个,我也就不留你多坐了。哦对了,妍儿的婚事也不用你们多费心了,这个是孙建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十几岁就去当兵了,家里也没长辈操心婚事,这不都三十好几还没成家。这孩子稳重,这个年纪已经是副营了,就是比妍儿大几岁也没啥,会更懂得体谅能更好的照顾妍儿,我们老两口都放心。腊月十六就准备给他们办事,等过了年我们也跟着一起去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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