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娘子_弥生凉【完结+番外】(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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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陈郄与刘喜玉的话,司家的人没能打岔,毕竟他们也实在不知此事真假,不过说到司掌事的死,司家人就有话说了。

  “回大人,内子之前出门一趟,回府后不久就因病在床,时日足有半年之长。内子有无给京都国公府写信,小人不知,然而国公府怀疑内子之死,小人却是有话要说。”跪在堂下的中年男子插话道。

  曾县令点了点头,既然刘喜玉一行甩出了问题,那司家也是有权回答了,“说!”

  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泪,道:“不瞒曾大人,纵是江南繁华不输京都,然而行商之人却是不易。司家唯有茶之一门生意,举族靠此为生,内子添为总掌事,管着一族数百人吃喝,一日不敢懈怠,事事亲力亲为。在肩上重担之下,身体损耗极大,就此回病重,几位有名的郎中,也皆言因平日太过劳累所致。然内子不顾阻拦,一意带病操持家中生意,这才不幸过世。”

  “内子与国公府如何有联系,生意上的事情小人并不知晓。只是内子之死,可怨小人身为夫君却无力为她承担,是为无用,但要说内子之死,是被人谋害,却是在诛小人的心了!小人自为赘婿之日就明白,此生必定被人非议,只是这无凭无据的黑锅,小人并不敢背,还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啊!”中年男子一边磕头一边痛哭,哭得浑身都在抖。

  陈郄觉得,约莫是她那一脚撩阴脚太过于厉害,这人这会儿还在疼才会有这反应,但因这样,倒显得这人激动万分,十分可怜了。

  就是司家老三房这老头子,也跟着补了一句,“要说生意上的事,司家与国公府也并无往来,也请大人明鉴。”

  这是直接从各种途径把司家跟国公府的关系给绝了,给人一种国公府没事儿找事儿的感觉。

  国公府跟司家明面上本就没有私交,也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司家这话也算不得撇清,就当是实话实说了。

  刘喜玉就对曾县令道:“是故,我才着人往京中送信,将司掌事与国公府的信送来江南。也是之前不曾想司掌事会出事,因此才疏漏了。”

  司朗他娘没死,那信当然是不用了,毕竟中间有信物在,也对得上。

  这会儿来个死无对证,那封信就至关重要,得证明司家跟国公府的确有联系,而国公府并非跟人有仇要打击报复,更不是仗势欺人,想霸占人间产业什么的。

  总的来说,跟之前在司家双方的说法差不多,也无非是互相在曾县令这又复述一道。

  这问题要解决,也得等陈郄这一方的那封信了。

  当然,陈郄要闹到公堂上,也不会只扭着这么一个借口,至少孩子的事得说的。

  “不说这个,反正几天后信到了就能见分晓。还有一个问题,也还请曾大人明鉴。”陈郄就接着刘喜玉的话道。

  曾县令点头,“请说。”

  陈郄看着下面的孩子,嘴里扯着淡,“也是我们一行来了江南得知司掌事已故,念及信中所言,便想着司掌事有一子,有什么事儿寻他也一样,司掌事没道理不将这些说与自己亲儿子知晓。只可惜,我们一上门,就发现不妥之处。”

  “司朗长得如何我们从未得见并不知晓,但这孩子,与传言里的并不一样。就这几日打听到的,说是司朗年九岁,骨架比同龄较大,与十一二少年无异。可眼前这孩子,还请曾大人细看,这可是十一二的模样?先有司掌事突然病故,后孩子与传言里也不符,也不怪小公爷会多想啊!”陈郄叹气。

  尤怕人家说传言不可尽信,陈郄又道:“这些传言,也是从司家周围打听到的,远处的许不知司朗长得什么模样,可司家周围的人家,自己铺子里的人,总不至于说谎吧?”

  其实陈郄也觉得司家这挺奇葩的,早时候她都让把司朗的画像放出去了,司家既然敢用假孩子出来糊弄人,竟也没把这当回事儿。

  还有官府破了拐卖案,司家这都没放在心上,都不知是怎么想的。

  而孩子的事情,曾县令也知晓,毕竟画像也是由他发令贴下去的,这会儿再看堂下跪着的孩子,又觉得画像和这孩子其实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也怪画师画得粗糙,只是将某些特征点了出来,粗粗一看跟真人完全就是两个模样,才让自己先前给忽略了。

  两个长得相似的孩子,曾县令眉头一皱,就一拍惊堂木,“司家可有什么解释的?”

  中年男人立马叫冤,“冤枉啊!大人!这两位贵人连小子都没见过,如何能说小人儿子有问题?就小儿与小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小人难不成还能认错?”

  父子两的确是长得相似,要不知内情的知晓,少不得就会觉得陈郄与刘喜玉借故闹场,打扰死人安宁了。

  陈郄靠着椅背,慢里斯条道:“哦,是长得挺像的。不过谁知道这是你跟谁生的啊?这是长得像你,又不是像司掌事,现在司掌事没了,当然由你这张嘴编造了。”

  中年男人立马道:“难道司家的人也都是瞎子吗?”

  陈郄等的就是这么一句,一拍手,“对啊,司家的人不是瞎子!”

  笑眯眯的陈郄就回头跟曾县令道:“大人,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请司家其他房的人,及司掌事的忠仆前来指认?我记得司家在江南书院那个方向有一间铺子,叫香茗楼的,铺子的掌柜当年也知晓司家与老公爷相交之事,又是司家两代掌事的心腹,要能请来,就再好不过了。”

  她就不信了,现在老三房跟他都在衙门里跟人打官司,司家下面的人会不动别的心思。

  财锦动人心,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名利的诱惑。

  而中年男人看了旁边老头子一眼,老人一眨眼,中年男人就放心了,随后辩驳道:“回大人的话,有一事贵人说错了。香茗楼只是岳父给张掌柜养老之处,就是内子,这些年也并不曾多见,说是心腹,有些言过其实。且香茗楼也多是由府中姚管事打理,小儿少有出门见识之时,张掌柜也当不知我儿长得哪般模样,并不足为证!”

  这话一出,陈郄就知道这男的是真不懂生意,蠢得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但凡做生意的,老板不常查账的地方,必然是因此处是心腹值得信任,这人还以为是读书课堂上老师爱点名的就是最喜欢那一个学生呢?

  就是旁边老头子,嘴张了张,最后也没能说出话来。

  当然,在老头子眼里,当初张掌柜被分到香茗楼,也应该是被养老了,不过张掌柜跟司朗祖父较久,为了不寒下面管事的心,就分了香茗楼这个还不算差,只是每年营业还不错的地方。

  所以,中年男人这话虽说得糊涂,不过主要思想还是很对老头子的心思的。

  老头子就接着道:“禀大人,要说司家谁与司朗熟悉,其实谁都不如司朗这一房自己人才是。就贴身伺候司朗的丫鬟,府上的管事,这些都要比外面的人值得信任。也还请大人传召这些能日日见着司朗的仆从前来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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