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周就笑了,“就诮山脚下,靠着逍遥城那一面,等哪一日我禀明了岳父,不知陈姑娘可想一道做这个买卖?”
要确定有矿山当然想联手,但问题是没有,陈郄打哈哈,“前几日你还在说一定没有,这会儿倒是要请我出钱了,要最后没挖出来怎么办?你赔我银子啊?”
木行周摸了摸胡子,“陈姑娘心不诚呐。”
陈郄道:“要杨土司能奋起,把这几个部族都吞并了,再抢过那矿山,我到时候就得希望木老板诚心一点了。”
木行周摇头,“太难,太难了。只诮山一处,就够让人头疼的。”
杨土司哪不想扩张领土,实在是有诮山那么一座大山相隔,他想扩张都难,等着拼死拼活爬到诮城,全军累得半死,就只够孟土司的人以逸待劳捅着玩。
就在并吞周边部落的问题上,陈郄就跟杨土司扯了半天,再回过神来,发现刘喜玉和无为不见踪影。
跟木行周说了一声,陈郄就起身来寻了素节,“你家主子掉粪坑里去了?肚子疼能疼小半个时辰去?”
素节嘴角抽了抽,寻了借口来道:“我家主子从小到大吃的穿的无一不精细,一进山里面来就受了苦,你也好意思嘲笑?”
简直就是千古奇冤,陈郄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嘲笑了?”
素节摆出一副你难道没有嘲笑,你是打算哄鬼的表情。
陈郄一声冷笑,微微张嘴,用腹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素节就坐在马车上,耸肩不说话。
陈郄就靠着马背,看着人,似笑非笑道:“可惜运气不好,没把地方长到位,知道了也白知道。”
素节忍不住开口问:“陈姑娘你嘴里能不能说出句好话来?”
陈郄道:“能啊。可凭什么啊?”
素节就服气了,“所以姑奶奶,你到底想如何,就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非得让我猜?我这猪脑袋,怎么猜啊?”
陈郄吐了嘴里的草须,“你猜不到,你家主子猜得到不就成了?”
素节就压低了声音,“我的陈姑娘,你不管闲事行不行?这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陈郄冷笑,也压低了声音,揪着人家领子,“我要一点都不知道,怕是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素节对陈郄无话可说,觉得这简直就是个不知事儿的大奇葩。
一直到刘喜玉跟无为带着一对护卫回来,陈郄却又转身走向木行周。
在木行周看来,如刘喜玉这种大家公子哥儿肚子疼会消耗极大时间来解决十分正常,少说要先找个周围没人的地方,然后让人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上风口去,等收拾完了,还要找到水流洗个手,等找到了水流,为了驱味儿,甚至洗个全身都可能,中间还省了一步替换衣服,毕竟这是在野外,换下来也太过麻烦,还勉强算是能将就将就 。
刘喜玉回来了,木行周就放了心,跟陈郄道:“陈姑娘,我们继续赶路了。”
刘喜玉钻进了马车,素节就跟着进了来,用手撑着马车车窗上的木横,免得马车动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没稳住就往刘喜玉怀里扑,怕自家主子被撞疼了。
“主子,我们的事情,好像陈姑娘已经猜出来了。”素节把跟陈郄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皱着眉头道。
无为给刘喜玉倒了一杯水端上,听了就道:“她说得也没错,位置没长好,知道也白知道。”
“怎么就不长在南安县外面。”无为跟着又颇为遗憾的摇头。
这也就说说的事儿了,刘喜玉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跟素节道:“不说她也猜得出,日后也不用理她。”
素节就道:“我也不知道她如何猜出的!我们可是什么风都没透,也没见她找谁打听,偏偏每次说都说了个准。”
刘喜玉把茶杯放回茶壶旁边,将机关一推,茶壶连带茶杯都没了痕迹,“人过留声,雁过留痕,只要胆子大,没什么猜不出来。”
无为听这话,琢磨了会儿道:“主子,反正陈姑娘都猜的出来,我们主动告知也不无好处,总比她时不时的来吓人一跳的强,再这么下去法,要哪天她嘴上没把门,把这事透出去了,总归是不好。”
素节就小声道:“就今日我们发现这个,要露出去了,便宜也只能便宜百族,怎么都便宜不到朝廷去。”
刘喜玉看了眼一致认为应该将他们的机密告知陈郄的两个跟班,“你们以为,这下面会藏着哪种矿?”
素节嘴快,“反正不可能是翡翠。”
无为想了想,没素节那么招打,隐晦道:“只要不是我们想要的就好。”
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得不到,也便宜不到别人。
然而事实上,却是有极大可能如他们说想那般,如此这个秘密就只能是个秘密,最好永远不能让人知晓。
可天下间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无非是被人知晓得早晚而已,无为跟素节对此完全没法来解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喜玉。
刘喜玉闭上了眼,最后也只得叹气一声,“且随它去,这从开始到最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连刘喜玉都这么说了,无为跟素节就把这事就此搁了下来,“反正都没人,最好是永远没人知道。”
当然,要哪一日朝廷能把百族彻底打服气了,再发现也不迟。
刘喜玉让无为研出一小点墨来,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竹筒,再打开竹筒,露出里面的一卷土黄色的皮。
小心把东西抽了出来,再铺在桌面上,是马车里三人都知晓的一副地图。
只是这地图粗鄙难看,活像是几岁小孩的涂鸦之作,一团半点规则也没的线条铺在上面,毫无美感可言,旁的人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拿过沾了一点水的毛笔,又沾了点墨,刘喜玉在颠簸的马车里,在上面某个位置点上一点,这该做的也都做了。
等着那一点墨迹被晾干,上面盖上白色的纱布,用毛笔把整张牛皮卷起来,□□拇指大的竹筒中,再把毛笔抽出,东西就又重新装了进去,再盖上竹筒盖,也就刚刚好 。
旁边无为把笔墨半点不清洗的放进隔间里,刘喜玉已经将竹筒重新放进锦囊,又塞进怀中,才问道:“到冯土司所在部落之前,可会在外过夜?”
素节撩开帘子就跳下了马车,然后骑上自己的马赶上木行周几人,寻问了一番,然后才回来与刘喜玉道:“木老板说只要走得快,半路不再耽搁,中途歇息之地,也当等到预计的地方。”
刘喜玉点头,预计的地方就是再差也能有他们几个人住的屋子。
途中又花了一刻钟休息,等到天黑之前,夕阳已经西下之时,木行周预计的地方就到了。
这里算是孟土司跟冯土司双方的交界处,不过相较于中间的边界线,还要往冯土司的地盘往前推进一点,算得上是冯土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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