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说的提价三成提上来了,后面的就请几家互相竞价,价高者得,也顺带的让那些个人知道有多少家在里面出手,这竞争才有意义不是。
傅家表妹回来跟陈郄说这事儿,带着一点子得意,“姐姐觉得我这样处理得可还妥当?”
陈郄听得一笑,“妥当。”
加三成是应得的,后面竞价就是碰运气的第二价了。
等着翡翠观音出手那一日,傅家表妹飞一般的跑回来找陈郄说话,“我的天,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和尚多有银子!一排排摆在那,一箱一箱的装着,我这辈子就没再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了!”
竞价竞价,一下子全都知道彼此打的主意了。
面上说着共商大义,私底下却都有自己的小盘算,这里头意气之争是少不了,因此这尊翡翠观音倒是比陈郄提了三成的价还高出了三成出来。
傅家表妹跟着陈郄叽叽咕咕的说着,“本来还能往上涨的,最后也不知道是哪家庙里找来的生意人,竟是不上当了。”
陈郄轻笑,“这就是我说的不可控因素了,能到半途才让对方决定收手,你已经做得算是不错。比当初的价钱高了六成,并不算是亏。”
傅家表妹点头,心里虽有遗憾,但多还是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促成这么一大笔单子,比翠玉斋开业这么久赚得还要多。
陈郄对这笔银子倒没有什么心动,嘱咐道:“分出六成出来换了银票装好,等年后我带给木家。”
当初约好的就是这么个分法,傅家表妹应声,然后小声道:“姐姐,我觉得木家的雕工不错,可比我们找的要好。”
要不是木家的雕工的确是好,也卖不出这个价来。
陈郄摸了摸傅家表妹的头,点破她那点小心思,“别想得太远了,他手里的画师、雕工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 。”
两边的合作,陈郄并不想太深,用什么股份换雕工师傅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都不可能。
傅家表妹只能遗憾的表示知晓了,再看见陈郄手里把玩着的翡翠,惊讶道:“姐姐你雕好了?”
拿过一看,发现是一只戒面,不过戒面不平,上面还是一堆凌乱。
“姐姐你打算在上面雕什么?”傅家表妹是挺佩服自家表姐的,虽然诗词歌赋这种读书人家该会的东西不擅长,可总在别处能惊艳得了人。
陈郄拿过了戒面在光线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还算是满意,道:“随心,也得等雕完了才知道。”
傅家表妹跟着陈郄的手转动,看到戒面的角度也跟着不同,“姐姐是打算送给谁啊?常兴公主吗?”
做生意,小客户的东西只要最后掌眼就好,也只有贵客的才能让自己表姐都这么重视了。
陈郄把视线收回,嘴角微微翘起来,伸出手指在嘴前,“嘘――”
傅家表妹就更认定是给常兴公主做的了,想着要能搭到宫中的线,日后也不用愁没有银子赚,就道:“姐姐只管慢慢雕,要没大事儿,妹妹肯定不来打扰你。”
等着陈郄在把一枚翡翠戒指从银楼后面的作坊里打出来的时候,离过年也只差一个月,京城也早就飘过了雪。
陈郄手心收拢,朝里面吹了口热气,嘴里跑出一片雾茫茫来,回头翠儿就已经给她披上了大氅,嘴里埋怨道:“屋子里闷热,姑娘要出来也该慢点,先把手笼子戴上才是。”
只是东西最后完工,一兴奋就忘了,陈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笑着道:“好啦,好啦,知道错啦,翠儿现在就跟老妈子一样了。”
翠儿跟着陈郄往院子外走,道:“还不是怪姑娘,要姑娘爱惜自己,奴婢哪用当老妈子。”
陈郄哈哈大笑,“那我得该给翠儿加月钱了,不然可对不起你这些天操心这一场。”
翠儿嘟着嘴,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本来就应该。”
自家主子身边那么多使唤的,也就自己最累了。
陈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小公爷可还在国公府?”
翠儿立马停了嘴里的埋汰,“说是还有半月才会回道观里去。”
要不回去,过年少不得要被巨门侯府骚扰了,毕竟巨门侯府可是还把刘喜玉当亲儿子的,不然巨门侯世子那个傻子何至于逢年过节就往道观跑去要人。
陈郄换了一身衣服,又让翠儿仔细给自己梳了妆,这才抱着暖炉往国公府去。
不说刘喜玉得知陈郄出关是什么心情,就陈郄一进国公府的大门,瞧着在雪地里赏景的人,顺势就把怀里的暖炉丢给了身边的成儿,然后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刘喜玉而去。
刘喜玉回过头来,看见陈郄朝着他走来神情郑重,不知为何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原来,那种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一般,一点都不由自己。
陈郄却在离刘喜玉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人灿烂一笑,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膝跪地,两指夹起手中的戒指,抬着头看向他,“我这一生只愿为你生死。小公爷,你要不要跟我成亲?”
第169章 应婚
刘喜玉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陈郄没有吭声,不远处候着的无为跟素节看着此情此景满心装着活久见三个字。
陈郄半跪在地上,雪地里还冷着,更别说雪地里还有反光,多待一会儿眼睛都难受,瞧着刘喜玉傻在那了,也就摇了摇手里的戒指,作势要往后抛,“要不要?不要我丢了啊?”
刘喜玉冷冷看了嬉皮笑脸的陈郄一眼,一把拿过了戒指,一仔细又瞧见了戒面上那张浮雕出的脸,那点子感动顿时就少了两分。
当然少了两分也还有八分,刘喜玉抬了抬下巴,有些傲娇着道:“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话可欠揍得,旁边无为跟素节赶紧给人使眼色,奈何刘喜玉看着手里的戒指没能见着,倒是让陈郄见着了,干脆送了他们一对白眼儿。
刘喜玉把戒指收了,翻完白眼的陈郄就站了起来,抖了抖腿,假装不适的捂着眼睛道:“快回屋子里去,这雪也不扫一扫,想成瞎子啊?”
完全不懂欣赏的陈郄让素节跟无为也跟着翻了白眼,却也不得不听陈郄的,无为便赶紧支使了素节去让人把雪都打扫干净。
倒是刘喜玉,把戒指戴进自己手指发现竟然是正好,虽然那戒面不怎样,但陈郄这分仔细就让人心里舒服。
这么一高兴,也就顺势用那戴着戒指的那一只手牵住了陈郄的手,勾着嘴角把人带往屋子里。
屋子里比外面暖上许多,烧着炭火的火炉子上面吊着水壶,里面的水正被烧得呼噜噜响。
陈郄把大氅取下,旁边刘喜玉就已经拿了过去挂在了一边。
两人的手还紧紧牵着,陈郄低头看了一眼,复又笑了起来,“挺奇怪的。”
他们的手到底是怎么牵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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