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扬长而去。
庄千落气得跺跺脚,早知道他不要,就不要让其他人走了嘛!
重新喊来人,重新介绍,两个多时辰之后,才全部卖光了。
数了数手里的铜板,除了坑许成天的二百文,今天卖了一百一十文,加在一起就有三百一十文了。
哈哈哈!今天收获不错嘛!
提着两个坛子刚要迈步回村,庄千落才想起来,村里人是不肯卖给自己粮食的。
脚步微微一转,庄千落就朝着另一个村子走去。
这个季节农民手里还是有些粮食的,经过讨价还价,庄千落用一百五十文买了一百斤的苞米面。
卖家见她一个女子还挑着两个坛子不容易,还好心的用驴子帮她送回了家。
庄千落准备给程清风还碗的时候才发现,他虽然没给她好脸色,可是苞米面却还是多给了她的。
那两个碗足足可以装下一斤多!
这个程清风啊!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摸透了程清风的脾气,再见面庄千落倒是先笑了。
“谢谢你!”庄千落把碗还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可是话里的意思很显然并不是因为这两个碗。
程清风麦色的俊颜一怔,随后别扭的撇开脸,若不是他肤色较深,只怕此时肯定是个大红脸了。
“不用你谢!”程清风丢下这句话,瞬即就把自家院门合上了。
若不是庄千落手疾,只怕这一下就会磕到她的鼻尖。
算了!
就自己现在这名声,和谁在一起都是败坏人家,程清风躲开她也是正常的。
拐弯去了张大夫家,又是先给了一百文,张大夫才肯去看病。
号脉,开方,抓药,过程和昨天一模一样,药价也是九十文。
只不过今天的药,庄千落准备饭后再喂银衣男子喝。
家里粮食多了起来,庄千落也不吝啬,去外面摘了点榆树钱做了贴饼子,之后又熬了一点糊糊。
把贴饼子和一碗糊糊送到里屋给庄母吃,她自己匆匆吃完,锅里熬上药就端着放凉的糊糊进来喂银衣男子。
最近她天天忙,每次来喂他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家又没灯,一切的照明就都只能依靠月光。
好在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十分的明亮。
庄千落手脚麻利的抱起男子的头,然后舀了一勺糊糊就送到他的嘴边。
他还像昨天一样省事儿,无论她喂什么,他都好好的咽下去,也就留给她许多发呆的空档。
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一个粗布麻衣满身补丁的少女,认真的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男子丰神俊朗,一张白皙的俊颜即使满是病态,仍旧掩饰不住他的贵气与高冷。
偶尔一滴糊糊从男子淡粉色的唇瓣儿溢出,女子手疾却又温柔的帮他擦去,任谁看去她们都不是陌生人,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上这些,就是半靠在里屋床榻上庄母的所见。
只是这样美好和谐的一幕,无论她怎么看,都是忍不住将眉头越皱越紧。
直到庄千落将银衣男子放回去后,她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熬好了药,庄千落又喂他喝下去。
放下药碗之后,她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额头上,确定他没有再发烧,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之后打水伺候庄母洗簌,自己折腾一番才轻手轻脚的上、床睡觉。
“落儿!”庄母突然出声。
庄千落的动作微微一顿,之后躺在自己的被窝,轻声的问道:“娘,我把你吵醒了?”
“没,就是没睡着,想和你说说话。”庄母慢慢转头,借着月光看向躺在外头的庄千落。
“好啊!女儿听着。”庄千落含笑应声,虽然有些累了,却还是睁开眼睛等着庄母说话。
庄母犹豫了一下,用最温和的语气问道:“女儿啊!你想过救活了他的下一步吗?”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他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呗!还能有什么下一步啊?”没想到庄母居然会说道银衣男子哪里去,庄千落不是很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庄母叹了一口气:“女儿啊!娘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啰嗦。可是你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能不疼你?能不担心你呢?”
庄千落只是稍微一合计,就明白庄母指的是什么。
慢慢坐起身,庄千落对上庄母的眼睛,含笑用同样温和的话回答:“娘,我知道你担心我的闺誉,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
是啊!无论是以前的那个,敢于大胆追求男子,被这个世代的人不能接受的庄千落,还是现在的她,都不在乎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然后不等庄母再说什么,庄千落继续说道:“娘,我知道,一个男人住在咱家,我以后想嫁人都不可能了。可这不是我可以见死不救的原因啊!我做事问心无愧就好,不求别人能理解我。”
庄母垂了垂眼皮,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落儿啊!你的什么心思,为娘怎么能不懂呢?既然、……既然你喜欢他,那不如趁着他还昏迷着,就把这件事坐实了吧!”
“坐实?娘,你在说什么啊?”没想到庄母犹犹豫豫的,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庄千落瞬间大惊失色。
第12章 生米做熟饭
庄母见她明显变了脸色,有些畏惧的向里挪了挪,才小声说道:“娘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没想到庄母居然会如此怕自己,这倒是让原本有些生气的庄千落瞬间泄了气。
换上好脸色,庄千落柔声说道:“娘,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有的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就像现在这样!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就算是有办法赖上他,把生米做成熟饭,就能跟着他幸福吗?”
那也总好过你没嫁过人,名节就没了啊!
不过这样的话,庄母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根本就没敢说。
沉默了一下,庄母才犹犹豫豫的小声问道:“那你就真舍得放他走?”
和所有人一样,庄母压根就不相信,庄千落只是好心才救人的。
对于她们这种根深蒂固的看法,庄千落除了无语之外,当真不知道拿什么证明。
重新躺回被窝,她淡声道:“有什么不舍得的?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大活人有的是,我才不稀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见她这一次想得如此透彻,庄母倒是安心了不少。
可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又试探的问道:“女儿啊!你最近都挑着桃水去哪里卖了?远不远?累不累啊?”
庄千落翻了一个身,面冲里看着小心翼翼的庄母,笑了笑:“不累!就是去了官道,没有多远的。”
听说她没去金竹镇,庄母才稍稍安心一点,有心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放弃了逸轻狂,却又害怕提起那个人女儿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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