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我手里。”逸轻狂没挣扎,只是淡漠的说出这几个字。
“不可能!他眼睁睁看着你把我打晕抓走,怎么可能不来救我?你少骗我!也少浪费心机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你的。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放人!”
庄千落就是认定千城覆在逸轻狂手里,否则的话,她早就被千城覆稳妥的救走了,哪里还可能留在这个诡异的逸府,一波三折又惊又吓?
“是真的!”逸轻狂叹了一口气,可是总算能好言好语的对她解释道:“在胭脂铺的时候,我抬手把你打晕,那时按照计划,就该是我的手下拿出迷、烟,把他也俘虏来的。可是千城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可以免疫根本就没晕倒。”
“之后他就冲过来和我抢你,却不知道哪里又出现一伙人,武功高强到连他都不是对手,纵然我已经命我的手下去抢人,仍旧还是没抢过。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群黑衣人抓走。”
“千落,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可是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所言全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丝虚假。我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必须马上把你们送走,所以我说谎留下千城覆也没用,你就相信我吧!”
庄千落狠狠眯了眯眼睛,在心底合计着逸轻狂的话。
逸轻狂的人格,在庄千落的心里是一毛钱都不值的,可是他后来说的话,却让她有些吃心。
见刚才逸轻狂对逸老爷的时候,那一脸恭敬和顺从的态度就知道,他是很怕他那个爹的。
想到最后她仍旧是无法相信逸轻狂,抵着手里的金簪,对他说道:“我不信,你现在就带我下地牢看一看。”
“好。”凭逸轻狂的武功,对付庄千落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而此时的他却不挣扎,那是因为对于今天中午,他实在太生气她辱骂自己的娘亲而打了她一巴掌,他到现在还在后悔。
他已经错过庄千落一次了,他真的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所以,他决定对她好。
在地牢转了一圈,别说是能关人的地方,就连耗子洞,庄千落都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在确定这里面没有一个犯人,也没有一处机关可以藏人之后,她才肯放了逸轻狂出地洞。
“咱们走。”庄千落扶着受伤的奚术尘,愤愤然就要离开。
逸轻狂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离去。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底是能将你重新拥入怀中?还是会令你更加恨我,今生都无缘!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更强,离我更远。”逸轻狂喃喃自语,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
庄千落扶着奚术尘,当真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逸府。
之后找了一家医馆,给奚术尘包扎好了伤口,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庄千落的心都急的快要烧着了一般。
那样一个连骨头都穿透的伤口,日后一定会落下疤痕的,这对于一个爱美的人来说,是多么致命不可饶恕的缺点?
他是为救她受的伤,这份恩情,她以后要怎么报答给奚术尘呢?
越想脑子越乱,庄千落扶着门框的指甲,都将木头抠出五道印子。
而最让她忧心的,还是突然下落不明的千城覆。
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会是当初将他重伤又推到丰收河的同一伙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千城覆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行!
她一定要赶紧把千城覆救回来,她不能让人伤害他!
奚术尘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庄千落瞪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走出来的位置,可是那双平日里慧黠的眸子,这会儿却是一动不动的,明显是眼睛看着这里,一颗心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奚术尘微微一叹,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和的小声道:“千落,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些人明明蒙着面,没人可以认出容貌,却没有当时就杀了千城覆,一定是还有所顾及。或许再等等,他们就会开出条件管你要银子赎人的。”
庄千落闻言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就连头发都汗湿了一大片,脸色苍白的奚术尘,反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听到消息,才会亲自跑到逸府救我的?”
奚术尘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向我报告的人,就是心宽。你去的那家胭脂铺,正是我平日最喜欢的胭脂铺,那时心宽是去给我补充缺少的一种口脂。”
“当他到了那里,见到满室狼藉,便找到路掌柜想打听一下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原来把那里砸了的人,正是千城覆和逸轻狂。路掌柜还说,他出来的时候,你和千城覆就不见了,只看到逸轻狂带人离开。”
“心宽买好口脂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你们来时的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便跑回来告知我。我就猜测,你们大概是被逸轻狂抓回去了。”
“临到逸府的时候,我还打听出来,逸府只有一个地牢能关人,就直觉千城覆应该是在哪里。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被别人绑走了!……可是,你相信逸轻狂的话吗?”
庄千落听罢半晌都没回答,之后慧黠的眸子动了动,看向奚术尘穿肩胛骨而过的伤口问:“还疼吗?”
“嗯。”奚术尘本就娇滴滴的不像个男子,这会儿更是毫不掩饰的回答。
“那我送你回仙客酒家。”说罢,她站起来就去搀扶逸轻狂。
此刻的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飘散雪花,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冷得让人心尖都颤。
因为顾及着奚术尘左肩上的伤,他们走路的速度并不快,自然是冷得更加让人觉得难熬。
幸好去往仙客酒家的路是顺风,走起来还能舒服上一些。
好不容易在无人风雪交加的街头,熬到仙客酒家,庄千落便对奚术尘说道:“你好好休息养伤,我出去看看。”
奚术尘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庄千落,劝道:“虽然这里是城里,可是一到半夜,街头也是没有人的,你一个弱女子出去,我怎么能放心?”
“再说你也忙一天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不要等千城覆回来,你却病倒了。到时候你家那个爱妻如命的男人,还不得和我拼命?怨我没有照顾好你?”
似乎是听到大堂的说话声,一身白衣的心宽从二楼走下来,见是自己主子和庄千落,立刻小跑着过去,然后一掏袖口递出一封书信给奚术尘,恭敬的说道:“主子,这是一个时辰前收到的信,信上的署名是给庄姑娘的。”
庄千落闻言立刻转回脚步,盯着奚术尘手里的信,急忙道:“我不认字,你快拆开给我念念!”
奚术尘也不怠慢,从未封的信封中掏出信纸,看了一遍才说道:“信上说,要你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半个月后在九里桥赎人。”
“什么?一百万两黄金?这怎么可能?难道对方是傻子吗?居然冲我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村姑,要一百万两黄金?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拿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千城覆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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