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哪里开?彩石郡?还是金竹镇?”见她聊到生意就有精神,千城覆故意问道。
“还是在金竹镇吧!我现在赚得那点银子,不足以在彩十郡开销。更何况,霁景还在金竹镇上学,他刚刚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来回经常转学对他不好。方便面的工作,还需要风良盯着,离不开的。”
不是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
她这回就要来尝试一下,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道理。
※※※
千城覆和庄千落的喜事没办成,俩人倒是一病一伤在客栈住了两天,第三天回到宋府的时候,一切都和什么皆没发生过一样。
童汀兰似乎终于缓过了精神,也咽下了这口气,照旧在书房整理宋府后院的账目,没事儿就逗逗愿儿玩,心宽的程度可见真是一斑!
他们刚进门就有人向宋老夫人汇报,等他们走到正厅的时候,宋老夫人已经在门口迎了出来。
“远乔,你没事儿吧?怎么一去就是三天,你都担心死娘了!”宋老夫人的戏码做得很足,就连眼底都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都那么真实,似乎有些入戏太深了!
庄千落在心底暗暗琢磨着,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千城覆,奈何他和她一样,对于宋老夫人的亲近无动于衷。
两个人没有一个回话的,宋老夫人自然觉得有些尴尬。
庄千落抿了抿唇角,好心缓解她的尴尬道:“没事儿,这不都回来了吗?”
宋老夫人点点头,却是没有提他们没有真正成亲的事儿,显然也没有补婚礼的意思。
千城覆进屋坐在椅子上,一双内敛的眸子在屋内打量一遍,突然问道:“宋老爷呢?”
宋老夫人蹙眉更正道:“你这孩子都回来多久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宋老爷的叫?那是你爹!你应该问,我爹去哪儿了!”
千城覆撇撇嘴,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正说着话,童汀兰甩着手帕走出来,身后跟着奶娘抱着孩子,看样子是四处乱溜达走到这里来的。
“婆婆!官人!”童汀兰见人打招呼,之后站起身就坐到宋老夫人的身边。
若是前天的婚礼成了,这会儿童汀兰应该叫庄千落姐姐。
不过,庄千落是真的不稀罕这个称呼,童汀兰不来她面前叫,恶心着她更好。
所以她一丁点都不介意,童汀兰没有和自己打招呼。
端起桌上的茶杯,庄千落就抿了一口,之后望着热水上漂浮的茶叶,一个人入定魂游天外,不想理宋府的斗争。
千城覆看了看童汀兰,问道:“你身体好了?”
这话哪里是问她身体怎么样?
而是问她,你当真不介意,宋家二老如此狠心决意的对你?
童汀兰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这会儿抿唇浅浅一笑,优雅淡定的道:“有家人照顾,自然好的快,烦劳官人挂心了!”
千城覆没再看她,转头问宋老夫人:“眼看年关将至,各商铺和佃户都要对账收钱,宋老爷应该是出去忙了吧?”
改不过他的称呼,宋老夫人也懒得再多费口舌,轻轻颔首表示他猜对了。
“那我也去帮帮忙吧。”千城覆只说没动。
果不其然,宋老夫人直接拦着他道:“这种事你爹做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哪里还需要劳烦你?你在外面折腾了三天,想来肯定没休息好。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儿等你爹晚上回来,你们爷俩到书房里去谈吧!”
这话说得柔和,其实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千城覆插手宋府的生意。
说得更直白一点,那就是凡是和钱与大权有关的,他们都不许千城覆过问,明显就是防着他的。
千城覆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这会儿他却不肯了。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冷冷的盯着宋老夫人说道:“前天成亲的日子,去迎亲之前,宋老爷可是亲口当着亲朋的面儿说过,我是宋家的未来。”
“既然如此,我怎好让年过花甲的老人,独自在外面操劳呢?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要主动为长辈分忧解劳,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我不累,也不需要休息,这就去找宋老爷。”
说完,千城覆大步向门口走去,没一分钟的时间,就消失在院子里。
庄千落这才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咕噜眼睛算计的两个人。
她比谁都明白,千城覆现在留下来是为了什么,所以她一点都不想再理她们婆媳,转身就要去休息。
“站住!”她不找人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找她麻烦。
这不,她才刚刚转身,麻烦就找上门了。
庄千落闻声扭头看向童汀兰,眯起慧黠的眸子,晦暗不明的一笑,反问:“有事吗?”
童汀兰捏着帕子站起身,直言问道:“你为什么没和奚术尘走?”
庄千落在心底冷笑,面上更是毫不给童汀兰,讥讽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跟奚术尘走呢?我和千城覆早就成了亲,你情我愿恩爱无比。”
“虽然亲没结成,却也不过是少了你们这里的一个仪式罢了!我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和其他男人离开?还是宋夫人觉得,生活里不能少了男人?哪个男人都无所谓,只要是个雄的就行?”
童汀兰觉得什么窝火,庄千落就要说什么。
反正最先说她水性杨花的人是宋老夫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庄千落的一句话,瞬间击溃童汀兰伪装优雅的面具,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半晌都没有开口。
“哇哇……”奶娘怀里的愿儿,就像能明白童汀兰的心一样,这会儿童汀兰憋着话说不出来,他倒是哭了起来。
奶娘赶紧慌手慌脚的去哄孩子,自打前几天愿儿闹病请了大仙以后,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不正常,她却隐隐感觉孩子不对劲。
愿儿经常毫无征兆就哭起来,一哭就是半个时辰,闹得整个家都鸡犬不宁。
虽然说没有小孩子不哭闹的,可是如此频繁的哭闹不休,她做了好几年奶娘,却是第一次见到。
奈何小孩子的家人不当回事,她这个奶娘说了也白说,最后干脆放弃这个想法,也就只有哄着了!
愿儿一哭,别说是宋老夫人,就连亲娘童汀兰都有些受不了。
这会儿见他又哭了,童汀兰摆摆手,奶娘会意赶紧带孩子下去哄,正厅里也就安静。
“水性杨花?说到这个词,似乎应该是庄姑娘的专利吧?我可是听说,庄姑娘的枕上宾,绝对不止一个人呢!呵呵呵!”孩子的哭声,给了童汀兰理清情绪的机会,这会儿孩子走了,她肆无忌惮的讽刺起来。
庄千落只是抬抬眼睑,带笑不笑的看着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问道:“没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居然也知道那么遥远之地,谣传的事儿啊?这倒是让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的呢?”
童汀兰哼了哼,毫不怀疑的回答:“堂堂宋大少爷娶亲,底细又怎么能不摸清楚呢?这是公公派人去调查的结果,你还想抵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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