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看到她很不爽的表情,赶紧好言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坏心思。我见姑娘为人磊落,又有一门叫座的好手艺,所以想来问问姑娘,你那里缺不缺人手,可否让在下加盟?跟着姑娘一起做?”
毛遂自荐?
庄千落眉心皱得更厉害,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跟我干?你也得有本钱才行!”盯了他半天,庄千落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富家公子微微一囧,抿了抿天然褐色的唇线,很淡定的说出让人很绝望的话:“我没钱……所以才要想办法挣钱嘛!”
那无辜的语调,绝对天然呆萌!
“那你有什么?”庄千落冷冷一哼。
没钱?还穿的人模人样?
没钱?还敢找她合伙做生意?
这人当她是慈善家还是怎么的?
如果不是看这里人多,怕他纠缠惹人非议,她一定会甩袖就走,离这个神经病越远越好!
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咬唇想了想,再抬头时镇定的回答:“实不相瞒,我家十年前本是金竹镇数一数二的地主,我爹名叫余安福,我叫余天瑞,如果姑娘是本地人,应该也听说过余府十年前的辉煌吧?”
庄千落在脑海里翻箱倒柜,微微有一点影响,似乎原身是听说过的。
只是,庄千落并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说道:“十年前,我爹爹与逸百通那个老贼合伙做生意,被他骗光了财产,家道中落千金散尽。我当时在外游学,全然不知家庭剧变,待我归来之时,就连府邸都换上那老贼的名号。”
“全家十几口人,皆犹如从世间消失一般。我历尽辛苦,找了两年,才找到当年的管家,幸得老管家忠心,告诉我实情。可是若说银两,除了当年我爹派人邮给我的银子,我还剩下十几两外,那便是身无分文了。唉!”
说着说着,余天瑞就用力一叹,那满眼的哀愁并不是虚的,奈何百无一用是个还没中地的书生,权财皆无,他谈何报仇?
所以,他一直在琢磨怎样生财,然后才是为家人报仇雪恨。
“你一直在京城游学?”庄千落听罢,只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余天瑞不明所以的点头,便听到庄千落继续问:“十年前你家出事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家,那也就是说,你最少在京城住了十年?”
“是啊!”余天瑞继续点头如捣米。
庄千落开心的眯起眼睛,对他摆摆手道:“那你跟我来吧!或许咱们能合作!”
二人来到城门口,庄千落指了指自己的马,对他说道:“你上这匹,我再去租一匹过来。”
余天瑞眨巴眨巴眼睛,面色有些难看,小声的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庄千落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骂他什么。
自己翻身潇洒上马,庄千落低头对他说道:“那你就自己找车去桃园村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余天瑞微微犹豫一下,之后点点头:“稍晚一些,我便会去。”
庄千落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轻轻颔首,之后就跃马扬鞭向造纸厂跑去。
这一路上,骑马的,步行的人,浩浩荡荡的,使官道变成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他们的目的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里!
半个多时辰后,庄千落回到造纸厂。
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倒是一点都没出乎她的预料。
葛宝娟站在造纸厂门口,正在安抚着急卖纸的人,可是不见到庄千落这个大掌柜,没有接到消息的她,也不敢私下卖纸。
对于这一点,庄千落还是很满意的。
“大姐!你可回来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啊?居然都堆在这里,说要买纸!咱家的纸,不是都要销到墨斋里去的吗?”葛宝娟从乌泱泱越来越多的人群里挤过来,拉着庄千落的手都有些发抖。
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吓得!
咱家的纸?
这女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庄千落白了她一眼,根本没接她的话,只是对她吩咐道:“外院不是还有一间空屋子吗?你现在就带人收拾出来,然后分批把纸张拿过来。”
说完,根本不理还想继续再说什么的葛宝娟,自己就朝外院的屋子走去。
一转身的工夫,就见一直沉默站在外院的千城覆朝她露出一抹浅笑。
“哇!好俊美的公子!你们快看!”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注意到千城覆这个绝世大帅哥的存在,可见纸张的吸引力,当真达到顶峰了!
千城覆却根本不理别人在说什么,只是护着自家亲爱的娘子进院,然后挥挥手让影卫下来维持秩序。
一个下午,造纸厂的存货,全数销售一空。
庄千落第一次尝到,原来数钱也可以数到手指抽筋是种什么感觉!
“相公,派人把这些散钱换成银票,我还有其他的用处!”庄千落揉着酸麻到几乎没有知觉的胳膊,头都不抬的对千城覆说道。
千城覆挥挥手,立刻就有三个影卫进门,抬着四个麻袋散钱出门去了!
“小财迷,今个儿赚了多少钱啊?忙的连看相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屋里没人了,守在门口的千城覆才有机会进门,边帮他揉着肩膀,边酸溜溜的打趣。
只不过,这句话绝对不是夸张的。
因为庄千落之前说过,买纸限定数目,所以很多想多买一些的人,就都是拖家带口来的。
人山人海挤着买都来不及,谁会给千城覆让地方,进来看什么娘子?
“四千两多点吧!库存基本上是没了!如果明天还有人上门,我都不知道卖给人家什么了!看来,赶紧扩厂招人,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儿!”庄千落往椅子背上一靠,享受着化为绕指柔的冰雕男的按摩,舒服的闭着眼睛好半天,才出了这么一声回答。
奈何,这话可不是千城覆想听的。
“就没别的想说的?”千城覆的声线骤然下降,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啊!
庄千落还全然不知情,处于瘫痪一般的状态,靠在椅背上休息。
温声只是微微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当然不止啊!还有就是,我今天在金竹镇摆摊卖纸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叫余天瑞。他说他是金竹镇余安福的儿子,和逸府有血海深仇,一直在京城游学……唔……”
庄千落的喋喋不休,直接在某男郁闷的吻中消失!
不是操心销售,就是和销售有关系的人和事!
他已经听了一天,再也不想听了!
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就应该做一些独处的事儿嘛!
奈何,刚刚封住她的喋喋不休,千城覆灵敏的耳朵,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很不情愿的微微啄了一下,他放开她的时候,不甘心的道:“来人了!暂时放过你。欠下的,今天晚上补给我!”
庄千落郁闷的翻个白眼,越来越觉得自家男人就是一匹永远喂不饱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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