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庄千落逼问的视线下,他又不敢不说,吞了吞口水,乖乖的回答:“我也是听说过,好像这种一种很特别的毒药。中毒者平日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可是一旦情绪太过激动,瞳色就会改变,甚至还会暴戾到见人就杀,是人就砍的地步!”
这件事,是他一次在饭局上,忘记听谁偶尔提起过的。
其实并不全面,因为那个时候他喝多了,只是听到过几句罢了!
而且他也不是大夫,对药物也不了解,更不好奇。
所以具体是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庄千落本来是想相信师爷的话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千城覆自己就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没道理中了这么奇怪的毒,自己还不知道啊?
刚才紧张的气势瞬间消失,庄千落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他只不过是太过生气,太过紧张光辰和我了。哪里来的什么奇毒?根本不可能!”
师爷见庄千落不相信,梗了梗脖子,努力证明自己没有说话,追问道:“谁说不可能?我看就很像嘛!他平日里看起来正常的很!只有刚才,因为无名要杀你,才会激怒了他。不仅将无名打得不成人形,瞳色更是变得不正常。试问你见过谁的眼睛是血红色,还会跑金线的?”
庄千落被他说得无语,咬了咬唇角,才道:“既然你一定要说千城覆中毒了,那你就告诉我他中了什么毒!如果连这个毒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给人诊断?”
“我……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毒啊!你等着,你让我想想,时间太长,我有些记不清了。让我想想啊!”师爷憋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只能拖延下去。
见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个脸红脖子粗,路大人烦躁的指了指庄千落,对衙役喊道:“把她抓起来!自己的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呢!怎么还跑到这里和师爷吵吵起来了?这一个个的,就没有一个有自觉,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或许就是他们都太闹腾了,折腾来折腾去,这会儿路大人实在是头疼的厉害,连带语气都有些哀怨,失去往日的威严。
庄千落又被衙役押下堂,正好解了师爷的尴尬。
有人对自己拉拉扯扯,一直到堂下跪下,影卫居然都没出现?
庄千落心下一凛,也顾不得自己是什么情况,就朝公堂外看去。
果然!一点影卫要出现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影卫们根本不在这里。
难道……全数出去保护千城覆了?
千城覆对战奚术尘,本就是百分之百胜利的,影卫们为何要出动?
庄千落眉心一皱,立时就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奚术尘的人到了!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仿若像是为了印证庄千落的话一般,她才刚刚想明白过来,那边就有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一边喊一边跑,结果却是连每天都走的门槛都忘记了,还没等人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就被门槛绊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巨大的声响,惊得庄千落本能的闭上眼睛,实在是不忍心去看他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又有什么事儿?他们俩跑了,你们没抓到?”路大人见状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紧紧纠结在一起的脸部肌肉证明着,他此刻到底有多慌张。
千城覆和奚术尘,可是方便面案的主要嫌犯,是皇上紧追不放的凶手,若是他们俩跑了,他的乌纱帽岂不是不保了?
别说他只是个钦差,就算是真正的太子,只怕这一次也会惹得龙颜大怒,彻底玩完!
他怎能不紧张?
摔倒的衙役可能是真的伤到了哪里,这会儿根本爬不起来,干脆就躺在地上,忍着疼痛回答:“不是跑了!宋大人已经带人追上他们,可是宋大人根本不敢抓人呀!”
“为什么?”路大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又傻了。
什么叫不敢抓人?
堂堂朝廷的捕快和衙役,难不成还有人敢反抗?
呃!好吧!
其实那两个人根本就是敢!
衙役深吸一口气,干脆的回答:“不知道哪里来了两拨来路不明的人!如今正在镇子外打群架呢!而千城覆和奚术尘就站在他们中间,宋大人的人不敌!根本进不去,抓不到啊!”
“这……”路大人今天的心脏,那和坐过山车没有任何的区别。
明明以为证据确凿,他可以早日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去飞黄腾达。
却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意外,闹成如今这样。
嫌犯跑了不说,更是来了两群江湖高手对决。
让他这个文弱书生,怎么办才好呢?
庄千落跪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双慧黠的眼眸不停的乱转,似是在想着什么。
末了,她居然抬头对路大人说道:“路大人,民女虽然从未为官过,却也明白做官难!伴君难!如今这种局面,只有一条可以解决的办法。路大人,你想知道吗?”
“说!”路大人回答的干脆,看来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庄千落勾唇浅浅一笑,目光扫向重伤在身,几近昏迷的无名,轻声道:“不如大人押着他去!只要奚术尘肯罢手,我相公那边由我来说。之后该怎么升堂就怎么升堂,有罪的杀,无罪的放。岂不是最简单的办法?”
路大人闻言惊喜的重重点头,立刻吩咐衙役道:“带他一起走!”
之后,庄千落就陪着路大人,一起向镇外火拼之地赶去。
果然如之前衙役来报的一样,那边打的各种火热,刀光剑影闪过,让人心头发寒。
“住手!住手!”到了地点,庄千落比路大人发话还快。
她是真的担心千城覆的变化,所以才会诳着路大人来这里。
然而,不仅奚术尘没听她的话,就连围攻奚术尘的千城覆,也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高分贝嗓音一样。
“奚术尘,如果你和你的人再不住手,那本官就只能下令,拿这个人抵罪了!”路大人按照原先说好的词,直接威胁着奚术尘。
这句话,其实好挺好用的。
因为打斗的难舍难分的奚术尘,好歹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丝毫住手的意思都没有。
路大人气得胸口都疼,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庄千落转了转眼睛,又故意大声对他说道:“路大人,您这次来金竹镇,无非就是想找到方便面的凶手。既然证人都不肯好好说话,不如您就按现有的证据,把无名交上去算做凶手得了!反正,无名的事儿有我作证,他是跑不掉了!”
庄千落的声音很大,就是故意说给奚术尘听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纵使无名对奚术尘百依百顺处处呵护,实际上奚术尘从来都没对他有过一点情谊。
简单的拿无名威胁奚术尘,根本是不可能好用的。
但是将无名抵罪这一说,便是等于破坏奚术尘陷害千城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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