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葛宝娟对庄千落的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所以她忘记了,如果不是有庄千落,她当初也不会看上杜风良,更不会为杜风良毁了和冷二的婚事。
“我自甘堕落?我下贱?庄千落,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想开了,喜欢哪个男人就和哪个男人好,就是想让自己不白活。可是最起码,我订过婚,还是被负心汉给糟蹋了!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你呢?你还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时,就倒追城里的公子哥。被人家玩腻了,抛弃在大雨里等了三天三夜,最后回家一病不起差点没死了!若不是在河里捡起一个千城覆,你以为你会比如今的我好到哪里去?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葛宝娟能出口,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话,都一口气的喷了出来,气得鼓鼓的眼睛,证明她是真的恨透了庄千落,恨透了杜风良。
然而庄千落听了,却根本气不起来,她只是向下望着葛宝娟,觉得这个女人活的十分可悲。
“你想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过得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过得好不好,你自己的心里也有数。但是若你的生活或心思,还在我身边的人身上转,那么你就别怪我无情,对你使用非常手段了!望你,凡事三思。”
说完,庄千落转身就走,语调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葛宝娟死死的盯着庄千落的背影,气鼓鼓的就拿起手边的石头,想要打庄千落。
可是结果呢?
抛出的石头才飞到一半,就被一个她连看不到影子给打飞!
葛宝娟气得发疯,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垂地撒气。
在地里摘了一篮子嫩菜叶,庄千落就把篮子交给影卫,然后去河边洗了洗手,这才转身想要回家。
谁知道,她才刚刚转身,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影卫落水了?
庄千落不太敢相信的回头,结果就看到黑色的影子,犹如一条大鱼般向河水最深处游去,至于她的菜篮子就放在河滩上。
四月份的天气刚刚转暖,河水到底有多冰,可想而知的。
影卫怎么会突然跳进河里?
若说是想洗澡,还有她这个女人在,不太可能吧?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庄千落只好提起篮子,站在原地等着这个好像精神有问题的影子游上来。
等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在河心处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冒出头喘了一口气,之后又沉了下去。
他,是在找东西?
又过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影卫才从水里冒出头,这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并没有沉下去,而去冲着庄千落又游了过来。
“你跳水里干什么去了?”庄千落很是心急的问。
影卫从水里走上来,都顾不得拧一下湿衣服,便恭敬的回答道:“看到水里有一个好大的河蚌,琢磨着里面一定有珍珠,夫人定是喜欢的,所以就下去采了来!”
“给我采珍珠?你这小子是不是恋爱了?油腔滑调的,还给我采珍珠?是想给你喜欢的姑娘采吧!”庄千落嘻嘻哈哈的打趣,实在是不能相信如此敷衍的借口。
影卫因为她的取笑脸颊泛红,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不都是盼着恋爱吗?
奈何他们的身份特殊,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心底难免有些感叹,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影卫将不该想的抛弃,抬手就把一个足足有男子手一样大的河蚌递给庄千落。
真的是河蚌?
庄千落诧异的接过来,在心底暗暗感叹他们会武功的人,眼力就是好啊!
丰收河的河水那么深,他是怎么看到河中心有跟石头一个颜色的河蚌的?
正感叹着呢!
庄千落却眼尖的在影卫收回去的手臂里,看到一抹显眼的紫色。
说时迟那时快,庄千落一把就将他的手腕抓住,问道:“你袖子里的是什么?我记得刚才你接我篮子的时候,袖口里还没有东西呢!莫不是,这东西是在河底捡来的吧?”
影卫暗暗一惊,匆忙想收回自己的手,奈何还是晚了庄千落一步,被她直接将那个东西从他湿漉漉缩短的袖口里拽了出来。
古代棉布衣服穿着舒服,最不好的就沾了水会收缩,平时也不抗磨!
这才会被庄千落看到,影卫藏起来的东西。
庄千落挎着篮子,双手将紫色的,类似锦缎做成的东西来回翻了翻。
用力眨巴眨巴眼睛,她郁闷的道:“不过就是个紫色布料做的花,你大冷天跳水里捡这个东西干什么啊?”
庄千落不傻,所以别想忽悠她,影卫是因为看到什么珍珠才会跳下去的。
或许第二次,他沉下去,是真的为了找珍珠做借口。
可是第一次,他绝对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会跳入冰冷刺骨的丰收河!
让她更想不通的是,这个布花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她摸着,有些熟悉的感觉呢?
这种非棉非麻非锦非缎的料子,真的很奇怪啊!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这一年多做生意,也是接触过很多穿豪华衣服的达官显贵,可是就没见过一个人,是穿这种布料的。
影卫被庄千落问得一瞬无语,随后却是轻声回答:“只是看着河里有东西,本能的就跳下去了。害怕夫人责怪奴才贪玩,所以才会撒谎欺瞒,还请夫人责罚!”
语调相当诚恳,似乎所言都是实话。
可庄千落是谁?
平日都和什么样的鬼灵精打交道?
哪里是别人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的主儿?
可是既然问影卫问不出真话,她便选择什么都不问。
将这个紫色的布花还给影卫,仿佛是真信了他的话一般,转身就朝家里走。
而她的脑海里,却在不停思考着一个问题。
千城覆的影卫训练有素,是绝对不会突然丢下被保护的人,一个人跳进冷水里去贪玩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他跳下去寻找的东西,一定就和主人千城覆有关系!
可是一个不知道被水泡了多久的布花,到底能和千城覆有什么关系?
庄千落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回到家,将菜叶交给米嫂,庄千落就一个人躲进书房里,前思后想都觉得此事不对,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似曾相似的布花到底在哪里见过。
一直到米嫂来叫庄千落吃饭,她都没想起来反倒想得自己头疼。
“嗯嗯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庄千落连忙应声,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太过用功,这会儿大脑明显短路,往日出入得好好的门框,今天却和她找起了麻烦。
“哎呦!”庄千落捂着撞在门框上的左肩,疼得喊出了声。
可就是因为这一声喊,却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左肩!千城覆在醒来的时候,面对他那套旧衣时,就是一直在抚摸着左肩,刚才影卫捡起的那个布花所用的布料,正和那套旧衣一样!”庄千落突然顿悟,哪里还管的了什么肩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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