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亦或者是一直想事情头疼,总之庄千落感觉自己和千城覆说着说着话,突然就睡着了。
记忆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天还没黑,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摸着已经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不停闹腾的小腹,她神清气爽的起床,然后就是跳到地上去找吃的。
时辰尚早,庄家那些挨了打的下人都还没起来,空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厨房是冒着烟的。
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看到米嫂在忙着熬粥。
可能是没想到,这么早就会有人来,庄千落进来的时候,的的确确吓了米嫂一跳。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米嫂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拍着胸口,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儿。
庄千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麻团就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三下两下抓着她的裙摆,一路爬到她的怀里,才算消停下来。
庄千落拿爱撒娇的麻团没办法,只好抱着它才回答:“我昨天忘记吃东西了!米嫂,有没有什么现成的吃的啊?我好饿!”
米嫂连忙点头,一手拿着勺子继续搅合着锅里的粥,一边回答:“粥马上就好了。小姐你出去等吧!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说完话放下勺子,庄千落就看到米嫂拿了两个碗,开始从锅里盛粥。
“另一碗是要送给谁的啊?”庄千落随意的问了一句。
“是老夫人。老夫人昨夜睡的晚,喊我过去给送过夜宵。今个儿却是起了一大早,估摸着这会儿也应该饿了,我就琢磨着先给她送一碗去压压饿,一会儿再和其他人一起去餐厅吃饭。”
别看米嫂对她们的称呼都很正常,却从来都不自称奴婢。
因为米嫂是庄千落请来的帮工,与那些卖身进庄家的奴仆不一样。
庄千落闻言一顿,看着被米嫂放到托盘上的两碗粥。
其实如果单单想到,昨天庄母对她的态度,庄千落还是蛮不想再去找挨骂的。
可是再一想想,庄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做为女儿怎么也不能和她记仇。
反正都是要吃早饭的,倒不如她直接端过去,也免得米嫂来回走,一个人在厨房这边忙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庄千落就端起托盘,告诉米嫂继续做饭,然后又拿了一碟酱菜离开厨房。
麻团屁颠颠的跟在庄千落身后,摇晃着雪白蓬松的大尾巴,一路也跟着往过走。
谁知道才走了一半的路,调皮的麻团就被突然跑出来的老鼠吸引了视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甚至就连前面是水坑都顾不得。
“哗啦!”麻团变成了黑色,庄千落的鞋袜也尽数湿透。
搞的端着托盘的庄千落满头黑线,欲哭无泪的僵住身子,好半天都没缓过这口气。
“麻团!你是狐狸好不好?说好的高冷优雅呢?见个老鼠,你追什么追?气死我了!这下都湿了,好恶心!”庄千落气得想打她,奈何麻团比她反应快多了,没等她追上它,它感受到恐怖的气场,立马拔起四肢小短腿,瞬间就消失无踪。
“……唉!真是麻烦!”庄千落无语了半天,最后一声轻叹也就算完事了。
先把托盘放到一边的石头上,然后她单手扶着院墙,赶紧把满是泥浆的鞋袜扒下来。
手下墙体的触感也是湿湿的,看来昨天夜里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啊!
此处距离她自己的房间,以及庄母的院子都是一半的路,昨天庄家所有下人都挨打,这会儿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想让他们来给自己送鞋袜,那是不可能的了!
在庄家的院子里,没有随时保护庄千落的影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再加上整个院子都是极其安全的,所以想让他们帮自己去取,也是不可能的。
在回自己房间,和去庄母院子之间,庄千落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往回走就是了!
于是,她干脆光着脚,端起托盘继续走。
左不过三两分钟的事儿,只要挑好路走,应该不会受伤。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还没进庄母的院门呢!
她就听到庄母正在对谁没好奇的嚷着:“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我只是你的丈母娘,并非你的生身之母!可我也是一心为你好!千城覆,你今天就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庄千落欲继续的脚步瞬间停了,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什么都看不到墙,第一次后悔自己把这里修的这么好,连个窟窿都没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就只是听到庄母的声音,她也知道庄母此刻到底有多愤怒。
但是就千城覆那么一个内敛聪明的人,他到底能做什么?惹得庄母如此生气,一大早就对他咆哮?
“娘,这事儿不是我做不做就可以的!如果我做了,你让千落怎么办?咱家现在又不缺这个钱……”千城覆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语速慢慢的似乎是想和庄母好好商量。
奈何庄母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他才说了一半儿,就直接打断他的话:“家里的钱?那都是我女儿赚的!身为一个男人,你为何不为这个家尽一份力?若你当初真的是上门女婿,那也就罢了!可是最后你和落儿摆婚宴,不是已经证明男婚女嫁吗?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你不想给家里赚钱?”
庄母的话已经很难听了,再配合她故意拔高的声线,就算是庄千落听了,都会忍不住心底集聚怒火,更何况是堂堂男子汉了呢?
原来庄千落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千城覆,是因为千城覆早就被庄母叫来这里。
庄千落是真怕千城覆的脾气上来,会闹得他和庄母都下不来台。
于是想也不想就往里冲,却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听到千城覆的回答:“娘,为家庭尽责,是每个成员的责任。我和千落……千落,你怎么来了?鞋呢?怎么光着脚?”
就是因为庄千落没穿鞋袜,走起路来是无声的,千城覆又一心和庄母说话,这才没听到她来。
一个抬头间话没说完,就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进来,也顾不得再和庄母解释什么,赶紧冲过去一把将托盘接过去,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庄母因为气恼脸色已经涨红,这会儿看到庄千落这样进来,也是吓了一跳,顾不得刚才生气的脸色,心疼的望着她,紧张的问:“落儿,你这是怎么了?鞋呢?”
庄千落摇摇头,哪里顾得上什么鞋子不鞋子的?
双手攀着千城覆的脖颈,稳住身子之后,她却是把脑袋别扭的转向庄母,直言问道:“娘,你这一大早晨的,是要逼着千城覆干什么去啊?”
庄千落闻言一皱眉,不悦的反问:“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逼着他干什么去?做为一个男人,哪里有不养家的道理?就连霁景都知道,平日里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呢!他一个成年男子,哪里有光吃不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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