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忍不住皱了皱鼻尖,刚想握拳捶他一下出出气,却不想院子里混乱的场面已经有所控制。
“主子,已经将所有人都拿下,听候主子吩咐!”好熟悉的声音啊!
庄千落转过头,看到的正是下方恭敬站着的石考。
他真的回来了!
除了人消瘦一些,眼圈黑的吓人一些之外,与半年多之前离开时,并没有任何分别。
庄千落抿唇笑而不语,石考脸色微微泛红,就像个犯错的孩子被人抓到一般,根本不敢去看庄千落的眼睛。
千城覆松开环抱庄千落的手臂,转过身看着皆数被俘的那些人,冷冷的吩咐道:“都关到山牢里去!”
庄千落以为,千城覆这样的吩咐后,这些人一定是要反抗的,就算双手不能动,他们不是还有嘴吗?
可是出乎她预料,这些人非但没喊,反倒有几分配合影卫的意思,和闹剧一般的到来完全相反,静悄悄快速的跟着影卫们走了。
“这……我怎么觉得,他们被俘之后,反倒很开心呢?”庄千落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他们来时有军令状,任务完不成回去也是一死,倒不如被俘关押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千城覆却是兴致缺缺的抿了抿唇角,抬手拉住她的手腕,一边往屋里拉一边说道:
“有关心别人的时间,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瞧你那比白兔还红的眼睛!你是不是从我离开之后,就一直都没休息过了?快进屋给我看看!”
庄千落尴尬的笑笑,那是绝对不会告诉千城覆,他只猜对了一半。
她双眼通红的原因,有一半以上是因为之前的哭泣。
不过这么丢人的事儿,她还是别说了!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没别人也不说。
杜霁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浑身绒毛直竖的麻团给抱了回来,跟着他们夫妻的脚步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抢白道:“姐夫,你可不知道!姐姐自从你走以后,根本就是没睡过觉嘛!就是刚刚,她还想你想到哭了呢!这双比小白兔还红的眼睛,就是刚才哭出来的!”
庄千落回头狠狠瞪了杜霁景一眼,奈何杜霁景皮皮一笑,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好吧!
如今她的手腕被千城覆握着,杜霁景自然不害怕她突然暴走,给他一顿爆栗了!
为了能及时赶回来,千城覆带着影卫从京城,一路飞奔五天五夜都没休息!
光是路上跑死的千里马,足足就有上百匹!
庄千落是之前三天三夜都没睡,可千城覆还要加上最开始哄庄千落睡的那个晚上,也就说已经快要六天七夜没合眼了!
再加上一路飞奔,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可是就因为杜霁景的这几句玩笑话,千城覆满身疲惫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再回头去看庄千落时的眼睛,那温柔都快要堪比海洋,简直达到腻死人的程度。
“真的这么想我?”某男回身极度臭屁的问。
庄千落被他闹得脸色一红,就连威胁着杜霁景的眼神,都瞬间羞涩的抽离回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干脆谁都不看,直接就往里面走。
千城覆的问题可是露、骨极了!和杜霁景所说的话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杜霁景咬了咬唇角,转了转慧黠的眸子,突然转身就往出跑,边跑边嘟囔道:“你们夫妻俩聊吧!我还要背书,就不打扰你们了!”
千城覆十分满意杜霁景的反应,就在他后脚刚迈出门槛之时,千城覆直接用内力扫向门板,门板一声脆响关闭,就算是把他们和全世界隔离开了!
“我出去好几天,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千城覆的身子欺近,声音带着某种诱惑问道。
庄千落刚想开口嗔怪他,结果就被他身上的泥土味刺激道。
“阿嚏!”好吧!她很不给面子的,在这么浓情蜜意的时候打起了喷嚏,而且还是那种十分用力的喷嚏。
千城覆躲得及时,更是抽纸及时,直接递到她的面前时,很是无奈的解释:“对不起!我忙着赶路,一直都没换衣服。呛到你了吧?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转身就走!
明明这里到衣柜,也就几米的距离,可是反应过来的庄千落,却是一把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耍赖一般的嘟囔道:“谁说我嫌弃你了?不许换!不许换!你就这么站在这里,给我好好的看看!好几天没看到你,我都快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千城覆闻言嘴角颤抖好几下,无奈的问:“娘子,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爱我不够深?还是应该解释为你的记性差啊?才不过六天的时间而已,你居然就能忘记自己相公长什么样子?”
庄千落十分十分认真的回答:“我记不住的原因,是因为想了太多遍!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脑细胞,叫做你越想得多,越看得多,就越会记不住!明明是正确的,大脑却强迫自己怀疑!相公,我对你,就是这种感觉!”
千城覆闻言愣了愣,终是无奈的摇头失笑,身子一转将她抱在怀里,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低低的呢喃:“娘子,我想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能把记性不好说得如此别出心裁!你在我的心里,就算是每时每刻都回忆,你的脸,你的笑,我也不会模糊忘记!”
庄千落心尖一颤,不愿意再多言,只是紧紧拥着他,回应着他的吻。
末了,庄千落动了动唇瓣儿,刚想说话,却感觉到嘴里有磨沙子的声音。
千城覆俊颜难得白里透红,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漱口时,无奈的叹道:“都告诉你,我六天都没洗漱换衣服了!你还这么激动,哪里都亲?”
什么叫哪里都亲?
说得她好像色魔一样?
庄千落漱口完毕,将茶杯放到桌上,瞪着自家男人,哼道:“是我想?还是你自己扑过来的?今天你不说清楚,本姑娘和你没完!”
呀喝!
恼羞成怒了!
千城覆看着她因为气恼而变得更加红润的脸颊,心底踏实温暖的感觉,便真实的可以融化一切。
刚想和她继续斗嘴,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本来以为是影卫来汇报那边的情况,却不想那人才到院子里,就急匆匆大声喊道:“姐,姐夫!不好了!不好了!娘,上吊了!”
“……”这一嗓子下去,两人的脸色瞬间变白,皆是不可思议的对望,之后就齐刷刷的向外跑。
院子里站着脸如白纸的人,正是来报信的杜霁景。
然而庄千落和千城覆却没时间和他打招呼,千城覆一手抱住庄千落的腰,双腿用力一蹬地面,然后直接用轻功越过所有屋顶,直接向庄母的院子里飞去。
到了庄母的屋里,看到的就是已经被杜霁景放下来,躺在地面上毫无生气的庄母。
房梁上还飘着白绫,白绫下面就是轮椅。
而庄母的脖子上明显有勒痕,很深很深仿若血液已经凝固的痕迹,吓得庄千落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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