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青稞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头上,让她瞬间醒了过来,就看到妈妈关心的眼神,头一点也不痛了,虽然浑身没多少力气,但比昨天好了太多,当下露出笑容“妈,我没事了”
“恩,好孩子,没事就好,妈把尿盆子放外屋了,你这头破了,不能吹风,撒尿就别去外面了,拉屎呢,就把围巾围头上,再出去,今天,妈要把你小妹送你姥姥家去,一会儿,你大姐起来,让她煮饭给你们吃,我和你爸啊,去去就回”
青稞这时才看见,小米儿,用被子裹着以被爸爸抱在怀里。
耸了脑袋的爸爸,一句话都没有说,眼里却有着化不出的悲伤,这悲伤,看得青稞都想掉眼泪。
青稞陡的回过神来,这就要把小妹送人了。前一世,小妹妹不就这时候不见的吗?直到出嫁知道了身世,她才和她自己走动了起来。
青稞瞬间眼晴就湿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前一世,四岁的女儿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如今爸爸妈妈要把妹妹送人,此时,她们的心该有多疼啊,不要,她不要爸爸妈妈承受这样的痛苦。她不要把妹妹送人,自己以后就算累死,也要让一家人,好好的呆在一起,经过了一世,她把亲情,看得比命还重。
再妹妹出生后,就失去笑容的爸爸妈妈,因为没有儿子,在村子里总觉和矮人一头,如今她更不能让人嘲笑,父母连孩子都养不起的痛苦了。
妹妹送人了,爸妈,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妈,过几天再送妹妹走好不好,我以前错了,总是欺负妹妹,我现在病着,也没人陪我,我想陪妹妹玩两天儿”青稞,一边哭一边掉眼泪
看着妈妈为难的表情,青稞又开口“要不就一天,妈再送她走好不好”
吕小红也舍不得送小女儿走,可无奈答应了人家,又拿了人家的粮食,这说话啊,怎么能不算数,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这二闺女从小就不喜欢老丫头,从来就没给这老丫头好脸色,今是怎么了。难道头磕破了,也懂事了。看着哭得泪人的二闺女,和即将送人的小闺女,吕小红,眼泪也不由得落了下来
“他爸,你看……”
王大志把小闺女放在了炕上,把手抱在头上,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唉!那就呆两天吧,反正说好三天内呢,咱也不算是食言,只是怕你看了难受,才想快点送过去”说完最后一句,他爸的声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有点变了,王大志当下扭头就出了内屋,不想让孩子看到他泛红的眼睛。
看着难过的丈夫,吕小红眼泪,更是如自来水似的,立即跟了出去。
看着爸妈出去,大姐探出了头“二妹,爸,把小妹卖了,咱昨晚吃的粮食就是小妹儿换来的”被窝里传来大姐的哭声,哭声不大,可能大姐怕爸妈听了难过。
青稞流着泪,爬到大姐的被窝,拍着大姐,才十岁的大姐,毕竟也是一个大孩子。半天抽抽搭搭的大姐开口“二妹,一会儿,我去挖藕,挣了钱,把粮还了人家,把小妹赎回来,我不想小米离开咱家”
青稞听了大姐还要挖藕,立即吓得她差点魂飞破散。眼泪都吓得流了回去。
不禁思考的就大声打断她“大姐,你不能去挖藕,”可能说得声音太大,一下子让大姐停止了哭声,眼睛不信的死死的盯着她“二妹,姐知道你不喜欢四儿,可四儿,也是咱的亲妹妹啊,你就是在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人吧”
青稞一下子晃过神来,一边帮大姐擦眼泪,一边说道:“大姐,挖藕才能挣几个钱啊,等哪一年,才能把小妹要回来了,我们得想办法,不能把小妹送走”
谷子听了二妹的话,一脸不信的看着二妹“可不送小妹,家就没有粮食,妈说,没粮食我们都得饿死”
青稞想了想,自己可是比她多活了二十年,她不可能想不出办法。
“二妹,不去梨花湖挖藕,我们还能拿什么卖钱啊?”听到大姐总是提梨花湖,青稞陡然想起十年后该发生的一件事来,眼睛顿时一亮!
梨花湖北边的山坡是一片坟地,而其中有一座坟好象是一个大官的,一直修到梨花湖底,当时从里面抬出不少的金银财宝。若是自己找到那座坟,到时只要拿到一个金元宝,妹妹到时就不用送人了。
想到这青稞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对,自己要去找那个墓地。
“孩子们,起来洗脸了”外屋传来妈妈的叫起声。
谷子和青稞对看一眼,都没有再说话,同时坐起来,穿好棉袄,棉裤后,就把两位妹妹叫醒,她帮小米穿好衣服后,麦子,也把衣服穿好了。
大姐谷子以端了热水洗脸盆进来,先帮小米儿洗好脸,姐妹三个,才先后洗好了。
☆、第四章 和宿命抗争
大姐谷子以端了热水洗脸盆进来,先帮小米儿洗好脸,姐妹三个,才先后洗好了。
洗完了,妈妈,也进屋洗了起来,姐四个,除了小米儿小一点,其它的都能帮爸妈干活了,叠被,扫地,放桌子,捡碗。不大一会儿,出外搂草的爸爸也回来了。粥很稀,稀得能数清里面的玉米碴子粒。一盘子糠面的窝头。这糠面的窝头刚出锅时,闻着很香,可吃到嘴里就化成了沙子一样,一点味都没有,不仅难吃,更是难咽,没吃咽时都得一申脖子。每到这时,妈妈就会和她们讲,咬时就咬一小口,然后,再舀一口粥,然后这糠就会顺着粥咽到了肚子里。若说这糠饼子吃着费劲,可拉出来更是费劲。就是你使出奶的力气不借助外面的工具也就拉不出来。一个铁丝顶头围个小圈,然后就这小圈,一点一点的把象羊粪蛋大小的粑粑球,从屁眼里给掏出来。当然,这活自己干不了,小时候是妈妈帮忙,大了,有姐姐,当然,她有时也帮妹妹。
吃过饼子,爸妈去生产队出工去了,过了年,出了正月,就得准备往地里拉粪了。起粪的活,埋汰,没人爱干,可挣的工分却多,爸爸妈妈为了明年生活好过得,当然不怕辛苦。
东北的冬天特别的冷,也特别的长,当然了,也就特别的费柴火,秋天割的柴火和队里分的秸子,除了围厕所的玉米秸子,家里也是没玩愣烧了。外屋的地里的水缸以结了冰。
出门前妈妈吩付了,姐姐和三妹今天的活“拾柴”
爸妈走后,大姐就和三妹,一人背了一个和她个头差不多的梨包(就是装梨篓子,一个荆稞条编的篓子,篓子上穿了绳子,背在后背,和竹楼差不多,只是比那个大,还沉)拿着镰刀就出发了。
附近的柴火,基本都让人拾得差不多了,她们只有到远一点的山里,捡点树枝,草,或者劈点烂的树根木头。
青稞在看到大姐和三妹出了大门,也是速迅的起来,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小妹儿,就要被送走了。再拖下去,背不住,大姐哪天就跑到梨花湖里,小命就丢那了。
今天出门时,她千叮咛万嘱咐大姐,去哪都可以,千万别去梨花湖。看着大姐在三的向她保证,她才松开了大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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