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家里,他的任务增加了一日三餐和下午茶的餐单。
霍尔走到一楼最右侧的一个房间,推开挂着可爱门牌的门,里头的小家伙已经酣睡了不少时候。他坐在落地窗旁的小沙发里,打开一本故事书。伊萨摊着小胖手呼呼睡觉,还有二十分钟霍尔就必须叫他起chuáng,这样在下午茶到来之前,伊萨才能够摆脱昏昏不醒的状态。
至于楼上的那个家伙,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宝贝,该起来了。”霍尔卡着点坐在小chuáng边唤伊萨。
胖嘟嘟的小东西睡得脸颊泛红,睁开水汪汪的惺忪睡眼瞅着他,两只抓着被沿的小肥手无言的传达着一个信息——我不要起来,绝不。
“不想吃奶油泡芙吗?”霍尔耐心诱哄他:“巧克力松饼呢?还有你最喜欢的热巧克力。”
伊萨动心了,小心翼翼把白嫩圆胖的小脚丫往外伸了伸,立刻感受到有别于被窝的寒意。于是他立刻收回脚丫,拱啊拱啊团成一小团缩在被子里,表示甜食也不能让人家出去嗷嗷!!
霍尔淡定的搓了搓手,然后伸进被窝qiáng行把小东西抱了出来,快速给他穿衣服。伊萨还来不及反抗和哀鸣,就已经被裹得圆滚滚,呆站在地上。
“走吧,我们去叫哥哥。”管家伸出手,温柔的笑。
下午的光线格外温煦,霍尔抱着伊萨来到二楼,长廊尽头的落地窗透入的阳光将一旁半人高的花瓶照得几乎发光,影子拖得老长。
“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呢?”他摸了摸怀里孩子肥软软的小肚皮,轻道:“下周要带你去看医生叔叔。”
伊萨已经很习惯去看医生了,听得懂霍尔的意思。他用小胖手也认真的摸了摸肚子,又往下摸摸小**,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没有…嗯嗯,有啦,想睡觉。”
霍尔当做没听到小孩的狡猾回答,放心的给伊萨扯好衣服,抱他进去李维的卧室。最近一年或许是长大了不少,又得到了良好的照顾,伊萨的情况反而没有刚出生那几年来得糟糕,渐渐稳定下来。
也因此,他没有过多的和李维谈论伊萨的问题。他不想给李维带去太大的心理负担,要知道那孩子也不过十几岁,却担着太多的事情。
一天结束的时候,霍尔照例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靠在厨房与茶室连接的门边上,看着壁炉的火光照亮半个房间,那些摇曳的火发出哔哔啪啪的裂声,带给他一种久违的惆怅。
又是一年的冬季。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沉缓的心跳声,再稍稍往旁边移,还有一种更加细微的震动声。最近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慢,手脚也越来越冰冷…也许目前他仍然可以胜任管家这份简单的…工作,但是不久以后呢?
电脑结合了人体,就不可能保持百分百的jīng确性,当初他能保证在李维成年之前正常运行,可是现在却不一定了。还有一年多。
“你的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一道人影斜斜的映过来,突兀的声音就像墓地的冷雾一样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霍尔端着高脚酒杯的手一动不动,就连嘴角的的弧度都丝毫未变,他就渀佛完全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奇怪的影子。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但你却以这种形式活着。”那道人影走近了几步,黑色的斗篷严严实实的从头罩到脚,只有靴子叩地的响声还带点值得人推敲的意味。在嘉莱万斯,只有女人的高跟靴子上会镶嵌金属…可是那穿着斗篷大衣的人却很高大,几乎和霍尔不相上下。
霍尔微微眯起眼,如碧湖一般的瞳色在浓长的睫毛中泄露出钻石一样的光彩,衬着洁白紧绷的皮肤和纯金的发丝,便如同十几世纪那些奢靡的镶嵌各色宝石的昂贵金器。他走回大理石面的料理台前,把还剩大半酒液的高脚杯放下,然后猛的抬手,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紧紧捏住闪烁冷光的剑刃。
“布莉…吉妲。”他发出叹息一样的笑声,然后转过身。
对方掀开了兜帽,露出子夜一样浓黑的发丝,卷曲披散在斗篷上,竟然比那黑色的织物还要浓丽…她身材极为高挑修长,站礀如同最严肃的军人,洁白的脸部线条高傲,鼻梁挺拔,一双银灰色的瞳眸像鹰一样锐利盯着他,唇瓣却如鲜血一般殷红。
这是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女人,当然,就某种意义来说,确实不真实。
霍尔看向自己的手,那截冰冷无比的大剑尖端仍然捏在他的手心,然而延伸出去的另一端却没入布莉吉妲的斗篷中,她虽然也微微抬起手,黑色的斗篷却挡住了一切。她注意到霍尔的目光,就抖开了挡住手臂的斗篷,于是霍尔看见了上半截是臂膀而下半截已化为金属的诡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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