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婚期,一大早起来,沐云薇就被青荷青梅伺候着穿上了大红的喜服,头上也戴满了金钗首饰,应青荷青梅的恳求,沐云薇化了淡妆,上了淡淡的一层粉,麻子也不是那么太明显了。
青荷激动的道:“大小姐,你还是很适合化了淡妆的。”
沐云薇看了看铜镜,她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往远一点的距离看,她瓜子脸,高挺的鼻梁,黑葡萄一样水润的眼睛,不是太丑,但是近距离一看,触目惊心的麻子却令人不能直视。
沐云薇在铜镜上涂抹了一层粉,照出来的人就模模糊糊的,看不出麻子,就是一个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的美人儿。
她又想起他说:“如果你没有这些麻子,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呢!”
她叹息一声,放下了镜子。
本来家里想让沐云薇带着四个陪嫁丫鬟过去的,但是沐云薇说,人不在于多少,只在于用心不用心,在沐府,恐怕除了青荷青梅,没有其他的丫鬟愿意跟着她去辛家,不说辛家小门小户,条件不可能有沐府好,跟着大小姐这个被娘家嫌弃的小姐,到了夫家,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沐云薇只带着青荷青梅两个人去。
临走之前,按照惯例,沐云薇最后见父母亲一面。
沐云薇特意叮嘱沐明轩道:“父亲,你答应把松华路上的两个店铺给我的,店铺的地契和账本呢?现在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了?”
沐明轩对一旁的朱夫人道:“夫人,把松华路上绸布店和粮油店店铺的地契拿给薇儿带过去吧!”
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店铺和大小事务都是老夫人在管,老夫人去世之后的这一年,就全部交给朱夫人管,但是朱夫人对那些店铺的账本很头疼,她几乎都看不懂,反正府里人口简单,丈夫没有像别人家一样三妻四妾,生一大堆庶出的孩子,所以朱夫人也就没有把家里钱财看得那么紧,反正这府里又没有外人,她为了省心,把店铺的账本都交给她的贴心人刘妈妈管理,她只要知道每个月进账多少,府里的开支多少这些简单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店铺,哪一些的收入的具体情况。
朱夫人对身边的刘妈妈道:“刘妈妈,把松华路上那两间店铺的地契拿给大小姐。”
刘妈妈却是知道这两个店铺的收入是其他店铺收入的好几倍,那是相当于沐府每年四分之一的收入。
之前朱夫人也对她提起过要给大小姐两个店铺做嫁妆,所以刘妈妈早已经暗自安排好两个收入最差的店铺准备给大小姐做嫁妆。
刘妈妈以为朱夫人像之前一样,在这些钱财俗物上懒得多操心,一贯的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她处理,不闻不问。
但是让刘妈妈没想到的是,大小姐竟然提出来要松华路上那两个店铺,老爷还同意了。
以刘妈妈对朱夫人的了解,她不可能把过多的财产给这个大小姐做嫁妆。也就不可能把最赚钱的两个店铺给大小姐。
刘妈妈给朱夫人递了一个眼色,希望朱夫人可以和她单独在一起,说说这个情况,如果朱夫人知道这两个店铺不是一般的店铺,她可能会说服老爷改变主意。
显然老爷也不知道这两间店铺的价值,他平常也不过问这些俗事,刘妈妈更不敢提醒他。
但是可惜,朱夫人的眼光就根本没有往刘妈妈身上瞧,刘妈妈又不可能当着老爷的面提醒朱夫人。
见刘妈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沐明轩凌厉的眼光看了过来。
“夫人,你现在都支使不动身边的人了吗?”
朱夫人见刘妈妈迟迟不动,在沐明轩面前丢了面子,呵斥道:“刘妈妈,你是耳朵不行了,还是腿脚不灵便了?你要是老得干不了了,要不要我重新换一个人。”
13. 懊恼
13.懊恼
作为朱夫人这个沐府女主人身边的贴身妈妈,刘妈妈相当于是沐府的大管家,除了老爷和夫人,其他小姐都要对她敬着三分呢!各种各样的好处更是不言而喻。
刘妈妈不敢怠慢,立刻道:“老奴马上就去拿地契和账本。”
刘妈妈快速拿了松华路上那两个店铺的地契和账本,递给朱夫人,对朱夫人不停的眨眼睛。
朱夫人把地契和账本拿过来瞧了瞧,见刘妈妈一直在眨眼睛,问:“刘妈妈,你的眼睛怎么啦?”
刘妈妈讪讪的道:“老奴眼睛里许是进了灰尘了。”
朱夫人把地契和账本递给沐明轩。
沐明轩从来不管这些俗事,道:“夫人确认了就行,直接给薇儿好了。”
朱夫人把地契和账本给了沐云薇。
沐云薇看似随意的翻了翻,见确实是松华路上绸布店和粮油店,心里暗喜,但是她不露声色,起身对父母亲福了福道:“谢父亲母亲对薇儿的厚爱,薇儿有了这两个店铺做嫁妆,就不愁以后衣食无着落了。”
今日化了淡妆又一直低着头说话又轻声细语的沐云薇看起来比之前顺眼多了,沐明轩想,以后恐怕也再不会见到这个女儿,所以他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
“薇儿,你有这两个店铺做嫁妆,以后衣食无忧,所以,辛落意也不敢怠慢你,往后的日子,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嫁出去的女儿,我们做父母的,也有心无力了。”
“女儿谨记父亲的话,到了辛家,定然格守本分,持家理财,把日子过好了,不让父亲母亲担心。”
“好,到底是要出嫁的人了,你现在懂事多了。”
吉时已到,礼炮响了起来,青梅给沐云薇盖上盖头,沐云薇抱着两个店铺的地契和账本上了花轿。
沐明轩和朱夫人一起把女儿送上花轿,看着花轿走远了,才回屋里,大女儿出嫁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好像心里终于卸下了一个重担。
刘妈妈自从把松华路上那两个店铺的地契交给了沐云薇,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
之前她每个月都向夫人汇报家里各个店铺的进账情况,朱夫人一边听一边心不在焉的打呵欠,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同意把最值钱的两个店铺给大小姐做陪嫁呢?夫人对这个大小姐一直都不是很待见,她如果知道这两个店铺真正的价值,根本就不会把它们作为嫁妆给了这个大小姐。
刘妈妈不知道该把事情向朱夫人说清楚还是不要说,她知道,如果朱夫人知道这两个店铺的价值,一定会怪罪她没有事先提醒她,如果不说,到月底汇报收支情况的时候,朱夫人发现总收入比之前少了那么多,她必定也要问,到时候她还是逃脱不了一个罪过。
左右都是她的罪过,无论是伸头还是缩头都要挨刀,刘妈妈索性早一点告诉朱夫人。如果朱夫人以后发现问题,恐怕怒气更盛。
所以终于有了一个空档的时候,刘妈妈便把松华路上那两间店铺的价值给朱夫人说了。
朱夫人听说松华路上那两间店铺的收入是所有店铺收入的四分之一,呆住了,待反应过来,便冲刘妈妈破口大骂,“刘妈妈,你是脑子有问题吗?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现在才跟我说?现在沐云薇已经把那离间店铺的地契给拿去了,你说了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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