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求娶我的时候,说家里有万贯家财,现在,你跟我说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下嫁了吗?你就是下嫁了呀,你丈夫就只有这每个月四十五石的俸禄,你嫌少,那也怨不到别人,那是你自己眼瞎,当初为何不嫁一个俸禄更高的人,现在既然已经嫁给了明轩,无论好坏,你就自作自受受着吧!如果不够花,你不是有嫁妆吗?再不够花,你娘家不是很能耐吗?很厉害吗?找你娘家要去。”
朱凤瑛彻底蔫了,这些年来,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只管吩咐一声,什么没有,而且老夫人还每个月给她一大笔零花钱。这些零花钱都不仅仅只有四十五两银子,这是她在娘家人面前最得意的一件事情,现在,让她去向娘家人讨钱花,这不是打她的脸,让她那个刻薄姐姐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老夫人站起来道:“薇儿,芙蓉,咱们到外面去走走,刚吃完晚饭,去溜溜食。”
一行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朱凤瑛站在那里发愣。
真是邪门了,这一老一小怎么就是弄不死呢!朱凤瑛沮丧的想。
晚上,沐明轩回府,朱凤瑛就向她哭诉了老夫人的决定。
她委屈的道:“老爷,当初你就说要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才答应嫁给你的,现在,一个月四十五两银子,要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这点钱,连买一件好一点的首饰都不够啊!”
“母亲说的对,你应该学会勤俭持家,你可以去问问我的那些同僚的夫人,她们是怎么把每个月的四十五两银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而且这些年来,母亲给你的零花钱,你应该也攒下不少了吧!如果不够的话,拿出来贴补贴补。”
自从发生青竹院那件事情以后,沐明轩对朱凤瑛越来越厌烦,她竟然趁他在外公办不回家住宿的时候,把那样的男人引进府里来,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荒唐事做不出来的呢?
人就是这样,自己做出再龌龊的事情都不觉得什么,别人做出恶毒的事情来,就不可能坦然接受了,沐明轩在朱氏面前再怎么面团,他终究还是一个男人,曾经也还是祖籍之地最有名的才子呢!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女儿被人谋害还无动于衷。
再坏的男人,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温柔善良纯良无害。再坏的男人,也讨厌恶毒的女人。
沐明轩也想好好惩治朱凤瑛一下,让她知道什么是一个妇道人家该做的,什么是她不该做的,但是这些年来,他在她面前就没有硬气过,朱家就像是一座大山,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今日,母亲这样做,他觉得没错,再不压一压朱氏的嚣张气焰,这个女人最终也是一个祸害。不知道后面还会给他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呢!婆婆管教媳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朱家手再长,也不可能管到他府里的老娘头上吧!
“老爷,你必须去和母亲说,让她还像原来一样,少给我一点零花钱也罢了,还有孩子们的吃穿用度呀!”
沐明轩不耐烦的道:“她是我的母亲,我能怎么样?再说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动薇儿,你动了薇儿,就是动了母亲的心肝,好好的日子,你要把它折腾成这样你自己也好好反省一下吧!”
039. 冷漠
039.冷漠
“我怎么动她了,那件事情就是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和老太太合起来冤枉我的,你也跟着一起冤枉我?”
“她们合起来冤枉你?我冤枉你?你敢用你朱家所有人的命发誓吗?”
朱凤瑛在老太太面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本想到丈夫回来以后,可以给她撑腰,给她做主,没想到他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想理会,她的愤怒更深。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朱家可是你的恩人,没有朱家,你有今日吗?凭你,早被调到哪个偏僻的穷地方蹲着去了,还能够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里?”
“朱家对我有恩,我就要忍受你想杀死我的亲生闺女还豪无怨言吗?就要让你对我的母亲不恭不敬乱了纲常伦理吗?你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母亲给你一定惩戒也是应该的,如果你觉得是母亲冤枉了你,你去找你大哥,他是刑部侍郎,让他给你断断案,看看有没有人冤枉了你。”
沐明轩说着,就往外走。
朱凤瑛拦住他道:“老爷,你不能什么都不管吧?每个月四十五两银子的家,我怎么当?”
沐明轩扒开她的手,“我这段时间很忙,我要到书房去还有事,我每个月挣这四十五两银子,也不容易,一个弄不好还会掉脑袋呢!你花不好这四十五两银子,至少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沐明轩,你这个骗子,我真的是眼瞎了,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
这种话沐明轩听了这么多年,早听烦了,他冷冷的道:“既然你眼瞎,就继续瞎下去,否则能怎么样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就是一直认不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所以才出现这么多的事,你好好冷静冷静吧!除非,你觉得不甘心,那就离开这个家,去攀你的高枝去。”
沐明轩说出这些话,心里反而轻松多了。
如果她不是蠢得没治的话,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回娘家哭诉去吧!再怎么说,现在她和沐家是一体的,他不好,沐家不好,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沐明轩黯然走了。
朱凤瑛把房里能够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扒烂。
砸累了的朱凤瑛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心烦意乱、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朱凤瑛冲外面畏畏缩缩不敢进来的丫鬟喊,“春燕,快给我倒一杯茶来。”
春燕哎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倒了一杯茶进来。
朱凤瑛接过茶水,一看茶杯,质地粗糙,她把茶杯连茶水一起砸在春燕胸口上,春燕一声惊呼,身体因为茶水烫得瑟瑟发抖。
“你们现在是不是以为我没有钱了,所以你们也来欺负我,等这么久才弄一杯茶来,茶水还这么烫,茶杯又这么粗糙。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永远是奴才,敢在我面前耍花招,是不是想找死?”
“夫人,春燕不敢,刚才夫人把房里的两套精致茶杯都打碎了,婢子只得用自己的那套给夫人泡茶。”
“什么?用你的茶杯给我泡茶?你们这些贱婢用过的东西,也敢拿来给我用吗?”朱凤瑛想砸东西,可是身边没有可以砸的了。
春燕的胸口被烫得她直抽气,也只能忍受着跪下来道:“夫人请息怒,这是婢子的茶杯不假,但是婢子买来以后,还从来没有用过呢!”
朱凤瑛突然觉得无趣,她挥挥手道:“罢了,你叫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我出去走走。对了,让管事的给我重新买两套上好的兰花细瓷茶杯,看库房里有没有现成的好瓷杯,给我找一套来暂时用。”
朱凤瑛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到了偏院。
张妈妈拉着刚刚学走路的沐若鸿在院子里歪歪扭扭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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