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楚晴的手脚的镣铐就被打开,她一路跟着荣渊往外走,见狱卒们一个个都神情呆滞,站在那里,全然对他们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到了门口,她眼见荣渊把钥匙放到一个男狱卒身上,正伸头过去想看看那狱卒一动不动,到底是死还是活,谁知刚一探头,荣渊竟从后伸手用一张湿润的手绢捂住她的口鼻,她顿时两眼一黑,知觉尽失。
“晴儿,对不起,对不起……”
朦胧之中,楚晴仿佛听见有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又像是陷入了梦魇,久久无法从中挣扎着脱身。
她在哪里,她不知道,四周全是一片虚无,前方忽然亮起一片白光,里面有个绿衣女子,正飘悠飘悠地向她跟前走來,娘的,对方化成灰她都认得,柳绿茹,那个可恶的小三,那只狡猾的狐狸精,居然还敢再來见她,简直不想活了。
“你爷爷的,你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踩得一文不值,现在又说什么对不起,姐就沒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欠揍!”她正要一个耳光朝柳绿茹脸上打过去,而就在这一刻,她忽然从梦中惊醒。
第52章 异军突起隐锋芒
“晴儿,清醒点,你刚才是在做恶梦呢?”
身畔传來荣渊略微担忧的声音,楚晴睁大眼睛,果然瞧见荣渊坐在她的床前,她定睛往四周一看,原來她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那昏暗的天牢,而是她和荣渊的爱巢,桂子林的小屋,穆亲王和穆王妃也坐在她的床榻边上,心疼地望着女儿,一个劲嘘寒问暖,生怕她在牢里受了半点委屈。
“爹,娘,你们先回去吧!有荣渊陪着我就好!”尽管楚晴心里非常明白,当初在背后支持赤星盟的、有权有势的“后台”就是自己的父亲,她仍不想因为她的事让爹娘多操一份心,能不说的,她知趣地尽量不会提起。
在荣渊的劝说下,两位老人家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间屋子,把一切交给女婿,楚晴端起的床头小桌上放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忍住燥辣的味道喝下几口,荣渊上前搂着她,等到身子暖和一些了,她才抬起头,眨动着长长的睫毛望着他:“我……真的已经回到桂子林了吗?怎么我还觉得,我这样靠在你的怀里,像是在做梦!”
“你沒有做梦,我去救你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荣渊柔声应答着,一面用手指轻轻梳理她披散的头发。
“那你是怎么把我救出來的!”
她实在很疑惑,至今,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竟对自己如何被救出一事浑然不知。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当天夜里贺少霆就会将我处斩,是今夜吧!难道……”
荣渊咬咬下唇,微微点点头:“就是今夜,有人已经替你死了!”
“啊!”楚晴大吃一惊,有人替她死了,那她不是白白让别人丢了一条命,这一刻,她陡然感到良心不安。
荣渊低声劝道:“你别这样,不要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我找的那个替你死的女子,本來就是个死囚,迟早都要被处斩的,你知道我经常会过去太尉府,经常会在天牢里见到很多死囚的,还有京城里各地的牢狱我都去过,要找个和你身形相似的死囚,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是吗?可那毕竟是她一命换了我一命啊!”楚晴眼角不禁泛起泪光。
“她是心甘情愿的,那个女死囚,是因为感情的事而一时失去理智犯下的死罪,她不想在牢狱那种黑漆漆的地方一直蹲到老死,所以我去的时候,她求我让她早点解脱,否则会生不如死!”荣渊的眼神不经意间变得深邃,楚晴靠着他的胸口,并沒有发觉。
“是啊!对女人來说,感情真的很折磨人,记得我当初和仰哲离婚的时候,也是伤心欲绝,可我真的还沒到要因为和仰哲闹翻而寻死觅活的地步,但是,我从前也真是见过不少那样的女人,因为爱一个男人爱得太深而无法自拔,荣渊,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件事,或许我会设法劝那个女人,要珍惜活着的日子……”
她低垂着眼帘,仿佛在回忆着一件件本來被尘封的往事,感触良深。
“可是我……我刚才梦见一个人!”
“谁!”
“柳绿茹!”
荣渊的心不由一颤:“怎么会梦见她呢?”
“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楚晴努力回想着天牢中的一幕。
“我至今不知道,那是不是全都只是我的幻觉……在你來天牢救我之前,我记得柳绿茹來找过我,本來,我以为她是想到什么办法,或是告诉我仰哲会设法帮我之类的目的,沒料到她一來到我跟前,就对我一阵无情的冷嘲热讽,她说什么本來当初仰哲娶我之前,就应该是她做庄家的小王妃,说应该是我抢了她的丈夫才对,对了,她还很阴毒地对我说,她会让我儿子天理叫她做娘,名正言顺地成为庄王府的正妃,我当时似乎气坏了,我发疯似地喊着她,我甚至很想揍她,可惜被怒火冲昏了头,像是一口气背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那种事么,那我后來來救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茹夫人先去过,别胡斯乱想,多休息休息吧!你在牢里受了苦,身体很虚弱,别再想些不开心的事,再说,那件事也一定是你梦里发生的,用不着去追究计较!”荣渊拍拍她的后背,似要哄着她睡觉。
“不对呀,柳绿茹还说,仰哲害了天花,命在旦夕,才想抢我的儿子……”
楚晴极力辩解。
“可更奇怪的是,我刚才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竟然和我一直说对不起,哪有才把人骂得惨兮兮,转身就一直道歉的,她的脑子才不会秀逗呢?荣渊,你和我说实话,仰哲是不是真的害了天花,快死掉了啊!”
“沒有,什么都沒有,他好得很,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梦,茹夫人沒來看过你,是啊!什么事都沒发生……”
荣渊轻轻摇着她的身躯,直到怀中的可人儿困了,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清晨,楚晴老早就听见冬哥在外面敲门,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喊了声:“门沒锁,e in!”
冬哥从前听主子喊过这句话,知道啥意思,忙推门进屋,急匆匆地走到楚晴床前,把一封书信递到她面前:“郡主,刚刚收到的,给你的飞鸽传书!”
“给我的!”
楚晴觉得奇怪,她拿起信封,拆开一看,一张白纸,上面半点墨迹都沒有。
“这算什么信啊!有谁知道我在这里,是你闲來无聊沒事,故意找件事想來忽悠我的吧!忽悠,接着忽悠!”
“冤枉啊!郡主,你仔细看看,这信封上可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楚晴,还沒有尊称呢?就我那破字,哪有人家写得好看!”冬哥指着信封上的字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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